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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陈枯木以及脚下的青莲梗载着他们行至江中央,自打青莲梗四周,水面幡然炸开,一道道黑色的身形打水下冲了出来,这些黑色的身影,手中都持着利器,或者长剑或是长刀,亦或是匕首,足足七八道身影,他们冲出水面,形成一个扇面冲向了处在中心处的陈枯木。
陈枯木嘴角扯出一丝冷讽。
脚下的青莲轻轻一阵轻颤,波涛汹涌的江面更是如同镜面一般戛然而止,所有的浪花都在瞬间凝固,时间也如同停止了一般,几道冲出水面的身形更是以各种奇异的姿势钉在空中。
这一截济水河像是断流一般,上游,济水河滔滔不止,下游,奔腾如虎,奔流到海不复回,唯独这处的济水河凝固了。
“灭!”
陈枯木嘴中发出一声颤音,声音发出,自其嘴角,空气如同一道道涟漪向外辐散开来,最后波纹不断扩大,波及到了几道黑影处。
‘咔嚓——’
镜面一般的周遭空间在瞬间支离破碎,而随着镜面破碎之后,被一同定格的几名黑影也是被绞碎成了血沫子,脚下的江水回复了长流,滔滔不绝,站在岸边的姜阳生则是震撼的看到一幕,宽阔的江面之上几多鲜红如同初绽的牡丹一般,片刻之后,血腥气味扩散开来,而后他们的尸体消失不见。
“好胆!”
自打姜阳生身后,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则是传来,声音滚滚如雷,覆盖住了奔腾江水的呼啸声,发出这道声音的人正是先前在蹲在江边老人,老人中气十足,站在江边上一声吼,只觉得如同春雷在耳畔炸响,而他见到陈枯木扎眼之间便是斩杀了‘酆门’的数位好手,这些被安插在北莱边境的谍子大都实力不俗,属于‘酆门’的骨干精英,是中流砥柱也不为过,因为这些谍子的实力大都是五六品之间的实力,放眼江湖,这种实力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那种,可是在这种武夫给‘酆门’的情报部门做出了十分显著地贡献,故而北莱对于这些雪藏起来的谍子十分在意,≮≮≮≮,m.◎.好钢是在刀刃上,可是眼下这些花费北莱无数真金白银培养而成的谍子被一个飘荡在江面中的白衫男子一招全部斩杀,这件事绝对不能忍。
这个在‘酆门’中地位不低的老人不傻,反而淫浸在‘酆门’中时间久了十分聪明,他知晓这个白衫男子不好惹,可是今日在济水河上平白损失了数位‘酆门’刺杀的好苗子,他回去不好交代,这口气不能忍,老人当下便是冷哼一声,身形拔地而起,身形如鹏,扶摇而上,冲向了远处的江水中。
姜阳生站在远处做壁上观,事实上这种实力的交手他更本插不了手,他倒想借着几次陈枯木出手来掂量一下他的实力,姜阳生想要瞧一瞧一百年前被封魔的枯木禅僧到底有多么恐怖,究竟什么样的实力能够压制江湖数十年抬不起头来。
当然眼下的陈枯木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枯木禅僧,,实力定然也不及枯木禅僧。可是管窥蠡测也能够瞧出一些端倪,毕竟两人在某种意义上来是一个人。
只见那大约六十多岁的‘酆门’老谍子身形如鲲鹏一般冲向江边,他每走一步,身边便是会带起一阵剧烈的旋风,旋风扫过,飞沙走石,眨眼之间,他便是来到了济水河边,脚下轻,便是如同蜻蜓水一般踏着江水冲到了江心,直指处在江心处的陈枯木。
老人的身边旋风随着他的身形愈发快而愈发明显,他的气势十足,如同一道长虹撞向了江心。
老人心中有所自知之明,自己若是出手有所保留一定会输的很惨,当下一出手便是使出全力,他双手合十,形成一把掌刀,身体则是踩踏着江水如离弦之箭一般爆射而去,刀尖直指江心中的陈枯木,要将他剖开!
