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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晚宴的人基本已经离开,顾汀兰跟着自己的爸爸和卓世博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卓家。
她并没有和顾家的人一起离开,而是自己开车离开的。
车子行驶在车水马龙的接到,顾汀兰突然将车速提高,等到了目的地后,车速才渐渐慢下来。
这里是一个巷子,巷子外竖起了牌坊,小吃街的字样刻在上面。
巷子内人潮涌动,大多都是附近医科大学的情侣,他们手挽着手,亲昵地走在巷子里,偶尔男生垂头与女友说些话,很是甜蜜。
顾汀兰靠在车上,因着开的是顾家的车,虽然是男士专用,却也是豪车,一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甚至胆大的人还上前搭讪。
“美女,一个人啊?需要我们陪陪吗?”
顾汀兰美目连转光芒,扫了一眼大学生装扮的男生,唇边含笑地说:“对面医科大学的?”
“呦,美女好眼光”一人见她说话,刚忙上前说道。
“算算我可是你们学姐,调戏学姐可是很不好的哦”顾汀兰好脾气地回话,然后跳上车驱车离开。
帝都医科大学,她也曾在那里上过学。
烈日炎炎的夏季,顾汀兰从自家的车上下来后,就觉得闷热的不行。彼时,她站在帝都医科大学门口,望着烫金大字写着校训,一时有些感慨。
“小姐,老爷可是交代要带你办好所有手续我才能回去的。”
司机走下来,伸手就要去拿顾汀兰的行李,却被她止住。
“你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
说完,拖着硕大的行李箱走进校园。
正对校门口一道红色横幅拉着欢迎新生入学的字样,顾汀兰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一双不算高的凉鞋站在门口,顿时就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她乌黑的长发高高地扎起来,一双明媚流转光芒的眼微微眨着,是很好看的杏眼,皮肤白皙光滑,头微微扬起,宛若高贵的芭蕾舞者。
“同学,需要我帮忙吗?”不一会儿,就有男生上前搭讪,说着还想去帮她拿行李。
顾汀兰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这就是老哥所说的所谓“学长”的生物体?她对着他微微一笑,轻声说:“不用了,谢谢。”
自顾自地拉行李走人,她不是喜欢找人帮忙的人,自然也不会接受以为雄性的帮助。
自己办好手续,找到寝室,走了进去。
寝室是四人间的,顾汀兰去的时候,寝室里的其余三人全部已经到了,都是青春靓丽的女生。
一人正在铺床单,看到顾汀兰时,先是一愣,然后对着她笑了笑,“你好,我是徐娇娇。”
“你好,我是顾汀兰。”她向着徐娇娇笑了笑。
徐娇娇是位娇小的女生,眼睛虽是单眼皮,却黑白分明恰当好处,很是好看。
“岸芷汀兰的汀兰?”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女生问,在得到顾汀兰本人的肯定后,大大咧咧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阮程谷子,你可以叫我谷子。”
“谷子你好。”顾汀兰握住那双手,露出笑容。
“哎,兰兰,你怎么都不问我是不是日本人呀?”阮程谷子双眸微眨,
顾汀兰微微眨眸,含笑说道:“我猜你妈一定姓程。
”
“兰兰真聪明。”
“谷子,你上厕所没洗手竟然还敢和人握手?”有一人从阳台进来,大叫起来。
“王瑶瑶,你给我闭嘴”
陌生的四个人因为王瑶瑶毫不顾忌的玩笑,笑出了声。
这就是女生之间莫名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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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汀兰学的临床医学,主要科目有人体解剖学组织胚胎学生理学生物化学药理学病理学……
拿到课表的那刻,只觉得头晕目眩,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每一天都有课,为了让学校周末忙起来,周六上午还加了两节选修。
“兰兰,你周六选修什么呀?”王瑶瑶扑过来,看着课表,无比哀伤。
顾汀兰看了电脑屏幕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选心理学吧。”
