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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勉强可以跑拖拉机的山间土路到此结束,我把自行车放在采石场入口处,就往山上走。今晚我可没有心情去叨扰水潭里的东西。
也不知道被树根和石块绊到多少次,我总算跌跌撞撞地来到一座石墓前。
西北风吹过树梢,发出鬼嚎般的声音,时不时还夹杂着一阵猫头鹰人的叫声。但我的心已经麻木了,赶快找到那个该死的字,尽快回去交差的欲望,战胜了恐惧感。
我在黑暗中四处搜寻着可以点火的东西,地上的松针因为前些日子下雪的缘故,有些潮湿。我在附近松树上,摸索着找到一根比较干燥的带着松针的松树枝,一把折断。
然后把松枝放在地上,掏出几张画废的符纸放在松枝的松针下,我蹲在地上,仔细地辨别着风向,把背朝向来凤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掏出火柴盒,拿出一根火柴划了几下。
“嗤”的一声,火柴着了!太好了!我用手笼着火苗,慢慢把它伸向地上的松枝……
忽然一阵怪风,把孱弱的火苗一下子吹灭了,就好像旁边有个人吹了一口气一样。我把火柴梗一扔,颤声问道:“谁?是谁?”
除了猫头鹰那类似奸笑的叫声和风声以外,我听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心神不宁地拿出第二根火柴,快速地划着。不知道是紧张的原因,还是许久没用过火柴,手上生疏的原因,第二根火柴,我划了五六下也没划着,最后心里一急,手上力度失准,火柴被我划断了!操!屋漏偏逢连阴雨,只剩下最后一根火柴了!如果再失手。今晚肯定就game over 了!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在心中默想了一下接下来的操作。待心跳平稳以后,我拿出了最后一根火柴,把火柴盒调了个个儿,用另一面擦纸划火柴。三下之后,火柴着了。我就像保护自己生命一样,保护着在寒风中跳动的火苗,慢慢把它伸向地上的符纸。
这次我连身子都跟着压过去,以防范着再有风吹过来。总算把符纸点着了,符纸燃烧后,满含油性的松针很快就噼噼啪啪地着了起来。
有了火苗我心里亮堂多了,我把周围地上的干松果捡来几颗,慢慢引燃。不一会儿一堆小小的篝火算着了起来。我心中大定。
我没有着急去看古墓上的字,而是又找来更多的松果。火不能灭!
然后我就用松枝插着燃烧的松果当火把,围着第一个石墓转了几圈,上面没有字!
接下来看第二个,第三个……
大概半个多小时我才把七座石墓看了一遍,但结果令我很失望,我没有看到哪个石墓上有字!
可能是后面几座石墓看得太仓促了!我又从后往前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
这是怎么回事?看不到字,怎么回去交差?
我又看了第三遍,还是一无所获。我在石葬山的松林里如夜游神一般,晃荡了将近两个小时,又冷又饿。
算了!不找了!这灵隐门现在就我一个弟子,你愿教不教!不教拉倒,反正我现在这两手暂时也够用了!
想到这里,我踩灭了篝火,转身下了山。
急急忙忙回到了舅姥爷家,舅姥爷早已经睡觉了,我也没好意思叫醒他。但我没地方睡呀!只好来到西屋,坐在给祖师爷磕头的垫子上,练习吐纳之法。没吐几口气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正当我在梦中搂着胡小斐温热的躯体啃着鸡腿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我睁眼一看,是舅姥爷!
我吸溜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用手抹了抹道:“舅姥爷,啊,不,师父,我昨晚在石葬山上逛了半宿,没发现石墓上有字呀!”
舅姥爷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了!第一关你过了!现在别睡了,练气吧!”
“这就过了?可我没看到你写的什么字呀!”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看到就对了,因为我根本没去写!”舅姥爷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没写要我去看嘛?”
“就是试试你有没有那个胆?”舅姥爷波澜不惊地说。
我心里说:靠!还带这样的?
不过我能怎么办呢?又不能骂他!因为门规第一条就是,不能欺师灭祖。我只能忍气吞声被他耍一下呗!
我忽然想起昨晚不止在石葬山逛了半天,还干了件事呢!我手伸进口袋,把那颗鳖精的内丹掏出来说:“师父,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舅姥爷接过一看,问道:“哪里来的?”
我说:“在水库边遇到个鳖精,被我打趴下后,为求活命从肚子里吐出来的!说是内丹!可我也不认识,你看看是不是它说的内丹!”
舅姥爷看了半天道:“内丹是妖类的东西,我生平虽然没少与妖精打交道,但一般都是和平解决,没有红过脸的时候。所以我也不认识什么内丹!那个鳖精呢?”
“被我放了!”我说。
舅姥爷把那颗内丹还给我道:“这东西你先留着,等以后遇到高人再问问!先练气吧!”
我忽然想起了黄小仙,她也是妖,同类的东西她应该认识!等遇到她,我再问问!于是我收起了内丹,端坐了一下,开始按照昨天舅姥爷教的吐纳之法开始练气。
几次吐纳之后,我本来差点冻僵的身体,慢慢暖和起来。
吃了早饭以后,舅姥爷就吩咐我练习打鬼人桩,今天,我的胳膊已经红肿了,每打一下都疼得我龇牙咧嘴。舅姥爷说,忍着疼继续练,过几天就好了。
下午又是画符,这次我的成功几率比昨天高了许多,我已经摸到了画符的门道。舅姥爷见我进步很大,就对我说:“咱们灵隐门的符,驱鬼符和镇鬼符是最常用的,也是最基本的,除此之外,还有比如隐身符、变身符、招阴符等等,很多种!”
我问:“这些符有什么用!”
舅姥爷说,这几种符不是用来贴鬼的,是用来贴人的,比如隐身符,你贴身上,道行没你高的鬼就看不到你,变身符就是你贴上它,鬼可能认为你是他同类。招阴符就是你贴谁身上,鬼就喜欢去找他。我们师兄弟年轻时就经常用它来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