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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回禀王妃，奴才之前的确是在伺候着景王殿下，替殿下打理着整个清秋阁。”福公公掐着自己的手心道。
虽然他很清楚顾清瑶这么问是要处置他，但是他不得不如实回答。
毕竟，这宫里所有的人都知晓他是清秋阁的管事太监。
顾清瑶随便去宫里找一个宫人问一问就知道他才是清秋阁中真正管事的，哪怕是沈嬷嬷，亦是听从他的吩咐的。
与其撒谎被顾清瑶戳破，还不如他自己就直接这么认了呢。
“哦。”顾清瑶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就对跪在人群中的德子道：“德公公，你之前也是清秋阁里的吧？”
小德子早就知道顾清瑶是真心对他的主子的，自然是顾清瑶问什么答什么。
他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回禀王妃，奴才从前就是清秋阁里的洒扫太监！
是的，他在清秋阁的时候只是个低等的洒扫太监。
顾清瑶颔首，道：“那你……觉得福公公将清秋阁打理的如何？”
虽然她的声音很是平静，但是福公公的汗毛却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这明珠公主这般问，怕是不安好心。
就是不知道这小德子识趣还是不识趣了。
福公公想着，就下意识地望了眼小德子。
触及福公公的目光的时候，小德子就吓了一跳，就连手都开始抖了。
但是他还是咬着牙道：“福公公将清秋阁打理的十分好！只是……整个清秋阁都以福公公为尊，完全不将景王殿下当成一回事。”
小德子原本是准备将福公公克扣苏云琛的月例银子的事情都讲出来的。
可是，那福公公笑眯眯的眼神实在是太渗人了，他只要看着，就会想起自己曾经为了保护苏云琛挨的打，所以，他就这么总结性的说了一句。
话音落下，不停给小德子使眼色的福公公浑身一软，就这么倒了下去。
在福公公倒下之后，顾清瑶就道：“看来，小德子所言非虚了。”
闻言，福公公就赶忙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急忙道：“王妃，您要明鉴呀！这小德子……是在血口喷人呀！”
“哦？”
“回禀王妃，这……这小德子说的话就是矛盾的呀！他说……说奴才将清秋阁的打理的人人都以奴才为尊，可是……他却敢在您的面前这般编排奴才，所以……”
福公公对说话的艺术掌握的还是十分到位的，他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再也不说了，任由顾清瑶自己顺着他的意思往下猜想了。
顾清瑶倒也没辜负福公公的一番“心意”，她略微蹙眉道：“福公公说的嘛，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随着顾清瑶这么一句话，福公公顿时就舒了一口气，倒是小德子，直接就跪下了。
“王妃！奴才绝对没有说谎！就是福公公在清秋阁中一手遮天，肆意妄为，在胆子最大的时候，他连王爷的月例银子都敢克扣了。”小德子连连叩首道。
他觉得，以明珠公主对他主子的关切和温柔，现在肯定是要收拾这个老东西的。
所以，他就是再怎么恐惧福公公，也得这般说了。
见小德子磕头磕得额头都青了，顾清瑶的眉头就轻轻地皱了皱。
这孩子，也未免太实诚了吧？
她这么顺着福公公的话说着，就是为了走个流程而已，他又何须吓成这样呢？
虽然顾清瑶觉得小德子的行为有些许蠢笨，但是她还是温声道：“本王妃知道了，你起来吧！”
说完，似是怕小德子继续犯傻，她就望了望疏影。
在触及她的目光之后，疏影就快步走到了小德子跟前，将小德子给拉了起来。
当自己被疏影给拉起来的时候，小德子就越发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只要一想顾清瑶就要为他家王爷报仇，将福公公这个欺上瞒下，欺辱主子的狗奴才给好好地收拾一番，他就止不住的开心。
肯定是丽妃娘娘在天有灵，这才保佑着自己受尽了屈辱的主子得了明珠公主的庇佑！
有公主在，他主子再也不用过从前那般的日子了。
“王妃，福公公……福公公用克扣下来的银两置办了一些产业，您可以好好地查一查。”小德子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无意间偷听来的消息，直接告诉给了顾清瑶。
在他看来，那些克扣他主子的银钱置办的东西都是他主子的。
听到这话，顾清瑶的目光就沉了沉。
她直接看向了福公公。
“怎么？福公公对此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闻言，福公公就叩首道：“王妃！奴才……奴才冤枉啊！”
虽然他已经大概明白了自己要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了，可是在顾清瑶问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些许想装傻。
“冤枉？你冤枉吗？”顾清瑶冷笑着瞪了福公公一眼，而后就对自己眼前跪着的仆从道：“从前在清秋阁里的都给本王妃站出来！”
她若是记得没错的话，清秋阁中的宫人们可是全部跟了出来的。
果然，在她这句话说完之后，就有十几个仆从站了出来。
那些个仆从也随福公公一般，浑身战栗。
显然，他们也是想到了他们往日里对苏云琛的苛待。
这沈嬷嬷都已经被拖了出去，福公公也即将要倒台，他们怕是也逃不过这位王妃的惩治。
“本王妃问你们，小德子所言可是真的？”
顾清瑶的话音才落下，一旁的福公公就突然道：“咱们都是在清秋阁里伺候过王爷的老人了，可能说假话呀！”
这话，听着是在劝这些仆从们说实话，其实就是在提醒这些宫人，他们都是一条绳子生的蚂蚱。
若是他被顾清瑶罚了，那么这里的其余人也逃不过。
果然，在听了福公公的话之后，那些原本就犹豫不决的仆从们就越发地纠结了。
半晌的时间过去了，到底是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瞧着这情况，心乱如麻的福公公才舒了一口气。
但是，他并没有开心多久。
因为，顾清瑶在这个时候突然道：“本王妃在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了，你们若是不说实话，就陪着有些人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