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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的守将,是烈云舞的旧部,也是她十分看好的人才,只可惜,还是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都别劝了,我有我的打算。”烈云舞坚持。
随后她换了一身便装,带着几个人,伪装成了避难的人,朝着白城城门口而去。
来往的人比较多,因为好几个镇村都被萨尔人烧杀抢掠,能活下来的人自然要逃到安全的地方避难,而白城离边境有些距离,算是在内里,而且城内富饶兵力充足,而且还近不用过于奔波,自然是大家首选的城池,他们只想着就一个安稳的地方,又哪里会知道到了老虎的嘴巴边了呢。
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烈云舞们排了好一会,才进去的,他们穿的破旧,烈云舞还扶着一个生病咳嗽的老者,检查的人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这位官爷,我们来自桐镇,家都被萨尔人给烧了抢了,逃难来的这里,只求能有口饭吃有水喝,这位是我老爹,没吃饱睡好生了病,这是我妹子。”风月牙操着粗嗓子说着那边的方言。
西南一片的语言有些许区别,也就是口音的问题,士兵对比了下他们的身份牌,然后就放行了。
进入白城,就有专门的施粥点,给逃难的灾民们,眼看着入冬了,还专门有发袄子席子的地方,虽然衣服不厚,但也好歹能抵御下寒冷。
“没想到这赵深倒是良心没有彻底被狗吃了。”风月崖捧着一碗不算浓稠的粥喝着,但对于灾民们来说,却能够果腹不被饿死就是很好。
在空旷的地方,还给搭了简单的棚户,让受难的灾民住着,这些灾民有些拖家带口,有些零丁一人,无不都饿的十分瘠瘦,还有人被砍断了手或者脚,显然能活下来都是运气。
一眼看过去都是人,可见这次受难的灾民十分多,空气中充斥着低沉绝望的气息,显然大家都对自己未来有些茫然,或许是不知道现在的安稳什么时候会结束,或许是因为自己死在战争中的家人。
烈云舞尽管看的很多了,但此时此刻仍旧觉得沉重,她自小跟随父兄上战场,并非喜欢那浴血杀敌的痛快,而是因为她父兄和她说,烈家将才出众,既然上帝偏爱她烈家人,那他烈家人更该利用这股偏爱,去护卫更多弱小的人,直到战争不再出现,那时才是她烈家人功成身退的时候。
所以只要有需要她的时候,她责无旁贷。
“等会我找机会出去,你们给我打掩护。”烈云舞吩咐,风月崖他们点头。
从巷子里出来,她已经换上一身简装,带着斗笠帽子走到了大街上,这样的装扮并不突兀,毕竟白城来往各个民族的人,有些地方的风俗就是如此。
“老板,给我来碗汤面。”她沿着主城的路绕了一圈,然后坐在了城主府不远的汤面摊贩处,可谓是十分坦然胆大,甚至还直接将帽子取下来放在一边。
“好叻,姑娘稍等。”摊主说着就利落的下面,不一会就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上面还有几片厚厚的肉,料给的很足。
烈云舞不急不缓的吃着汤面,视线一扫,注意到城主府出来好几个人,左边的穿着一身青色长衣,她十分熟悉,而右侧的一行人则是打扮的富贵,好似商人,则是眉眼之间的粗粝凶狠气息藏不住,她打量一眼,就快速的收回视线。
他们站在门口说了一会话,一行商人就坐上马车离开,青衣男子停顿片刻,随后也转身离开。
“又来人了,这应该是这个月的第三批吧。”摊主小声嘀咕。
烈云舞眼神一转,好奇的问:”大叔,你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他们来城主府是干什么?看着好有钱的样子。”
她目光向往羡慕,好似是单纯好奇一问,摊主见周围没人,也乐的和她聊几句:“小姑娘,难道你没听说么?我们白城组织了一次招商会,不少商人都慕名而来,你没发现街上都热闹来些么?”
“自然是发现了,多了一些人卖新鲜玩意,我还买来两个呢,所以这些玩意都是这些商人带来的?”
