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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我相公,傅子毓,他有勇有谋,他来做这个大当家,比我合适。”宋晓菁见袁伯卿欲言又止的模样,连忙说道,“而且,乞丐帮都是男子,我一个姑娘,平日里进进出出,影响不好。”
“也对,是我考虑不周,那傅公子,乞丐帮的未来,就要靠你了。”
看着袁伯卿跟诸位弟子结结实实给自己磕头,傅子毓头一次感受到了压力,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
踏步走到袁伯卿跟前,双手将他的臂膀抬起来:“袁大当家,我就是个粗人,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请大当家在一旁指点,什么时候我的作为让您满意了,我再从您手中接过这个大当家的位置,您看如何?”
袁伯卿望着眼前,目光和蔼,身上却自带一种王者气质的傅子毓,以他多年的经历来看,此人身份定不简单。
“好,我一定尽心尽力。”袁伯卿扭头望了一眼泪光闪闪的兄弟,“这位是跟我最久的兄弟,叫柳衡,阿衡,我腿脚不便,日后你跟着傅公子,让他尽快熟悉我们乞丐帮上下。”
“好,我一定会的。”柳衡抬手擦去面上的泪水,原以为乞丐帮就完蛋了,结果……真是峰回路转。
“好了,那现在,就开始干活吧。”
宋晓菁两手一叉腰,开始指挥大家:“有病的,没病的,都给我分开排队,子毓,你先带几个弟子,把这里里里外外都给我消毒一遍,一定要保证一个死角都不能落下。”
幸好蓝宇擎怕被乞丐帮刁难,带了好几个家丁,大家一块动手,一直忙碌到天黑,终于把乞丐帮里里外外都打扫个干净。
一直被病痛折磨的弟子们,在得到治疗后,终于不叫唤了,躺在地上沉沉睡去,面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袁伯卿满眼感慨地望着一个个弟子,突然肩头一重,他抬头,是傅子毓,将他的棉袄脱了下来盖在自己身上,顿时着急道:“傅公子,使不得。”
“没事,我火气大。”傅子毓笑了笑,席地坐在袁伯卿身边,“我瞧袁叔的谈吐,应该不是一出来就沦为乞丐吧?”
袁伯卿微微一笑,低头叹道:“祖上也曾是富贵人家,只是家道中落,无奈,妻离子散,原以为一腔抱负,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断了腿,只能窝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浑噩度日。”
听他一席话,就知道,他曾经多么地意气风发。
正在一旁给人打针的宋晓菁,不由好奇地竖起耳朵听两人的谈话。
“那倒未必,如今摆在眼前的,不算磨难,真正的磨难都是看不见,摸不着。”傅子毓爽朗一笑,目光却望向小女人温婉的脸庞,“袁叔,人心中没了盼头,那真叫没了盼头。”
袁伯卿眼眸一动,顺势望去,唇边浮现出个笑容;“看得出,傅公子对宋大夫感情很深呐。”
“嗯。”傅子毓大大方方地承认,“菁儿跟别人不一样,她会开导我,鼓励我,心疼我,让我知道,自己也是个有血有肉,虚弱时、难过时、需要人哄着的人,她的存在,让我觉得自己才像个人。”
袁伯卿眉头一扬,自古都是男子当家做主扛起一片天,女子在家相夫教子,不过在他们身上,自己看到了另一种相处模式。
“袁叔,跟你失散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傅子毓扭头询问,“刚巧我有几个兄弟,他们最会找人,兴许能帮你找到你女儿的下落。”
“傅公子,真的吗?”袁伯卿一脸震惊。
“真的,我傅子毓从不说假话。”
宋晓菁听到这个,哼了一声,还不从说假话,每次都骗她。
“我女儿叫袁暖,我跟她们母女分开的是,她才一岁,我赶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走了,后来我想方设法想要找到她们的下落,可就是没有。”
“如果想尽一切办法都找不到,那就说明,是有人故意将她们两人藏起来,要么是不让她们遭遇危险,要么就是别有用心。”傅子毓精亮的眸子落到袁伯卿怔住的面上,“袁叔,你可以细细回想一下。”
傅子毓的话,宛如给袁伯卿另外思考的方向,他面色一白,脑海里蹦出个人脸来:“难道……”
“怎么了?”
“当时,我跟另一位富家弟子,同时对娘子倾心,但最后娘子选择了我,那位富家弟子就很伤心。”袁伯卿蹙眉认真想了一下,“我记得,他叫、叫、傅子茂,还真巧,跟傅公子差了一个字,但他如果现在还活着,我今年四十九,他比我大一岁,就是五十岁。”
傅子毓目光闪了闪,面上却笑起来:“我今年才二十二,而且我爹娘早就过世了,也没什么叔叔伯伯,估计就是同姓而已,不过我记下了,会让我几个兄弟帮着找的。”
“那就多谢傅公子了。”
“没事,举手之劳。”傅子毓瞧见宋晓菁已经结束打针,正在收拾药箱,连忙起身走到她跟前,“菁儿,都好了?”
“嗯,我问过衡叔了,弟子都回来了,也都接种上疫苗了。”宋晓菁冲着傅子毓有些肉痛道,“我算了一下,一共两百多针呢,按照一针一两,那就是两百多两,傅子毓你可要好好发展乞丐帮,千万不能辜负我。”
“那是自然。”傅子毓见大家都没往这里看,凑近小女人,在她耳边用富有磁性的声音撩道,“我连人都是菁儿的,只要菁儿想,我随时洗干净了,等候菁儿。”
宋晓菁一怔,下一秒,老脸唰得红透了。
“你又不正经。”宋晓菁啐了他一口,将药箱往他怀中一塞,“拿着,我再给袁叔瞧瞧腿。”
袁伯卿整个左小腿都没了,不过还好右大腿完好,切面也平整,放下他的裤腿,抬头冲着他笑:“袁叔,虽然我不能让你的腿重新长出来,但我可以给你按个假肢。”
袁伯卿低头,苦笑地摇摇头:“之前的郎中帮我做了一个木头假肢,但效果很不理想,宋大夫,您就不要再为我费心了。”
“谁说我要给你安木头假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