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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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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快到期末了,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

    大学学习有个非常鲜明的特征,一到快考试了,就爱扎根往图书馆、自习室跑,南樛复习倒是没有固定场所,雷清不由赞叹道:“在哪都能学习,真羡慕你这种自觉精神。”

    207宿舍出现了点小摩擦,雷清和温雅两人闹矛盾了。

    由于保险比赛拿奖的事,谁都看的出来温雅心情舒畅,虽然拿到荣誉证书的那刻,她抱怨了句——我这个人就是只图名,不图利。

    大家心照不宣,关系好的会赞美她,说几句羡慕的话;也有看不惯的,直言又不是你的作品,整天秀什么秀。

    挤占了别人名额是事实,可温雅也不是个没脾气的,冷嘲热讽多了,就直接回击了:“你有本事让魏年选你啊,不就是羡慕我能拿奖嘛。”

    这种事放在台面上闹得太僵也不好,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可当温雅有天听到雷清也在背后谈论这件事时,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温雅在比赛上取代的是一个大四学姐的名额,而那个学姐和雷清是在一个社团的,有次聊起这个事,雷清为了宽慰她,就说了几句贴己话,然后……

    两人先前积累的矛盾也爆发了,雷清训斥温雅在宿舍从不倒垃圾,一到大扫除就出门约会,看视频、听音乐总是外放干扰别人。温雅则反唇相讥,说她斤斤计较,太小气,又好为人师之类的。

    最后,她们俩就谁也不和谁说话,在宿舍里有什么事就找南樛当传话筒。

    虽然有点尴尬,不过当事人没有不自在,南樛也就得过且过了。

    这毕竟只是件小事,大学生活还是照常过着。

    雷清常往图书馆跑,温雅还是照常约会、上课,她的生活原本就是多姿多彩。

    ##

    考完高数的时候,雷清拉着她往奶茶店跑,直言要好好放纵一回。

    店里的暖气开了,南樛嫌热,就伸手把脖子上的羊绒围巾放下来。

    “考完高数,绷紧的弦总算是松了,”雷清捧着奶茶,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止不住打哈欠,“昨晚看书看的好晚,现在还是好困啊。”

    她最近感冒了,声音还带着淡淡的鼻音,略微沙哑。

    南樛脱口而出:“困的话就早点回宿舍休息吧。”

    雷清摇头:“这不一样,喝奶茶也是消遣放松。”

    又瞅了南樛一眼,道:“南樛,你不喝吗?不是说好了,我请客的吗?”

    南樛摆手:“不用了,我不喜欢喝这些。”

    雷清也不勉强,影响中,南樛好像从来不吃零食,睡觉也规律,不熬夜,不贪睡,节制的很。

    怪不得身材这么好,肤色又白,哼!

    转念又想,依着南樛的性子,自己坐着喝奶茶,她干坐着也不会觉得难堪。

    有个这种同伴,真好。

    大概是怕她无聊,雷清抿了口茶,眉眼轻挑:“今天晚上又得熬夜备战了。”

    南樛抬腕看了眼手表,低咳了一声:“……其实你现在回去开始复习,时间也是够的。”

    雷清笑笑:“南樛,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天生的夜猫子,晚上看书更有精神。”

    南樛:“你白天也没怎么睡觉,基本上就是玩游戏,看韩剧,晚上有精神主要是因为白天碌碌无为引发的羞耻心造成的吧。”

    “……”雷清错愕,真是一针见血啊……

    她不好意思地扭头望望窗外,今天白云好多哦,不远处还有对俊男俏女往这边走……

    那个男的有点眼熟哦。

    “啊——”

    南樛有些狐疑地看向她:“怎么了?”

    雷清指着窗外说:“那个男生是上次在医院看到的学弟吧。”

    南樛看向窗外,是慕宥,他戴了顶鸭舌帽,穿着浅灰色的毛呢大衣,她身边的女子裹着红色的围巾,几乎遮住了鼻尖,还背了个黑色的书包,看起来有些笨重。

    慕宥恰好抬头,视线和店内的南樛撞上,又垂下了目光,和身旁的女子低声说了什么。

    两人也走向了奶茶店。

    店门叮咚一声响,一阵冷风涌进来,慕宥和身旁的女生推门进来了。

    “南樛——”女生把围巾摘下,细细的眉眼上全是笑意。

    这个女孩叫阮娜,南樛在少年文化馆里见过一次。

    慕宥也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淡。

    两人坐在了她俩的隔壁。

    阮娜坐下后,问:“南樛学姐,你们什么时候考完试啊?”

    南樛答:“大概10号左右吧。”

    阮娜:“你是准备考完试就回家吗?”

