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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棠骊被宋晓菁问得脸蛋一红，低头小声回答：“本、本宫不记得了，反正中途本宫好像晕了过去，也不知什么时辰了。”
“那早上的时候，皇上让人给您送避子汤了吗？”
穆棠骊摇摇头：“自从皇上知道本宫身体不好，就再也没让宫人送过避子汤。毕竟避子汤还是挺伤身的。”
“一次还好，要是几次，您就有很大的怀孕几率。”宋晓菁烦躁地挠挠头，“您现在这个身体，这万一真要怀上了，可就麻烦了。”
“宋大夫，不会吧？您不是说，本宫的身体因为上次的事情，亏空不少，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怀上孩子吧？”穆棠骊听到宋晓菁这么说，心里居然高兴多过于担忧。
“这种事情，就是概率的问题。”
宋晓菁眼睛不瞎，看得到皇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还要她想摸上肚子，又拼命忍住的样子，最终叹气一声道：“您其实一直爱着皇上吧？”
穆棠骊面容一僵，干笑一声：“宋大夫……本宫……”
“皇后娘娘，我是个局外人，不能左右您的情感，只要您觉得您在这场感情中，得到过幸福，不计较得失，那您不用藏着掖着。说不定，这样一来，您的身体能慢慢好起来呢。”
“宋大夫，本宫不是藏着掖着，只是想着一直期望的那样，突然有一天就出现在本宫眼前，本宫实在是做不到熟视无睹，本宫心里就好像有两个小人打架，一个说，不可以贪恋皇上的好，你忘记皇上之前带来你的伤害了吗？另一个又说，皇上以前对你不好，是因为他不知道你就是救他的人，他现在知道了，他就竭尽所有去弥补，为什么那么心狠，为什么不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果然。
宋晓菁跟这些古人的想法是不同。
换做她，一开始遇到傅子毓对自己非打即骂，哪怕他以后再跪舔自己，自己都不会回头的。
拿女人出气的男人，最没种。
强烈鄙视。
“宋大夫，本宫就被两个小人一直牵绊着，谁也说服不了谁，本宫是不是没很用？”穆棠骊看着陈默不语的宋大夫，瞬间明白宋大夫是对自己失望了。
“皇后娘娘，我不能左右您的思想，我只希望，您现在做出的任何决定，将来不会后悔。您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哪怕您一条道走到黑，只要您觉得自己开心就好，不用去在乎别人的目光。”
穆棠骊一下子紧紧握住宋晓菁的手：“宋大夫，谢谢您，谢谢您能理解本宫，你放心，你跟本宫说的事情，本宫哪怕再爱皇上，也不会跟他说的，你跟五皇叔对本宫的恩情，本宫会记在心里了。”
宋晓菁点点头。
皇后就是太缺爱了。
现在好不容易得到她梦寐以求的爱意。
哪里那么容易说放弃。
“皇后娘娘，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反正我给您的药，您每天按时服用，等吃完了，我在给您拿来。”宋晓菁起身拎着药箱跟皇后告别。
“好，有劳宋大夫跑一趟了。映梅，替本宫送宋大夫出去。”
宋晓菁出坤宁宫的时候。
却发现，带自己进来的傅子毓。
“这糙汉，跑哪里去了。”
宋晓菁嘀咕间，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宋大夫，我家贵妃娘娘有请。”
宋晓菁一怔，缓缓回头，见一个宫女毕恭毕敬地给自己行礼，四处望了望，指着自己道：“你家贵妃娘娘要见我？”
宫女点头，身躯再弯了几分：“是，我家贵妃娘娘是永寿宫的方贵妃，一直想见见宋大夫，还请宋大夫赏个脸。”
这宫女，一上来就喊自己宋大夫。
在看她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
一看，她就是知道身份的。
“如果我不去，有什么后果？”
宫女一愣，没想到宋大夫会这么问自己，想了想再把身躯弯几分，膝盖都要贴到地上了：“贵妃娘娘吩咐了，若今天奴婢不能将宋大夫请回永寿宫，那奴婢也就不要回去了。”
这个贵妃娘娘倒是挺狠的。
宋晓菁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傅子毓。
只能点头：“行吧，你前面带路。”
“是。”宫女面上一喜，“请宋大夫随奴婢来。”
一入永寿宫。
宋晓菁因为惊诧，而微微张着嘴巴。
要不是牌匾上写着“永寿宫”三个字。
她还真以为，这是皇后寝宫呢。
不，比皇宫寝宫多了一份浮夸。
“你就是宋晓菁，宋大夫吧？”
前方一道女声，将宋晓菁拉回现实，抬头对上冲着自己缓缓而来的恬静女子，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像个好人。
“宋大夫，这位是方贵妃，您要行礼。”带宋晓菁进来的宫女在身后轻轻提醒道。
宋晓菁嘴巴一瞥，抬头大胆地迎上方贵妃探究的目光：“方贵妃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知道我跟摄政王傅子毓是什么关系，那就不是我给你行礼，而是你要给我行礼。”
方贵妃一滞。
这个宋晓菁，果真如沈熙云所说，傲慢无理。
“宋大夫，就算本宫知道您跟摄政王的关系，可现在皇室还没有承认你们的关系，本宫不行这个礼，也是应该的。”
“那你不行礼，那也别让我行礼。”
宋晓菁走到桌前，就大咧咧地坐下，还翘起二郎腿，抬头笑眯眯地望着方贵妃：“我的时间宝贵，只有一炷香的功夫，你赶紧说，说完我还要回去呢。”
连皇上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一个没名没分的刁民。
居然敢跟自己这么说话。
方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面上却带着微笑缓缓走近宋晓菁：“本宫听说宋大夫医术了得，所以想请宋大夫给本宫瞧瞧病。”
“瞧病？”
宋晓菁眉头一挑，身躯凑近方贵妃，在她面上一个拳头的距离停了下来，哼笑道：“方贵妃这么信任我？我可不相信。”
方贵妃压了压怒气，面上继续保持着微笑：“实话告诉你吧，你会医术这事，不光本宫知道，整个后宫都传开了，各位嫔妃都知道你医术过人，都想着让你给瞧瞧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