老者长啸一声,声音如雷,只见老人身边两侧,因为急速而形成的漩涡切割着江水,湍急的江水被这急速的刀风犁成了两半,江水自动分成了两半,流向了两侧,如同潮浪一般自动分开拍打在岸边形成滔天巨浪。
济水河的岸边,一道道浪潮不是沿着河道蹦腾而下,而是如同‘龙王潮’一般冲向了堤岸,声势骇人。
潮水随着这位老人的骇人声势自动分开,像是被犁过的土地一般破开一道口子,江心底的淤泥清晰可见。
老人踩踏着水面,宛若箭矢一般冲去。
陈枯木平静的望着冲来的老人,一双白鞋轻轻在足下青莲梗之上,莲梗轻颤,发出阵阵淡青色的毫光,将周围涌至的潮水剖开,青莲梗随着江水汹涌而不断沉浮,像是一叶浮萍一般飘摇不定,可是偏偏白鞋不沾丝毫水迹。
老人先前便是知晓自己远非这人的对手,只是数名上好的苗子折损在这人手中,他面对‘酆门’的‘无常’不好交差,故而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他双手合十,形成的一把锋利至极的掌刀,不顾一切的冲向江心的白衫男子那处,想要将他一切为二。
陈枯木飘然立在江心处,他仅仅作出了一个动作,便是如同老僧一般扎根在江心,丝毫不闪躲,迎上这犀利的掌刀。
他仅仅是如同递出了一只如玉般修长手掌,指尖朝上,舒张自然,手掌微微铺开,一如百年前他诵经时一般。
正是这手掌心,对上了老人双手形成的掌刀,没有丝毫花哨,甚至都不曾闪躲。
老人绝对站稳在三品秩的实力,因为他能够踏水而行,当他见到这人面对自己全力一掌竟然还如此托大的探出一只手掌相对,他满是花白胡茬的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丝讥笑,当今天下,即便是一品高手也不敢这般轻蔑对敌,何况自己还是一名三品境界的高手,若是拼命出手,除却一品大金刚的防御之外都能破开。
刹那间,两人便是撞在一处。
两掌对上一掌,轰然撞在一起。
一方如同利剑长矛携万顷之势,一方则是我自岿然不动。
时间仿若静止一般,在两人轰然相撞的那一刻,万籁俱寂。
济水河汹涌的江面则是在瞬间断流,江面自中央像是被人切断了一般,形成了如同一只巨碗一样的深坑。
周遭的江水炸开,形成一条巨大的雨幕纷纷落向他处。
原本还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的老人此时笑容陡然凝固,即便是面对一品高手也不曾慌乱的他眼神此刻出奇的闪现出一抹浓郁的慌张,心中翻江倒海惊骇不失于此刻的济水河。
下一刻,老人身形如遭雷击,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那双和白衫男子轰然相撞手掌,只见一股股近乎实质的波浪沿着他的袖口如同游蛇虬龙一般攀爬到整个手臂,手臂上的衣物化成齑粉,这条波纹一直延伸至他大半个身子才稍微停滞,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砸在远处的江水中,像是一枚石头砸进济水河,溅起星星微澜之后顷刻间不知所踪。
白衣依旧是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甚至翻飞而起的水滴都盘旋在他头一寸之上,不曾坠下也不曾升起,一一滴滴珠圆玉润的水滴滴溜溜盘旋在他的头。
安详。
而坐在白衫男子肩头的那个姑娘则是一脸好奇的伸出粉嫩手抓了抓悬在她头的水滴,咯咯笑了。
远处江边上,一袭红裘打着一把梅花伞,站在这晴天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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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莲花梗,承载着一大一两人过江。
莲花似乎遇水而生根,飘摇在江水中时,根茎处生出一条条细密的白根,而前端则是生出一枚枚青碧色的叶片,一朵朵惹眼的莲花。
当然这些都是虚幻的,随着这名儒雅的青衫踏上岸边之后,坐在他肩头的姑娘探出一只手,青莲梗便是拔离出水面,飞至姑娘的手中。这青莲梗似乎对姑娘有种天生的亲近感,盘根在她的面前发出一丝丝柔和的光芒。
陈枯木过江之后并没有远行,而是盘坐在江对岸的一处凉亭中。
而远处的对面,一袭红裘撑着一只飘摇如萍的扁舟渡江而来。
红裘腰间佩剑,站在舟首,手中莫名多处一只竹竿,竹竿探至江底,每一次抽动都使得舟如同一只离弦之箭一般射出老远。
很快,红裘男子便是上岸,身后的舟则是顺着浩淼的江水而下,眨眼间消失不见。
白衫男子陈枯木似乎休息完毕,转身抱起姑娘搁在自己肩头,转身迈开步子便走,从未理会过身后如同尾巴一样的姜阳生。
他的身形十分迅疾,被远远甩在身后的姜阳生苦涩一笑,只能迈开步子追上去。
一路南下,陈枯木所行路线虽然与自己北上相悖,可是为了得到这很可能是道家‘缩地成寸’的奇异步伐,姜阳生一咬牙,便是追随着白衫男子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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