“不过这招商会主要是干什么?外面不是在打仗么?”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倒是听到一点小道消息,说是城南边的小山坡,发现了一座矿,但这矿不好开,所以城主引入来许多这方面擅长的,准备要开采呢,不过矿有了但还是得换成货真价实的银子才实在,我们这城主好啊,没想到自己藏丝,才开来这次招商会把开矿卖的使用权转出去,让商人们竞争,换来了粮食衣服,给外来的灾民用,你应该还知道城西的棚户区吧,那都是外来的商人出钱建的,不然哪里来的钱供给那些灾民。”
这样听着倒是一件很利民的事情,但烈云舞却觉得不对劲,刚刚那些人,可不像什么正经商人,就算真的有商人因此而来,但背后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谁又能说得准。
快速的吃碗面付钱,她淡然的离开,然后循着刚刚马车离开的方向跟过去,她运气不错,转来两条街就找到来刚刚到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外,她当即走进去,并没有发现有人,当即去坐下喊来小二过来。
“这位客官,你要吃些什么?”
“给我来点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先上一壶茶水。”
“好叻客观。”小二利索的走,又利索的送来茶水过来,烈云舞趁着人不注意,给小儿递来一贯钱:“小二,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客官您问。”小二笑眯了眼,十分乐意。
半个时辰后,烈云舞从里面出来,又绕了一圈,重新回到了棚户区。
“将军,如何?”
“这城中商户很多,不断有货物运输进来,但我觉得这其中很有蹊跷,这些东西虽然说有部分都是拿来售卖,但他们放东西的仓库却守的很严。“
“白日耳目众多,不方便探寻,等晚上月崖和我一起去查看一番。”
“是。”
夜里安静时候,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开棚户区,他们到了白天烈云舞发现的仓库门外,正好见到几辆货车停留着,从露出来的东西可以看出是米面布匹什么的,下人们在急忙朝着里面搬,烈云舞白天看见的一胡子商人正在那里盯着。
“都小心点,别把东西弄坏了。”
忙活了好一会,几辆马车才被搬空,胡子商人左右看看,然后吩咐人好好看管才坐车离开。
月崖去看了下地形,然后带着烈云舞从一个角落处悄无声息的翻进去,没有惊动外面的人。
里面的仓库也是用锁锁住的,风月崖说:“将军,让我来。”
烈云舞自觉站开,她之所以叫风月崖一起,就是因为知道他会的技能很多,没有一会,锁就被他打开了,进去后发现里面堆的满满都是货物。
“这看着倒是正常,是不是我们多想了?”风月崖翻看了两个箱子说。
“再往里面看,注意箱子底。”烈云舞相信自己的判断,虽然那位胡子商人看着没什么异常,但她记得他们在城主府的时候,有两个人都是步履轻健,一看就是有武功底子的。
风月崖继续翻,忽然就听到一声脆响,他一愣,然后将上面的布匹拿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刀。
风月崖又往里面翻,都是家伙。
”这些人运了这么多兵器进来,刚刚的商人是萨尔人伪装的,你看这上面的标记,是萨尔军队兵器专有的,赵深果然叛变了。”i风月崖有些愤愤。
要知道,当初赵深也跟着他们多次并肩作战,十分骁勇善战,他能当上白城的守将,还都是烈云舞一力推荐的,如今她推荐的人叛变,要是造成更大的后果,烈云舞也是有责任的。
虽然说有消息传来赵深不对劲,但消息是消息,如今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心中不沉重是假的。
烈云舞沉默了下:“我们先走。”
“这赵深到底是想干什么?”风月崖还是没弄懂。
“我去打探的时候,说白城举行了一次招商会,是赵深一手主办的,有不少商人涌入这里,你说,到时候白城叛了,消息传不到京都,外面萨尔人围攻,中间的沙城,羊城还有活路么?”
烈云舞这么一说,风月崖顿时明白过来:“他们这是想困死西南几座城池,占领了白城,还把周遭的商人都扣押在这,就算附近有军队,到时候后方补给难以跟上,还会导致西南一带经济瘫痪,几座城池的百姓只能是萨尔的垫板上的鱼肉,不费多少兵力就可以将几座城池困死拿下,好阴险的手段。”
毕竟行军打仗,需要充足的后方补给,所以朝廷会向百姓征粮,也会和商户合作,但把周围的商人都困在白城,为了不引起更大动乱,就算后方的兵力来支援,但都受制于白城中的人,不然那些商户人家岂不是会闹起来,到时候不仅吃不起饭,还会导致民心动乱。
“这赵深,萨尔人究竟给了他多少好处,帮着外人如此祸害北周百姓。”风月崖咬牙切齿,恨不得去城主府将人拖出来打一番。
“他们既然暗自运送兵器和人进来,想必这白城并非彻底在他们的掌控之下,想要铲除异己,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还击,让萨尔人滚出去。”烈云舞的眼底闪过狠戾。
“将军的意思是。”
“彭双。”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彭府。
彭双刚抱着夫人睡着,忽然感觉到不对劲,一下睁开了眼睛:“谁?”
