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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连连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瑞王府里必有诡异,但她不便询问,只能道,“我来给王妃看诊吧。”
幽静的内室里,瑞王妃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原本饱满的身躯已经干涸了下去,像一个干瘪的茄子,孤独又凄凉。
仿佛是听到了动静,她有些费力的睁开双眼,看到乔连连,她似乎有些激动,张了几次嘴,最后却又闭合了上。
柱子道,“王妃半月前还能讲话,突然不知怎地就发不了声了,也是从那时开始,王府里的人愈发的不听话了。”
一个没法动弹也不能讲话的主子,是不具备威慑力的。
“这段时间,也没人来探望王妃吗?”乔连连还是不敢相信。
那么一个尊贵的妇人,居然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柱子情绪低落,”原还是有人来看的,但是王爷总替王妃拒绝,慢慢的就鲜有人来了。“
原来是瑞王爷从中作梗。
乔连连的目光一瞬间肃然,她虽不精通尔虞我诈,但也知道夫妻之间男人绝情起来有多狠。
再联系一下瑞王妃气到生了乳腺炎这种病,就能明白事情的大概了。
想必是瑞王爷有了新欢,王妃心生不甘,甚至伸手阻挠过,结果把自己气病了。
好不容易,在乔连连的诊治之下,王妃几近痊愈,结果一回京城却病的更厉害了。
这其中,到底是新欢的从中作梗,还是瑞王爷的手笔,有待商榷。
但瑞王妃的病症,却绝非重病那么简单。
“柱子小哥,你先行出去,我为王妃诊病。”乔连连道,“请你在外头呆着,无论谁进来都挡着。”
她要为瑞王妃做个全身的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病症。
柱子刚开始有些不放心,但想想王妃好像也没什么让人图谋的了,他一咬牙,走了出去。
乔连连打开空间,从中掏出几样小器具用了起来。
做全身检查的仪器她都有,可惜太大了,挪不出来。
就是挪出来,这屋子也没地方摆放。
要是能带瑞王妃进实验室就好了。
乔连连发誓,她只是随便想一想罢了,结果下一瞬,她和瑞王妃就处在了实验室里。
洁白的墙壁,现代化的机械,还有一应俱全的检查仪器。
乔连连惊呆了。
在古老的时代太久,她几乎已经快要忘记现代建筑是什么感觉了。
再回到实验室,竟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哼……”瑞王妃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她发出哼叫。
乔连连赶紧把她扶上了手术台,拿几样大型仪器为她诊断了一番。
确实没什么大病,不过是几样毒素在身体里作祟罢了。
乔连连拿出一管二巯基丙磺酸钠,配上消炎的药剂,用点滴注射进了瑞王妃的身体里。
中医治病讲究细水长流,需一点点治疗。
西医却是快手下猛药,针对性治疗。
点滴才注射完,瑞王妃就隐隐有了清醒的迹象。
乔连连又赶紧喂她喝了几口提神的药水,并为她疏通按摩了下四肢。
约莫半个时辰后,昏沉睡了有小半月的瑞王妃悠悠转醒。
乔连连在她苏醒的那一刻,带着她离开了实验室,回到了王府内院。
“我……我这是……”瑞王妃张嘴,才说几个字,眼泪就落了下来,“我这是……能说话了?”
乔连连微笑,“王妃只是被人用两种药物刺激的嗓子失了功能,解了其中一种毒,自然就能说话了。”
“谁,是谁害我?”瑞王妃情绪激动,但到底身体虚弱,才说了两句话就又喘了起来。
乔连连忙为她顺气,“王妃别着急,你现在身体虚弱,还得将养上几日,才能大好。”
瑞王妃是个聪明人,立马平复了情绪,只定定的望着乔连连,“你跟我讲讲,是怎么过来的。”
乔连连抿了抿嘴,没有任何遮掩,将自己想为自己儿子求个上小国学资格的动机讲了出来,至于救人,其实只是阴差阳错,并非特意如此。
等她说完,内室一片寂静。
瑞王妃静静地望着她,嘴角扬起微笑。
乔连连有机会撒谎,说她是为了救瑞王妃特意前来,以此博得瑞王妃更多的感激。
但她没有,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反倒是让瑞王妃对她好感更甚。
这果然是个能靠得住的姑娘。
“你放心。”瑞王妃长喘了一口气,“我虽久病,但这点能耐还是有的,你让柱子去写一封信,用上我的私印。”
小国学的事情好解决。
瑞王府里的事情才是大事。
“那个老东西,我与他多年夫妻,他却为了一个女人想要我半死不活。”瑞王妃眼神逐渐阴冷,“这次是我着了道,但凡我能好起来,事情必然不算完。”
她也是有娘家的人,只是病的太突然,没有任何痕迹可寻,所以娘家人都被蒙蔽了。
“王妃放心,只要按时吃药,您一定会大好的。”乔连连把扣出来的解毒消炎药找个瓶子装起来,放到了瑞王妃床头,“只要身体好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解决。”
瑞王妃心领神会,平躺回去,闭上了眼。
乔连连则去把柱子喊了进来。
所谓破船还有三千钉,瑞王妃虽然“病了”大半个月,但毕竟还是瑞王府的主人,心腹也总有几个,小国学的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隔天,小国学开学,乔连连把小顾钟送了过去。
羊胡须老头站在门口迎接学生,看到她们母子惊了好久,后退几步,跟见了鬼似的。
乔连连心底升起一丝戏谑,拉着儿子跟他打招呼,“夫子,好巧。”
羊胡须老头抖着嘴唇,“你……你们怎么来了?”
“小国学收了我儿,我们自然要来上学了。”乔连连浅笑。
羊胡须老头看了一眼顾钟,又看了一眼她,长叹了口气,“能来……自然是好的,但你们不该来的。”
乔连连眉头微拧,郑重道,“夫子,有什么话请直说。”
老夫子瞄了一眼她背后的位置,压低声音道,“有人不想让你舒坦,你何必执拗惹她,若是惹急了,倒霉的只还会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