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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咧开乌黑的嘴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子,识,相,的,就,立,刻,滚,不,要,掺,合,人,家,的,事!”
我装作中气十足地说:“人鬼殊途,你已经不属于这里了!何必纠缠不休!”
“桀,桀,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是,来,报,仇,的!”说完他扭头超过九十度,看向女主人。
女主人吓得浑身发抖,要不是冯招娣扶住,早就坐地上了。
看来有隐情,我心想。但那不是我该管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自愿离开!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那是上天的安排,你没有权力留在这里做什么!”我义正辞严地说。
“那,你,就,去,死,吧!”那孩子突然发难,任我躲闪再快,还是敌不过他那非常人所能及的力气,最后被他控制在魔爪之下,好不容易拿到手的符纸早就四分五裂失去效力了。
我被他死死地掐住脖子,动弹不得。本想咬破舌尖喷他一口,无奈脖子被掐,舌头即使伸出半截,牙齿却无法咬合。那男主人上前来掰孩子的手腕,但无济于事。冯招娣放下摇摇欲坠的女主人,也跑来帮忙,凭她的力气更是杯水车薪。她看着我问:“现在该怎么办?”
我翻了一个白眼给她,我要知道该怎么办,还至于变成这样吗?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冯爸爸他们能在二十秒之内带着鸡血或者朱砂赶回来,否则我就真的要英年早逝了!但我也知道这只是奢望而已。
可能我憋得通红发紫的脸色,让冯招娣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她脸一红,跑进了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白色东西,一下子拍在那孩子的身后。
“啊!”又是一声怪叫,那孩子松开掐着我脖子的双手,转身恶狠狠地盯着冯招娣。
冯招娣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往后挪边颤声说:“你不要过来!”
那孩子在留下一句“我,还,会,回,来,的!”之后,颓然倒地。
我顺过气来以后,看到孩子的后背上贴着一片“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怎么动就怎么动”的带护翼卫生巾。
我朝冯招娣伸出了大拇指,点了个赞。冯招娣脸色绯红地爬起来,把卫生巾从孩子的背上接下来,对男主人说:“刚哥,对不起,实在是迫不得已!”
男主人摆摆手道:“没事,这几次要不是你,我都不知死几回了!”
我说:“以前也这样厉害吗?”
男主人摇摇头道:“是一次比一次厉害!看来真控制不住了!”
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睡的孩子,对男女主人说:“再这样下去,孩子也受不了,它消耗的可都是孩子的精力!”
那男主人问:“那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说:“它逢七就来,不管你信不信,它应该就是你母亲的魂魄,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它为什么老来纠缠你们呢?”说完我看了一眼女主人。
女主人此时正在和冯招娣一起把孩子抬到床上。
男主人“唉~!”叹了一口气,低头不语。看来是有难言之隐。
人家不愿说,我也没办法,就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这房子面积很大,一百三四十平方吧。三室两厅两卫可能是。
我凭着推测指着一间屋子道:“这是老人生前住的屋子吧!”
男主人点点头。
我走过去,推开门。屋里陈设很简单,一张旧木床,一张旧桌子,桌子上一台旧彩电和一台收音机。地上还有一把旧椅子。衣柜很大,但也是老式的。总的感觉就是整个布置很有年代感。
桌子上立着两张照片,应该是已经去世的老两口,香炉里的香,还在冒着烟。两个分别盛着苹果和橘子的盘子摆在桌子上。
我转身对身后的男主人说:“今晚没事了,等四七的时候,我准备一下再来!”
男主人点头说:“好!那麻烦你了,兄弟!”
这时冯爸爸敲门进来,看了几眼说:“活禽市场都关门了!只买了点朱砂!”
我说:“不用了!”
“搞定了?咦?你头怎么了?”冯爸爸说。
“我头没事,就是这事还没有解决,得等它下次来再说!”我说。
冯爸爸没再说什么,我招呼了冯招娣一声说:“走啦!”
冯招娣从屋里出来,脸红红的跟着我们下了楼。
走到三楼她家门口的时候,我对冯氏父女说了声:“冯所,我走了,等四七的时候我再来!”
冯招娣说:“等等!你进来一下!”说着扯着我的衣袖把我拉进她家。冯爸爸也说:“进来处理下你头上的伤吧,都破皮了!”
我被冯招娣按在沙发上,她拿来一个小药箱,用碘伏替我清理了伤处,然后贴了一片创可贴。
冯妈妈看到我这个样子,问道:“今晚闹的挺凶?我都听见噼里啪啦的!”
我点点头。
冯妈妈说:“要是下午你早点上去看看,可能就没事了!那个骗子真是可恶!她家亲戚也是!领着外人来骗自己人!”
我没回应,只是起身向她告辞。
冯招娣对我说:“你等一下,我送送你,都这么晚了!”
我说:“算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天这么凉,再说你这么晚骑车叔叔阿姨会担心的!”
冯招娣说:“没事!”说完就进了自己房间,可能是去加衣服了吧!
……
当摩托车在厂门口停稳以后,我下了车,冯招娣也下了车。我说:“麻烦你了!”
“没事!你别把今晚的事说给别人听!”冯招娣脸红红的说。
“放心,我有数!”
“我看看你的额头!”说完冯招娣伸出双手放在我的额头两侧,扶住了我的头。
在这里做出这种举动是十分暧昧的,因为在厂门口明亮的灯光下,我和冯招娣的一举一动完全暴露在宿舍楼的窗口之下,如果被人看见了,肯定会传到刘欣雨那里,还有更坏的可能是刘欣雨此时已经站在窗前看着我俩了!如果我在她面前说一套做一套,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欺骗和伤害,虽然我俩的关系现在还不明朗。
冯招娣扶着我的头,垫着脚尖,伸着脖子好像在看我额头上的伤,但我觉得时间好像有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