    南樛:“……应该吧。”

    阮娜笑了:“我和慕宥准备一起去画室画画呢,我太冷了才想进来坐坐的。”

    慕宥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安安静静地坐着。

    雷清奶茶喝完了,看了她一眼,南樛说:“回宿舍吧。”

    南樛走出门时,又回头看了慕宥一眼,抿唇轻笑:“慕宥,我还没有买回鲁阳的火车票,到时候一起走吧。”

    慕宥微微一笑:“好的。”

    刚回到宿舍,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南樛走到卫生间,接通。

    “时老师……”

    她和时惟以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有规律的通话了,时惟以和她商定,不管多忙,每天都要打一个电话,汇报今天的行程和心情。

    一开始她觉得挺无聊的,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好像也挺好的,每天都在联络,都有话题。

    她们这是正式确定关系了吧。

    “今天也没做什么啊,就是上午考试,现在准备复习看书……再准备吃个中饭,然后继续看书。”

    他在那头低低笑出了声:“那你的行程可以再加一个人吗?就安排在中饭时间吧。”

    她让时惟以在校门口等她,自己收拾一下再出门。

    她换了双马丁靴,外面实在太冷了。

    温雅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口道:“南樛,你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

    南樛抿抿嘴,低声说:“……怎么可能?”

    温雅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神色自若道:“……我看着也不像。”

    温雅又胡侃了几句,说她这几天老是不见踪迹,还以为去会情人了。

    ##

    同一时间,慕宥和阮娜走出了奶茶店,走进了一家私人会所。

    阮娜把包里资料拿出来,直入主题:

    “汞是银白色闪亮的重质液体,化学性质稳定,不溶于酸也不溶于碱。汞常温下即可蒸发,汞蒸气和汞的化合物多有剧毒。”

    “微量的液体汞吞食一般是无毒的,但汞蒸气和汞盐都是剧毒的,口服、吸入或接触后可以导致脑和肝损伤。”

    “汞可以在生物体内积累,很容易被皮肤以及呼吸道和消化道吸收。水俣病是汞中毒的一种。汞破坏中枢神经系统,对口、粘膜和牙齿有不良影响。长时间暴露在高汞环境中可以导致脑损伤和死亡。中毒后容易产生下肢麻木或疼痛、腰痛、脱发、失明、头痛、精神不安、肌肉痛、手足颤动、走路不稳等症状。”

    阮娜把先前查阅好的资料递给慕宥,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慕宥一时脑子有点懵,脸色发白,沉默半响,问:“……那个秦璇现在还在国内吗?”

    阮娜耐心道:“她原本一直在德国,去年五月份的时候回国了,只是现在具体在哪还不清楚。”

    慕宥斟酌了会儿,说:“谢谢你了。”

    阮娜很干脆:“没事,我爸是公安局的,查这个方便。”

    她眉头轻颤,打趣道:“你不是答应了给我画画吗,什么时候啊?”

    慕宥:“我下午还有考试,过两天一定给你画。”

    “那就约好了。”阮娜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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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惟以开车带南樛去了一家离民大不远的小饭馆,他经常来这儿吃饭,和老板已经很熟了。

    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平额方脸,笑起来眉眼轻轻上挑,是个热情直白的人。看到他来了就直接领人上包间,嬉笑道:“时律师,你可真是好久没来了。”

    时惟以把菜单递给她,让她点菜。

    她喝了口水,随意扫了眼菜单,选了两个素菜。

    他笑了笑,看着她:“……这么替我省钱?”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又加了道荤菜。

    时惟以早已明了她的性子,也不迫她,默默再勾选了几个菜,再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又觉得有点冷,把里面的衬衣袖口拉下来,扣好。

    他的声音很温和,贴心道:“期末复习不要太累了,注意休息,多吃点饭。”

    南樛笑了笑,没说什么,他还真像个家长。

    手机突然震了下,是慕宥的短信来了,说是准备订11号回鲁阳的高铁票,让她把身份证号码发过来。

    她打开短信,开始编辑。

    服务员很快就把饭菜端来了,时惟以盛了碗羊肉汤,端到她面前。

    他问:“喝得惯羊肉汤吗?”

    “还行,羊肉吃得比较少。”南樛不自在地应了句。

    他看着她,眼神专注,说:“寒冬常食羊肉可益气补虚、祛寒暖身,有助于御寒。”

    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

    吃饭中途,他又问:“考完试放了假后有什么安排吗?”

    “就直接回家吧,”南樛侧着头,尝了一口山药,她吃得专心,答:“今年不打算找兼职了。”

    她吃饭的时候很安静,不管是吃菜还是喝汤都尽量不发出声音。时惟以看着她,想到,这种素养应该是从小养成的。

    “别找工作了,听魏教授的,准备读研倒是不错,或者来我这里帮忙。”时惟以微笑着,一幅笃定的姿态,“以后就留在盛京,和我一起。”

    他又道:“傅恺的事,你不用担心,他先前就有底案,律所会接。他再找你麻烦,我会处理。”

    南樛没说什么,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能够把握的,只有当前。

    吃完饭后,他们一同并肩往停车场走。

    天空呈现淡淡的灰色,路上飘了点雪,留下一深一浅的鞋印。

    南樛想着今天自己似乎太冷淡了,做得不够好,伸出手碰了碰时惟以的手指,很快他就反手握住她的,徐徐摩挲着她白嫩细滑的手背,低下头看了眼她圆溜溜的双眸,沉声道:“考完试了,我送你去车站。”

    南樛神色如常,不紧不慢道:“好的,谢谢时老师。”

    指尖在他无名指那块停留,有轻微的痕印。

    这里以前应该有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