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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伤心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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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这帮奇葩舍友竟然都没睡,见我回来纷纷围过来问我胡小斐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没啥事!就是分了手而已!”

    老大说:“大半夜找你就是为了分手?”

    我说:“嗯呐!有什么不对?”

    老二凑过来看了看我的眼睛道:“我就说这次是真的!你们看老八的眼中有泪!”

    我说:“什么真的假的?你们又拿我打赌了?”

    老大说:“你和胡小斐在操场的举动我们都看见了!你对她还真是爱的死去活来呀!”

    我一惊,问道:“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老六道:“看见你在前边跑,胡小斐在后边追,你想不开要撞门柱自杀!后来又没勇气改成撕扯球网发泄!胡小斐一直在后边劝你!”

    我咽了一下唾沫说:“这都被你们看出来了?”

    老六道:“老二说的!他说你这是典型的被甩症状!”

    我看向老二,老二咳嗽一声说:“老八,你要挺住!二哥是过来人,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我一想,过程他们理解的可能有所偏差,但结果他们猜的是对的!于是我情绪低落的说道:“没事!我挺得住!大丈夫何患无妻!”

    老四瞪着眼问我:“老八,你们真分啦?”

    我点点头道:“真分了!从此天涯是路人!”

    老五道:“你应该在她面前跪下,再挽救一下!毕竟你俩也算有几个月的感情了!”

    我说:“老五,男儿膝下有黄金!古人云,天地君亲师,男人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君王、恩师,哪有跪女人的?”

    老五道:“现在哪有君王?你就把胡小斐当成你的女王,跪一下能咋地?”

    我说:“我的女王已经驾崩,剩下的这个是傀儡!”

    老四道:“老八,你是有骨气了!我可被你坑苦了!”

    我问怎么回事。

    老六道:“他们打了一晚上扑克,累的半死最后输赢一共也没过五毛钱,看见你在操场上跑,他们又开始打赌你失没失恋。赌注还是输的请客吃饭!”

    我问老四:“你又输了?”

    老四叹口气道:“恭喜你答对了!”

    老五说:“还有我!”

    我说:“你俩还真是难兄难弟!”

    老四拍拍我的肩膀道:“哥不是心疼钱,是心疼你!明天哥买瓶好酒安抚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老三也凑过来道:“老八,别伤心了,我让你三嫂再给你介绍个?”

    我还未置可否,老大就接过话头道:“现介绍也来不及了,再有半年我们就毕业了!这样吧老八,我以学生会副主席加文学社副社长的身份找胡小斐谈谈话,看看还能不能挽救一下你这即将逝去的爱情?”

    我不想有人再去骚扰真正的胡小斐,就说道:“谢谢!各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从明天起我希望大家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胡小斐三个字,你们也不要因为我的事去找她!我与她从此恩断义绝,相忘于江湖,再也不见!”

    老大道:“这么决绝?”

    我说:“是!我不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老大道:“你这棵树可是难得一见的金丝楠呀!”

    我说:“再好,消费不起也没办法!”

    众人沉默,因为他们也从穿着打扮上看出胡小斐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第二天,我没有在操场边等胡小斐一起吃早餐。我远远地看到她走到我曾经等她的地方,迟疑了一下四下看了看,然后怅然若失地向前走去。我想这可能是她的潜意识吧!

    因为我和胡小斐并不是一个专业,所以在我刻意的回避下,在接下来的半年多时间里,我们并没有碰见几次,即使不经意碰见了也如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我的初恋,虽无果而终,但将永记在心。

    失恋后无所事事的我跟着老二练起了散打,从一开始的挨拳,慢慢地练到追着老二打!老二时常在擦红花油的时候,慨叹我的天赋比他高。

    我说:“这与天赋无关,是你一开始就练跑偏了!因为你跟精神病学长对练,又不敢打他,所以用的都是防守的招式,久而久之就成了条件反射,我一抡拳头,一抬腿,你就摆出一副挨打的架势,我不打都对不起你。”

    老二仰天叹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上了两年学,竟然挨了两年打!”