旁边的彭夫人听到了动静,直接被烈云舞伸手点了穴道昏睡过去。
“将军。”彭双错愕的看着烈云舞。
然后赶紧起身跪下:“彭双见过将军。‘
“起来吧,本将军来找你,是有事和你说。”
彭双听完大概后,脸色有些难看,他愧对将军所托:“将军,对于矿和招商会的事情,属下确实有所听闻,不过赵将军掌控严密,我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并且多次揪着我的人挑毛病,把我的人弄下去好几个,不过属下也暗中调查发现了不对劲,也暗中在召集部署,以防不测,却没有想到,这城中竟然混了这么多萨尔人,属下实在是失职,请将军责罚。”
“现在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你现在手里有多少人?”对于彭双,她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没有人知道,彭双是烈家的家生子,除了不姓烈之外,也是烈家人,和她感情也深厚,当初赵深能力出色,她推荐了赵深做守城将,而彭双则是参军协助赵深,毕竟那么重要的白城,她怎么都得留一手以防万一。
“左部飞骑和右部飞骑都是属下的人,将军可以放心。”
“这样,想必你也应该掌握了进白城的商户,你让人去调查还有那些不对劲的,然后集中处理,并且外放消息,说我已经率兵十万大军几十车军需前来增援,不出两日就会到达白城。”
“是。”彭双得令出去。
“将军,你这是打算,和萨尔人打心理战?”风月崖猜测她的用意。
“不,我是在告诉赵深。”烈云舞眼神冷冽,她倒要看看,这赵深,究竟在想什么。
忽然,身上多了一件披风,她一愣,看向风月崖,风月牙眼神落在前面:“夜色凉,将军当心身体,先回去休息,等彭双的消息来了也不迟。”
“嗯。”烈云舞到没有多想,心思在其他事情上,这让风月崖紧张后又失落,她终究成亲了,要是他能早点说出来,是不是娶到她的人就是他?只可惜,现在说什么,好像都太晚了。
第二天,消息果然就在白城内传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顿时从商会上转移。
“烈将军这么快就回来了么?太好了,我们的家园有救了。”
“是啊,烈将军那么厉害,肯定能将那些可恶的萨尔人都给赶出去。”
“娘,烈将军来了,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是,我们有希望了。”
灾民们尤其高兴,虽然在白城能吃好睡暖,但是他们的根不在这里,他们的亲人还在家乡等着他们回去呢。
大家激动不已,可见烈云舞在西南一带的威信多大,她不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而是百姓信任的大将军,是他们的希望。
城主府。
“这消息究竟是真是假,那烈云舞当真带着十万兵马来了?”一人满是戾气,正是昨日的商人之一。
“赵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边的人不都是你在安排的么?不是说了要让烈云舞死在半路,她不是在你们北周京都么?怎么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了,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那人满是怀疑,他们的人打听了,不止是白城的人知道,白城附近都知道了,据说烈云舞直接剿杀了云川路的一队萨尔军,可谓是来势汹汹,本来快要坚持不住的沙城人又士气大涨。
他负责这边的布置安排,如今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这让维尔克忍不住警告赵深:“赵将军,你可别忘了,那个女孩,身体可是娇弱的很,看她的人可是粗人,要是手脚不知轻重伤了那女孩,可就别怪我们了。”
“维尔克,只是听到烈云舞三个字,你就这么慌张了,就这份心,你还想杀死烈云舞,拿下西南一带,本将军看你还是不如早日回你萨尔去吧。”赵深不急不缓的喝了口茶,显得十分镇定。
“你,你就不信我让人杀了那女人?”
