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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希文叹道:“你说的理由,那是男人才能理解的理由,对女人来说,这理由...”闫希文摇了摇头,有叹了口气:“女人永远是女人,哪怕有着再怎么高尚的信仰,她还是个女人。”
叶途飞无语了。
说实话,这个结果对于叶途飞来说,既可以说是在预料之内,也可以说是在预料之外。
在跟苏月和秦婉晴接触的过程中,叶途飞考虑过欧阳雪萍,也多次盘算过欧阳雪萍吃起醋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从潜意识里,叶途飞甚至对欧阳雪萍吃起醋来的样子还有着那么一些期盼,因为只有欧阳雪萍吃醋了,才能表明在她的心中,叶途飞还是重要的,是超越了她的党她的组织的。
然而,欧阳雪萍竟然玩了这么一手,你能说她是因为吃醋才走的吗?若是这样说,欧阳雪萍会有一百个托词来应对。你说她不是因为吃醋?小孩子都不会相信。
气归气,恼归恼,欧阳雪萍真的离开了二郎山,叶途飞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件什么喜欢的物品一般。
这种感觉使得叶途飞明白过来,他离不开欧阳雪萍,他必须把欧阳雪萍给弄回来,不然的话,未来的日子他会过得很苦闷。
“闫老哥,你说的话我都懂,现在不是提高水平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把那丫头给弄回来。这二郎山少了叶途飞没关系,少了她,那些伤员怎么办?”
闫希文不怀好意地抿嘴一笑,道:“是啊,尤其是心里面受伤的伤员,更不好办喽!”
叶途飞苦着脸,道:“都这时候了,你老哥还拿我开涮啊?”
闫希文见时机刚刚好,于是对叶途飞进行了进一步的开导:“说实话啊,叶老弟,我揣测这丫头上性子,一半是因为那两个女人,另一半则是因为你的态度。”
叶途飞一愣,不解地问道:“我的态度?什么意思?”
闫希文正色道:“国共之间,你不能再这样摇摆不定了。”
叶途飞瞪圆了眼,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道:“我摇摆不定?闫老哥,是你们共产党不要我好不好?你这不是大白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闫希文缓和了一下口吻,道:“当初在沂蒙山的时候,是我跟彭书记在背后做了点手脚,这才导致...哎,这事是我和彭书记做的不对,我现在向你郑重道歉。不过,话说回来,你叶老弟如今在国共之间可是块香饽饽了,你愿意跟我们共产党一起走,我们表示欢迎,若是你去了国军那边,只要真心抗日,我们也能理解。”
叶途飞沉默了。
他明白闫希文的话意,说来说去,闫希文只是想把他叶途飞拉到共产党这一边,但是现在他却跟国军方面的人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不能不让闫希文心存疑虑。或许,欧阳雪萍的出走,说不准就有这个老家伙背后的‘功劳’。
但是,叶途飞却不想就这样同意了闫希文。
韩鸿勋是一个因素,在没有得到韩鸿勋解除麻烦的时候,他还不能跟国军切断联系。
另外,上次在沂蒙山遇到的问题,如今同样存在,共产党是不会接受一个说不清楚自己过去的人加入他的组织的,而以失忆为借口又无法得到充足的证据。
再有,一旦加入了共产党,成了共产党领导的队伍,那么,共产党队伍中那种严格的纪律能不能被弟兄们所接受,这也是一个大问题,万一哪个弟兄犯了混触犯了纪律,他这个大把头该如何做?
思前想后,叶途飞决定还是先拖一拖,拖的理由是现成的,那就是失忆的问题。
“闫老哥,你是知道的,我对四年之前的事情全然记不得了,这在医学上叫做失忆症,但是,我得了这个失忆症,到现在都没查出原因来,这...过不了你们的政审甄别这一关啊!”
闫希文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叶途飞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多虑了!欧阳雪萍为了你的失忆症,专门请教了她的德国老师,她的德国老师解释说,失忆症并非是一定遭受了头部创伤或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疾病才会导致,一些其他因素也会导致失忆症的发生,比如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或者是吃错了药物,等等,甚至根本就是原因不明。关于你得了失忆症这件事,我和老彭已经向组织上汇报了,组织表示尊重实际情况,特事特办,不再追查你的过去。”
叶途飞当场就呆住了,这理由不存在了,那么他又该找什么理由来搪塞呢?
但他还得表现出惊喜的样子来:“你说的是真的吗?太好了,你干嘛不早告诉我?”
