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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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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越来越热了,家里没有空调,没有风扇,一到中午就热的睡不着觉,这种日子对清秋来说真是一种煎熬,就是在香港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夏天这么难挨过。

    无奈之下清秋只能自我安慰,心静自然凉。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拼命的写小说,况且夏天天黑的晚,如此一来,倒是有了许多存稿。

    八月初的一天,清秋正和母亲吃早饭,舅舅来了。

    冷太太看到自己哥哥来了,赶紧迎了过去,“这会怎么过来了?”

    “昨日有人送了几张戏票,想请你们一起去听戏。”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戏票递给冷太太。

    冷太太接过来问道:“妈和嫂子去吗?”

    宋世卿笑道:“你就收下吧,还有好几张呢,妈年纪大了,不愿意去,你嫂子和孩子们都去,正好清秋也有个伴。”

    冷太太这才放下心来,“吃过饭没,要不一起再用些,韩妈添副碗筷来。”

    宋世卿连忙摆手,“大妹,不用客气了,我还有事呢,今天晚上,别忘了啊。”

    冷太太点点头,清秋也和母亲一起将舅舅送了出去,“舅舅慢走。”

    宋世卿向清秋点头示意一下便离开了。

    回到屋内,清秋好奇道:“妈,听的是什么戏?”

    冷太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看。”

    清秋接过戏票一看,上面清楚的写着戏院地址和演出剧目及演员,“妈,是陈玉芳的《玉堂春》。”

    冷太太惊讶道:“是他?”

    “妈,你认识他?”清秋将票又还给母亲。

    冷太太摇头笑道:“京城里谁人不知陈玉芳的大名,听说他和总理家的公子关系甚好。”

    听到这个,清秋才突然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他,今天晚上听戏不会遇到金燕西吧,不过按照剧情,自己现在还不该认识他,心中也就放下心来。

    到了晚上,冷太太和清秋早早吃了晚饭,清秋换上自己新做的象牙白镶绿边立领上衣,浅绿色的裙子,白色的皮鞋,头发也梳成两条辫子,从头顶便开始编,上松下紧,典型的韩式风格。

    冷太太也换上自己做的紫色旗袍,同样的贵气逼人,不知道的人恐怕会认为他们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呢。

    二人叫了黄包车,很快便到了戏院,按着戏票找到了座位,舅舅和舅妈表哥们早来了。清秋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舅妈,大约有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印花旗袍,挽着发髻,脖子上还带着一串珠链,眼睛不大,下巴也有些尖,典型的江南女子。而坐在自己旁边的是一个青年男子,带着眼镜,和舅妈长的又三四分相似,只是下巴宽了些,也算一个小帅哥,清秋不知道他是谁,只能装沉默。

    那青年见清秋不吭声,推了推她,清秋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清秋表妹,才几个月没见,怎么连轩表哥都不认识了。”

    清秋继续沉默又瞪了他一眼。

    宋子轩呵呵笑道:“小丫头,生气啦,轩表哥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表哥现在读大学了,平时不在家。”

    一听到宋子轩在读大学,清秋眼睛亮了一些,微笑道:“表哥,你们大学怎么样,平时都干什么啊,给我说说。”

    宋子轩见清秋理自己,也十分高兴,自己家里没有女孩,只有一个弟弟,自己平时就喜欢这个漂亮乖巧的表妹。“我们大学啊有很多院系,我在外国语学院读英美文学,平时我们就是上课,课也不多,就有许多时间做其他的事情,我们学校有很多社团,我就加入了文学社和诗社,有时候也和北大的社团共同举办一些活动,等你到大学就知道了,社团很有意思的......”

    清秋仔细的听着,不时的插两句,“那是你们学校厉害还是北大厉害啊?”

    宋子轩显然有些不满清秋对自己学校的怀疑,“当然是我们学校厉害啊,不过北大也不错,不信你随便问问,全国谁不知道我们清华大学的名声啊。”

    清秋知道的信息又多了些,原著和电视中并没有出现过宋世卿的家人,自己本来还以为舅舅是单身就住在自己家,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自己还有两个表哥。

    “表哥,今年你在哪过生日啊?”清秋继续追问。

    咳咳,宋子轩被惊道了,“你这丫头怎么了,又不是整生日谁过啊,浪费钱。”

    清秋嘻嘻笑道:“也是,表哥你都这么老了,肯定不过生日了,越过越老。”

    宋子轩不满清秋对自己的年纪评价,辩驳道:“我宋子轩哪里老了,也就比你大五岁而已了。”

    清秋连连告饶:“好表哥,你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宋子轩这才满意,看着清秋越来越秀美的脸庞,不由得楞了神。

    清秋伸手在宋子轩眼前晃了晃,宋子轩才反应过来。连忙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清秋看着舅舅身边坐着的另一个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短袖衬衫,棕色长裤,没有戴眼睛,心道,这恐怕是自己另一个表哥了,“轩表哥,你看二表哥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不说话。”

    宋子轩瞥了宋子灏一眼,“你说子灏啊,他不喜欢听戏,被妈硬拉来的,到现在还板着脸呢。”

    清秋一看果然是,不由得偷笑起来。

    正要再说些什么,台上已经开场了,下面便静了下来,清秋也不好再说话,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

    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清秋眼睁睁的看着台上人影转来转去,咿咿呀呀的唱着,自己一句也听不懂,要不是自己知道台上是个男人,还真为这是女子在唱戏呢。

    看着周围人听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台上又吵的很,清秋连睡觉都睡不着,只能坐在那里煎熬着。

    枯坐了几个小时,终于结束了,清秋松了口气,宋子轩依然处于兴奋之中,“表妹,这陈玉芳不愧是名角,这唱的就是好啊......”

    清秋完全不懂,也只好嗯两声表示赞同,宋子轩以为清秋累了,也不在意,倒让清秋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让自己说,要不非露馅不可。

    民国时期北京还是有许多闲人的,人民群众闲来无事也爱听戏,所以民国时期的戏院还是很红火的,很多北京人闲来无事都能来上两段。宋子轩也不例外。

    车终于来了,冷太太看清秋精神不太好,就带着清秋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