坑爹的学校只有心理学和法医学,她…没有勇气去选法医学,只能选心理了。
王瑶瑶咬着唇,眨巴一下眼,“谷子和徐娇娇选的是法医学哎……那我陪你选心理吧”
说着打开电脑,利落的选了。
开学初,事项有很多,体检军训新生大会等等,顾汀兰和大一新生一样都忙的晕头后转向的。
军训一个星期后,顾汀兰光荣晕倒。
此时,她坐在简陋地校医室里吊点滴,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
“同学,不要睡了,等会睡着乱动还得给你扎一针。”男人的声音如一股清泉,清洌动听。
顾汀兰迷茫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倚在门边,他双手插在白大褂里,歪头看着她。
说实话,顾汀兰从小生活富裕围着自己的富家子弟不少,比这个男人好看的更是很多,却没有一个能让她心跳的如此快。
“同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男人见她脸颊泛红,神色迷离,单手捂着胸口,以为她中暑了,赶忙走过来。
顾汀兰吞了口水,任由傅正尧伸手摸自己的额头。
从小到大,除了爸爸和老哥之外,她没有和一个男性这么亲近过,“我…我喘不过气。”
男人收回后,“嗯”了声,起身向后退了两步,将窗户打开,“下午要是还不舒服就让校医开病假条,在寝室好好休息。”
“你不是校医?”顾汀兰脱口问。
男人摇摇头,刚准备说话却被进来的校医打断。
“小傅,谢谢你过来帮忙,这些学生呦,娇生惯养的,打个针都哭的稀里哗啦,都不知道当初怎么会报考医科大学。”老校医说完还特意瞥了一眼顾汀兰。
顾汀兰不好意思地将头转过去,看着窗外,她从小就怕打针,还容易生病,所以才会报考医科大学,省得以后家里人担心。
校医念叨完之后,走出去,给其他学生开药。
“那个…我其实没那么娇生惯养,就是害怕针……”顾汀兰没话找话讲,却又适时地停了下来,他们好像没那么熟。
“你敢学医就说明不是娇生惯养了。”男人站在那里回了句,然后看了眼腕表,“同学,等会让校医给你开病假条,我先走了。”
直至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校医室,顾汀兰才收回目光,眼眸有些失落。
同学这个称呼在大学校园里,就是最为普通也是最为生疏的。
顾汀兰吊完点滴后,揉着晕乎乎的头走出校医室,就听刚刚念叨她的校医从里面追过来,“小姑娘,病假条拿着。”
“哎?我没有说要开啊”顾汀兰拿着病假条疑惑地看着老校医。
“哦,刚刚小傅让我给你开的,看你这柔弱的样子,赶紧回去休息。”
看着校医离去,顾汀兰握着病假条勾唇回答宿舍。
一连几天,只要教官解散队伍,她都会去校医室溜达一圈,搞得校医看到他都颇为头疼。
“兰兰,你又生病了?”王瑶瑶见她往校医室方向走去,跟在她身后问。
这些天,就光她在校医室开的药都已经能把桌子堆满了,什么胃药消炎药……更有甚者还有泻药,宿舍都快成第二个校医室了。
“额…嗯,我头有些疼,去看看。”顾汀兰说完,撒腿往校医室跑去。
王瑶瑶看着如风一般的女子,摸了摸鼻子,轻声低喃,“看着也不像是头疼的样子啊”
顾汀兰一个劲儿地向前跑,在看到前面有人时,已经刹不住车,直接撞了上去。
鼻子直接撞到那人胸口,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除此之外,鼻尖还萦绕了清新的气味,她含着泪抬头,声音颤抖地说:“对不起…”
“同学,我还没说你什么呢,倒是先哭起来了?”男人带着调侃的声音传来,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夏日的风慢慢吹来,顾汀兰仰头看着他,风扬起他的碎发,透过她的角度刚巧能看到他微微上扬的眼角,清洌的感觉让她觉得很舒服。
顾汀兰的眼角还挂着泪水,心里却“咯噔”一声,这人怎么能长这么好看?她想她一定是被色诱了
“嘿,怎么又是你啊?小姑娘想逃避军训用这种办法可是不行的?”校医从房里走出来,“你得去三甲医院开个证明。”
顾汀兰脸颊因为奔跑泛着绯红,一双杏眼瞪的很大,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自己其实是想偶遇你口中的小傅才来这里的?
“傻愣那干什么,进来吧”老校医伸手把顾汀兰拉了进去,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再次回头时,只看到了他飘舞的白色大褂。
两次见面,似乎他都是穿着白色大褂,她一直都觉得男人穿职业装都好看,但能把如此简单的白大褂穿的那么有韵味,怕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呢?”