闫希文笑道:“这不也是最近这两天才发生的事嘛!本来是想早点告诉你的,可是被韩鸿勋的事情一搅合,给忘记了。”
一听到闫希文提及韩鸿勋,对叶途飞来说,就像是在黑暗中突然点亮了一只蜡烛。叶途飞顾不上这个理由能不能起到作用,反正是别无他路,不用白不用了。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记了,那军统要是叫起真来,韩师长那边会不会有麻烦啊?”
这话还真问到了闫希文的软肋上,他支吾了半天,最后承认确实有问题:“这...这...这还真不好说!”
叶途飞一看到闫希文的这种表情,心里有了数,反其道而言:“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明天我就跟苏月说清楚,通过她给军统带个话,省得以后麻烦。”
闫希文当了真,连忙劝阻道:“不可莽撞!这事还真得从长计议,韩鸿勋对咱们有恩,咱们不能恩将仇报!叶途飞,你还是把苏月安排妥当为好,你放心,雪萍那边,我会跟她说清楚,做好她的工作。”
叶途飞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是一副很遗憾的样子,道:“那好吧!我听你的安排。”
从闫希文的房间离开后,叶途飞一身轻松,小声自语着:“哼,哼,论表演,你老闫比我还差了一个档次!”
既然闫希文说了,让他把苏月给安排妥当了,那么他再跟苏月有什么交集的话,那也是奉旨行事,欧阳雪萍不是把她的党她的组织看得高过一切吗?现在她的党她的组织命令叶途飞和苏月交往,而且还要把苏月给安排妥当,呵呵,欧阳雪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想到了苏月,叶途飞竟然有一种立即想见到的冲动。
叶途飞离开后,闫希文也没闲着,他得先确定了欧阳雪萍的去向。
刚才和叶途飞的一席谈话,让闫希文感觉到叶途飞的心还是在欧阳雪萍身上,叶途飞的感情,也还是站在共产党这一边。
有了这样的判断,闫希文的心里轻松下来,他搬出了电台,调整好频率,给彭友明在徐州的电台发了一封电报。
发完之后,想了想,又调整到另一个频率,给灵璧山的吕尧也发了同样内容的电报。
之后,他开着电台,静静地等着回音。
过了半个小时,电台有了动静,闫希文赶忙接收,收完后拿出密码本,将电报翻译出来。
是灵璧山方面发来的电报,电报上说,欧阳医生现在在灵璧山。
闫希文放下心来,又等了大概一个小时,这期间,他曾数次呼唤彭友明在徐州设置的电台,但是,对方却始终静默。
闫希文理解彭友明那边的难处,毕竟是搞地下工作的,那电台不可能一直开着。
好在已经得知了欧阳雪萍的下落,闫希文也没有太在意彭友明的静默,他关上了电台,收好了,然后在盘算该如何做欧阳雪萍的工作。
不管采用什么方法,通过电报的方式总是不合适,闫希文决定,他要亲自去一趟灵璧山,把欧阳雪萍带回二郎山来。
确定之后,闫希文跟叶途飞打了招呼,叶途飞自然是满心欢喜,不住地感谢闫希文,还令骑兵连给闫大军师挑一匹最快的战马,叮嘱闫希文快去快回。
可是,张罗辉却缠住了闫希文。这个灰骡子一会说队伍的训练该如何如何,一会又借口新兵的思想教育又怎么怎么,总之是你闫大军师不能说走就走,甩手这二郎山上千人的队伍不管。
闫希文没办法,只能晚走了两天,把灰骡子的问题都一一交待清楚了,这才能得以上路。
闫希文出发的当晚,张罗辉拉着叶途飞喝闲酒。
三杯酒下了肚,张罗辉开始说酒话了:“六爷,怎么样?我把闫希文多耽搁了两天哦!”
叶途飞道:“什么怎么样?我还想问问你呢,你死乞白赖地拦着闫希文,到底想什么哪?”
张罗辉吃了口菜,故意砸吧着嘴巴,道:“嘿嘿,你真的不明白?”
叶途飞放下筷子,皱起了眉头,道:“我还真没搞明白,灰骡子,你就别再卖关子了!”
张罗辉放下筷子,端起酒碗,向叶途飞示了个意,然后也不管叶途飞喝不喝,自己先干了,然后一抹嘴吧,道:“不就是想让六爷跟那苏月多几天时间嘛!”
叶途飞拿起筷子,横过来,在张罗辉的头上敲了下,笑道:“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