“维尔克,你手中也就剩下这么一个筹码了,你要是敢动,你确定你和你的人,走得出这白城?”赵深冷冷看着他。
维尔克十分不甘心,最后只能愤愤坐下。
旁边的人出来调和:“赵将军,我家主子心存疑惑,毕竟烈云舞这么快出现,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阻碍,如今我们都是站在一条船上的,赵将军以前跟在那烈云舞身边,想来比较了解她的行事风格,赵将军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还是茶尔兄有远见,说话好听处事镇定。”赵深赞赏的说。
这话顿时让维尔克看了茶尔一眼,茶尔赶紧低头:“赵将军,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业,王可承诺过了,像赵将军这样的人才,等拿下西南一片,到时候就让赵将军管辖,赵将军再也不用被一个丫头片子压在下面了。”
“承蒙王看得起,赵某只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照顾灵儿。”
两人对视一眼,赵深果然是一痴情的,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面前的赵深就是如此,这样有短处的人,才最好掌控。
“烈云舞就算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大半,她来也无济于事,而且我让人传递来假消息出去,她也不知道白城什么情况,到时候等她来了我会邀她入城,再一举将她拿下就好。”
“赵将军说的有理,那一切就靠赵将军部署了。”维尔克笑着说,毕竟看北周人自己狗咬狗,还是比较有意思。
“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我还有事,不知道维尔克大人还有何指教?”
“就是我们安排了两队人马从南门进来,到时候还是麻烦赵将军行方便了。”
“还按往常的走就行。”赵深没有多大反应,维尔克他们就走了。
赵深冷冷的看着二人的背影,随后扭头去了后院,那里已经有人在等待,他瞳孔一缩:“如何了?”
“启禀将军,有消息了。”
“在哪?”
听到属下说的话,赵深眼底十分激动:“好,真的是太好了。”
不然他该怎么办?索性,都还来得及。
两日后,烈云舞率领几百人,朝着白城而来,赵深亲自派人迎接设宴。
“赵深,你可知道沙城的局势?”
“知道,不过云将军不是已经控制住了局势,也没有传信给我出兵相助,我特意派人去查探了一番,云将军和萨尔一战获得胜利,本来我都已经点好人准备主动相助的,没想到烈将军你回来了,末将这心中就踏实很多了,有将军在,萨尔人滚出去,是迟早的事情,末将在这祝将军旗开得胜,有需要末将的随时吩咐。”赵深端起一杯酒来敬烈云舞。
“多谢配合了。”烈云舞端着酒杯示意,当即仰头喝下。
“好了,时辰不早,我等整装之后,就准备出发,你调三万兵马,十车粮食先随军跟上,可以么?”
“没问题。”
只是烈云舞站起来的时候,却是一个踉跄,十分不稳。
她晃悠了下脑袋,眼神利剑一样射向了赵深:“你对我做了什么?”
“将军,对不住了。”赵深一脸冷漠。
啪啪的掌声响起,维尔克他们走了出来:“赵将军果然好手段,不愧是烈将军曾经信任看重的能人,这番操作,想必一定在烈将军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算是最好的回报了,烈云舞,可喜欢赵将军的这份礼物?”
“萨尔人?赵深,你和萨尔人勾结了?”烈云舞神色难看,难以置信。
“将军,你一介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来战场上指手画脚,不过毕竟将军对我,也有知遇之恩,所以将军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痛苦的。”
“狗屁的知遇之恩,赵深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将军那么看重你,你竟然做了北周叛徒,你真不是个东西。”风月崖破口大骂。
“风月崖,再如何骂,也改变不了你和你的将军是我阶下囚的事实。”赵深一脸淡漠。
“赵将军,还和他们啰嗦什么,我们把烈云舞给杀了,这对于她的烈家军来说,可是很大的打击,到时候攻下他们就更容易了。”维尔克已经迫不及待。
赵深点点头,随后拔出腰间的剑朝着烈云舞走去,烈云舞艰难的想要拔出自己的刀,但无济于事,只能冷冷的看着赵深,赵深看着她:”将军,对不起了。“
维尔克他们睁大眼睛,果然,看着北周人自相残杀,才是最有意思的。
只是……
维尔克低头看到没入自己心口的剑,有些反应不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赵深:“你……”
“萨尔人,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