“校医,那个……”
“别解释,每年都有想你这样的小姑娘看上小傅天天跑我这里的人,我都习惯了。”老校医一针见血地指出,“小顾啊,我看着你长得挺漂亮,别在他身上死磕了,那小子对感情木讷的很。”
被戳穿的顾汀兰已经没有了羞赫之意,她挺直了腰板,坚定地说:“校医爷爷,我很想认识他,嗯…他给我的感觉很舒服,虽然我只见过他两面,但是真的挺喜欢的。”
“小姑娘当着老头子的面说喜欢不喜欢,也不知道羞?”老校医啧啧两声,拿出笔在纸上写了几笔,然后递给她,“拿好,联系方式。”
顾汀兰开心地跳起来,跑过去抱了抱老校医,“爷爷,您真好。”
“哎…记得把你开的要全部还回来,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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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半个月的军训结束了,整个寝室,除了顾汀兰没有变黑以外,全部都变成了包公。
王瑶瑶躺在床上敷着面膜,“在头上镶个月亮我都能办案子了”
“就是,学校也太坑爹了,皮都要脱了。”阮程谷子从卫生间出来,看着自己不一样色的胳膊,“还是兰兰好,越晒竟然越白。”
顾汀兰笑了笑,躺在床上握着手机。
那日从校医室回来,就把纸上的号码存进了手机里,老校医除了给了号码,还把他的名字写了下来。
傅正尧
很好听的名字。
“明天开始就要上课了呢?听学姐学长们说我们临床医学专业的挂科率是最高的,还可怕……”王瑶瑶扯掉面膜,撕开棒棒糖,愤懑地说。
“课那么多,怎可能不挂?”阮程谷子接话,“不过要是有帅哥老师教的话你就另当别论了。
“医学院想要帅哥,切做梦。”王瑶瑶摇头,将小风扇调大,医学院的讲课教授可都是帝都三甲医院的医生,年龄都是半百了。
“谁说没有?我上次和娇娇去蹭课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极品老师,啧啧……看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肯定是走狗屎运了”
听阮程谷子那么描述,王瑶瑶来了兴趣,逼着她再多说一点。
后来她被缠烦了,干脆把问题直接抛给了徐娇娇,“娇娇,你当时坐前排,你说吧”
徐娇娇的性格很安静,但她的安静与淑女又不一样,是那种站在那里都会让人忽略的人,她沉思了一会儿说:“傅正尧,帝都私立医院的使下最年轻的外科医生,也是帝都医科大学最受欢迎的老师。”
顾汀兰眨巴一下眼,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傅正尧?这个傅正尧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呢?亏她还以为他是大几级的学长,没想到人家已经毕业,是个老师了。
“兰兰,你做噩梦了?”王瑶瑶开口问。
“啊…嗯,是的。”顾汀兰尴尬地回,然后默默地躺到床上。
已经上了很多天的课,但顾汀兰的脑中想的全部都是那个男人,他垂眉低笑时的模样,他调侃自己时候的样子,还有如泉水清洌的声音都冲击着听觉和视觉。
“对,就那个同学,你过来帮老师搭把手。”
神游到人体解剖学老师喊了她n遍,她都没有听到。
“兰兰,兰兰,老师叫你呢?”
“啊到”顾汀兰站起来,神色有些窘迫。
“我都叫你多少遍了,你说说你上课想什么了?”解剖学老师操着本地方言,拿着书指着顾汀兰。
“男人……”顾汀兰脱口而出。
“噗哈哈……”
“这谁啊?挺漂亮啊”
“你……哪个班的?给我出去”
最后,顾汀兰红着脸抱着书灰溜溜地走出教室,耳后是学生议论的声音,还有解剖老师吼叫声。
手机开始震动,摸出手机,一口血差点喷死。
兰兰,你对着人体解剖图都能想男人……太饥渴了吧
顾汀兰把书放在地上,毫不顾忌地坐了下来,这节课才刚刚开始,她还要站在这里多久啊?
教室正在开着空调,外面的天气很闷热,顾汀兰坐了一会儿,觉得很热,站起来拿着书开始扇风。
“小傅,最近课程比较多,你在学校医院两头跑,辛苦了。”
“我挺喜欢在学校教书的,不辛苦。”
男人清洌的声音传来,即使隔得很远,顾汀兰还是能听出了他的声音。
这样尴尬的场景相遇,顾汀兰努力地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头垂的很低,看着地上的影子慢慢移走,顿时松下一口气。
“同学,你低头找什么呢?”
“额……”顾汀兰脸色爆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
傅正尧单手插在裤兜里,倚在一边看了一眼教室,“不错呀,这学期第一个被赶出来的学生。”
顾汀兰真想呵呵了,猛然抬头,与他相对,“我又没有错,是他根本不听我把话说完。”
“哦,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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