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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冯招娣可以回家了,但她不肯。我坐在离孩子很近的地方,陪着孩子一起看电视。冯招娣在和女主人聊了一会儿之后,也坐到我旁边来看电视。
孩子在看动画片,其实我哪有心思看电视?我正在聚精会神地感受着周围的体感温度。一直到过了八点,也没有异常情况。
我掏出指南针看了看,指针在晃悠两下后就不动了。冯招娣看了我两眼没有说话。
我把指南针放在自己的腿上,以便随时观察。
九点了,也没有动静。我站起身,在客厅里溜达了一圈,还掀开窗帘朝外看了看,月半弯,看来今天是阴历初七八的样子。
十点了,还没有动静。孩子该睡了!明天还得上学呢。
我对孩子的父母说:“让孩子睡吧!我在这儿守着!”
孩子上床以后,我对冯招娣说:“你也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冯招娣说:“没事,我起不来就向我爸请个假!”
就这样我和冯招娣加上孩子的父母,四个人坐到子时已过,还没有动静。
冯招娣已昏昏睡去,孩子的父母也哈欠连连。我因为白天睡得多,脑子还算清醒。
这鬼今晚怎么不来了?我脑子里充满了疑问,今晚是她四七呀!按照以前的情况看,她今晚应该来呀!那她为什不来呢?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待过了丑时,也就是凌晨三点以后,我看了看睡得很安稳的孩子,对男女主人说:“今晚它应该不会来了!”
女主人问道:“以后它会来吗?”
我说:“不知道!按理说,她应该来,至于为什么没来,我也搞不明白!”
“是不是上次被招娣解决了?”女主人问。
我摇摇头说:“不是,那种东西只能驱鬼,不能灭鬼!”
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冯招娣,睁开惺忪的眼睛问道:“谁叫我?”
我看了她一眼道:“今天没事了!你回家睡吧!”
“你怎么办?”
“我昨天睡了一天,没事!”
“算了,现在回家会把我爸妈吵醒的,刚哥刚嫂,我在你家沙发上再对付一会儿!”
刚子道:“给你拿条毯子!”
“谢啦!”冯招娣打了个哈欠,说完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待到清晨五点左右,响起敲门声。昏昏欲睡的刚子,站起身来打开屋门。冯爸爸站在门外问:“昨晚没事吧?我没听见动静!”
刚子说:“昨晚没来!”
冯爸爸问:“怎么回事?不是逢七必闹吗?”
刚子说:“我也不知道!”
冯爸爸看向我,我站起身道:“我也在纳闷!”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要掉以轻心!”冯爸爸说。
我点头道:“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感觉她在积蓄力量!”
“怎么个积蓄力量?”沙发上的冯招娣睁开眼睛问。
“我刚才看了一下挂历,这周日,也就是老太太过五七的时候,是阴历十五,月圆之夜阴气更胜,我觉得它是想借助天时来增加自己的煞气!”我把刚刚考虑到的想法和众人说了一下。
“有可能!”冯爸爸说。
“那怎么办?”冯招娣问。
我说:“只能等星期天再来了!”
“那它要是还不来呢?”
“我也不知道!只能静观其变了!”
……
聊到天色放亮,我站起身道:“今天就这样吧!这周日,我会再过来!”
众人点头。
我和冯氏父女出了屋门,往下走的时候,冯爸爸说:“孙,进来吃口早饭吧!”
我推辞说:“谢谢冯叔!不用了!”
冯招娣说:“让你来你就来,矫情啥?”
我说:“不是矫情!是真的不用!哪能一来就叨扰你家!我走了!再见冯叔!”
说完,我一溜小跑下了楼。
出了冯招娣他们家小区,我在街边炸油条的早点摊前,要了四根油条,一碗豆腐脑,
就着一包榨菜丝,填饱了饿了三顿的肚子。
吃饱了,溜达到公交车站点,站在初冬清晨的寒气中,等着公交车的到来。老旧的二路公交车喘着粗气停在站牌旁,我投币上了车。因为时间早,坐车的并没有几个人,我上了车以后,也没往里看,就一屁股坐在车门旁的冰冷塑料椅子上。
“喂!”车厢后部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
我抬头往里一看,刘欣雨坐在靠后门的双人椅子上向我招手。我惊讶了一下,抬起冰凉的屁股向她走去,刘欣雨本来坐在外面的位子上,见我过来就往里挪了一个位置,把已经焐热的座位让给了我。我感受着屁股上传来的温度,真心地对她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刘欣雨问。
“谢谢你给我的温暖!”我说。
刘欣雨似乎还有些不明就里,我也懒得解释,问她说:“昨晚没回来?”
刘欣雨好像有些不自然地说:“嗯,昨晚在我叔叔家睡的!你昨晚也没回去?”
我点点头说:“是,一晚上没合眼!”
“这么敬业?”刘欣雨揶揄道。
“见笑了!”我说。
“事情办好了?”
“没有!昨晚她没来!”
“那怎么办?”
“这星期天还得去!”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包月还是包年呀!”刘欣雨撇着嘴说。
“……”
到了厂子门口的站点,我俩下车一起进了厂门。王大爷趴在传达室玻璃上看着我俩并肩而行的身影,张大了嘴,下巴都快掉了。
我问:“王叔,看啥呢?不认识呀!”
王大爷张了张嘴说:“你俩在外面过的夜?”
我说:“是呀!昨晚一夜没合眼!”
“年轻人也得注意身体呀!你扛得住,人家小刘未必受得了呀!”王大爷苦口婆心地说。
我听的一身冷汗,连忙说:“王叔,你可别往歪处想!我们是今天早晨碰上的,昨晚我们可没在一起,人家是在她叔叔家睡的,而我是跟冯招娣去办事的!”
“和小冯办事?那也得注意身体呀!怎么能折腾一宿呢?”王大爷还是固执己见地说。
“你想哪儿去了?我跟冯招娣是去别人家里干正事了!”我继续辩解说。
“唉!你们年轻人的事真是搞不懂!明明跟小冯一起走的,完了,和小刘一起回来了!就跟大变活人似的!”王大爷摇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