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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收场跟我有关系么？”宋晓菁都被他给逗笑了，“你可是周氏商号的东家，平日里八面玲珑，威风凛凛，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你还算什么男人？！欧阳萧，我们走。”
“好咧。”
欧阳萧就等这句话呢，见周楚霖要追，连忙用刀柄抵住他的前胸：“我要是拔了剑，必须见血才行，所以还请周东家，留步！”
“宋晓菁！”
周楚霖大喊一声，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颓废地转身走进饭厅，望着一个个慈祥的长辈，这一瞬间，周楚霖觉得他们有些面目可憎。
“哼，不就是个女人嘛，楚霖，等过几日，把时安从她手中抢来，让她见不到时安，再等上一段时间，她就能乖乖听话，她要是还不听话，那你就这辈子就不要让她见到时安。”周少全气得面色铁青，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头一次被小丫头搞得下不了台，心里堵得慌。
周楚霖嘴唇动了动，摇头苦笑：“大伯，她不是普通的女人，这些招数对她来说没有用。”
“什么不是普通女人，不就认识几个字，会一点医术。”周少全看着失魂落魄的侄儿，指着他数落，“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
“好了大哥，你就少说几句，没看到楚霖已经很难受了吗？”周春莲实在看不下去，狠狠反驳大哥的话，“宋晓菁虽然出身寒门，可她的谈吐品德，一点都不比千金小姐差，让她当平妻的确委屈她了，再有，她有医术，为什么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嫁给楚霖后，就一定要相夫教子吗？那周家请那么多下人干什么？”
“你……”周少全，被自己的五妹怼得说不出话来。
“大哥，我看您就是日子过得太滋润，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周春莲将筷子往桌上一扔，站起来就跑，“早知道就不回来吃饭了，还不如在家陪相公呢，楚霖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周春莲一走，吴家的人，也站起来纷纷告辞。
其实，他们心中早就对周少全不满了，可无奈，他是楚霖的亲大伯，他们吴家只是楚霖娘的娘家人，关键时刻，也说不上几句话。
“你，你们……”
看着一个个离去的亲属，好好一顿团圆饭，最后却以这种场面收场，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周少全还指着侄儿数落呢：“楚霖，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一个黄毛丫头，就把你给拿捏了，还这么不给我们这些长辈面子，日后，她就是想嫁给你，我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哼。”
“我说少全老弟，一个晚上，你这嘴叨叨个没完，你是吃太饱还是闲得慌？”虚无子本想跟时安那孩子多亲近亲近呢，结果全被周少全这个老糊涂给毁了，心里越想越气，“你不就帮楚霖照看了几年周氏商号，不要摆出一副你是大家长的派头，我还是楚霖的师父呢，你不要当我不存在。”
“你……”
周少全眼睛瞪得溜圆，虚无子会医术，还会武功，跟他杠，自己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最终，周少全起身，狠狠甩袖：“行了，这种破事我也不想管，楚霖，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扬长而去。
偌大的饭厅，只剩下师徒两人。
虚无子望着始终没抬起头来的徒儿，轻轻走到他跟前，如同小时候一般，将他揽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霖儿，别灰心，这要是轻易就得到的情爱，往往不会长久。所以，还是要经历一番磨难，你才知情爱的可贵。”
“师父、我没想到多，我……”周楚霖眼神涣散，一脸茫然，“我只是想着，我要怎么做，才能讨她欢心，可好像我每次做的，都会惹她不高兴。”
虚无子叹气一声。
还说不喜欢宋晓菁，看看，都陷进去了。
“楚霖，虽然师父这辈子没成家，但师父也是过来人，对待女孩子，不要给她你想给她的，要给她，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周楚霖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师父，“师父，我不懂，我想给她的，都是最好的，她为什么不要呢？”
“那是你觉得好，不一定她觉得好啊。”虚无子抬手摸了摸徒弟的脑袋瓜子，摇头叹道，“在衙门那几天，你看看那个傅子毓，在外人跟前，凶得跟阎王一样，在宋晓菁跟前，乖得跟只猫一样，宋晓菁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被骂了，还嬉皮笑脸地往上凑，他呀，才是有大智慧的人。”
周楚霖一想到傅子毓那谄媚样，眉头打结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那种小人行为，我才不稀罕呢。”
“你看看，你压根就没理解为师的话。”虚无子要被徒弟给气死了，好心提点他，结果他一句都没听进去，“适当的服软，认错，才能拉近彼此关系。”
“我又没错，顶多只是在言语上，有些过错。”
“你……哎呀，算了，为师不想管你了，你自己好好想吧。”
虚无子将一脸懵圈的徒儿往地上一扔，自己爬起来就走。
就他现在这样，注定单身。
直到师父离去，周楚霖还是没能想明白，男女之间的关系真是太复杂了，他越想越头痛，最后干脆拿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喝，一直喝到烂醉如泥……
“楚霖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被关在家好好反省的方乐蓉，终于趁着大过年的机会，出来找心心念念的周楚霖。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周楚霖倒在桌边，桌上，地上，全是一个个空酒瓶。
“谁？谁……”周楚霖抬起眼，望着眼前的方乐蓉，慢慢地，她的脸居然变成了宋晓菁，“宋、宋晓菁，你回来了？”
方乐蓉表情一变，刚想否认，不料周楚霖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轻轻呢喃：“宋晓菁，为什么你总是对我冷言冷语？我承认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可我只不过是想得到你一个笑容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