    ……

    在香港回归的那一年,我毕业了!可肆意挥霍的青春终于离我而去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是当年毕业分配的原则。除了老大留校,我们七个人都要回到自己的县级市接受分配。

    临行前我们在校园各处拍了很多照片,那是我们青春的足迹!

    后来在我毕业后仔细翻看这些照片的时候,我发现每张照片的模糊背景中,远处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看不清脸,但我知道那是胡小斐!当然这是后话。

    我们宿舍的兄弟最后在一起吃了一顿散伙饭,大家都喝醉了!在校园旁充满离别氛围的小酒馆内,我们都眼含热泪合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校园民谣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最后面红耳赤的老大郑重宣布以后每年的国庆节第二天,十月二日我们都要来这里相聚一次,他在这里等着我们!

    在离校的前一晚,就是在学校住宿的最后一晚,兄弟们都出去跟女朋友告别了,我和老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各自想着心事。

    老二突然说:“老八,你不去向胡小斐告个别吗?”

    我虽然心中一动,但嘴上却说:“不去了!”

    老二说:“我知道你心中还有她,就像我心中还装着小雪一样!”

    我说:“二哥,小雪已经有男朋友了!”

    老二说:“这与她和谁相好无关,我只是希望她快乐!”

    我说:“请恕我眼拙,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个情圣!”

    老二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说:“老八,我要去看看小雪!”

    我说:“老二,你要理智,人家可能正在和男朋友悲伤话离别呢!”

    老二说:“你陪我去吧!我想和她合个影!我怕我自己去她不肯!”

    我见老二痴情如此,不忍拒绝就说:“好,到时候别忘了,背要挺直!”

    我陪着老二来到女生宿舍楼,从同班的女同学那里打听到小雪可能在操场。我俩便到操场去找,此时操场上大部分都是我们这一届的毕业生,成双成对的,三五成群的都有。我们找到了小雪,她正如我所料,坐在阶梯凳子上和男朋友聊着天。

    我俩走过去,小雪站起来。我知道老二一见小雪就语无伦次,所以我主动说:“小雪同学,这都毕业了,我们想和你合个影,到时找媳妇的时候,可以把这张照片拿给媒人看,照着你的标准找!”

    小雪含笑看了一眼她男朋友,对我俩说:“我们三个一起拍一张吧!”

    我说:“好!老二,相机拿来!”

    老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傻瓜相机,我拿过来,递给小雪的男朋友道:“不好意思,请帮个忙!”

    小雪的男朋友笑笑说:“愿意效劳!”

    我衷心地说:“谢谢!”

    小雪站中间我和老二一边一个,我故意离小雪远一些,这样等照片洗出来以后,老二可以把我剪掉。

    闪光灯闪了一下之后,我说:“闪光灯太亮,我可能眨眼了,再拍两张!”

    ……

    老二心满意足地拿着相机和我往回走,在经过女生宿舍附近的时候,老二说:“我的心愿已了,没有遗憾。你看着办吧!”

    我朝女宿舍区望了一眼,对老二说道:“你先回去吧!”

    老二拍拍我的肩头道:“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别给自己留遗憾!”

    我说:“我的遗憾是天生的,你不懂!”

    老二说:“去吧!哪来那么多废话!就跟那天表白似的!”

    我挥挥手,怀着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心情向胡小斐的宿舍楼走去。

    越接近胡小斐的宿舍楼,心里越清醒,当理智彻底战胜了冲动。我的脚步停在了那天表白的位置,不同的是周围没了喧嚣,眼前没了兄弟、花烛,手里少了喇叭,心里变得平静。

    我抬头看了一眼四零四宿舍的窗户,那里也没有了熟悉的身影。我凝望了几秒钟,心中有失落也有庆幸,庆幸的是如果胡小斐此时站在那里,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情绪平复下来以后,我转身就走,差点撞到一个人。我定睛一看,是胡小斐!她瞪着有些诧异的眼神问我:“你找谁?”

    我的心虽然在狂跳,但耳边却响起黄小仙的声音:现在不要打扰她!

    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不找谁,就是想在毕业前再看看我们的校园!”

    说完我绕过她,也最后闻了一下那熟悉的体香,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