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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培返回地球,是为了解开心中的困惑,而乔安娜的困惑只能让马小克去帮助她了。
父子俩谈好条件,马小克希望“呆嘀”回来能带去一齐去飞行,体验一把云上的日子。而林培要求不仅要开导他老妈,还要让她与骷髅会组织脱离关系。即便脱离不掉,也要远离,因为在大地人的地盘上搞三搞四耍妖蛾子迟早会被清算。
马小克逗逼地以为林培去地球跟上个厕所那么简单,对他招招手。
飞船腾空而起的刹那间,林培打起航向灯向母子两人示意,看着地面景物变的越来越小,最终被大团棉絮般的白云遮住。
林培没敢开出瞬移和花样动作,怕被人截获逼停。
贝塔星尚未完全受到控制,还在建设的初期阶段,检查也不会太严格,再加上他向地面塔台发送的是贝塔星的特有信号,才能得以安全着陆。
但是可以预料,随着的一系列设施的完备,准降和检查制度将会越来越严格。
脱离大气层时,星际坐标图显示红色警示,电脑对原来参数和现在的坐标类比后,他发现贝塔星已经比原先偏离了一段距离。三年,并非是地球上的日期,而是贝塔星上的时间,贝塔星公转周期一年为二百三十三天。
公转速度比地球上要快的多,维次也有所增加。这种多维度的演变,普通百姓一时还无法感觉,但是一天比地球少了四小时还是知道的。
林培开飞船对于多维体系时间感知尤其深刻,如果按三维来理解,就好像《盗梦空间》里表现的场景,站在任何一个点都可以走到目的地,而且是直线距离。
从偏离路线上来看,贝塔星系在逐渐脱离原先的位置,可能与卯宿星人架设时间黑洞有关。若是按照这个曲线图发展的趋势,贝塔星在若干年后会缩回到天琴星座附近。
也不知道贝塔星上的人知道不知道这种轨道偏离,但是林培还是把侦测到的数据发回到贝塔星飞行基地,给他们一个必要的思想准备。
贝塔星上的人类渐行渐远,像一个新生儿,从地球母体上分娩出来,脐带——时间黑洞将会被剪断。以现在人类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飞往天琴座。
很难说这个消息是好是坏,但是对于还在地球上挣扎的人类来说,绝对是个噩耗。
贝塔星上区区几百万人恐怕还难以支撑起一个文明的发展。
地球人类四分五裂的同时,也开启了星际航行和超能量开发的征程。
林培虽然拥有不同于地球人的先进科技,但他并不想拱手送给他们。说起来自己也是地球人的一份子,可是他们除了仇恨杀戮算计虚伪和贪得无厌,还有过什么创新?还有过什么发展?
大概只有在经历了无数次挫败和痛苦之后,人才有悲悯情怀,才会以脱离凡尘佛眼般的眼界来看待整个人类的发展史。
电脑定向导航后,可能是失重的原因,林培觉得很不舒服。让机器人拿来一瓶子酒坐在休息舱一边喝一边呆想,机器人静立一旁,修理后的机器人失去了原有的魅力和逗逼感,完全像个机器人。
林培问它:“主导芯片动过吗?”
“没有!”电子合成的声音很陌生而难听。
“那好,链接我的脑记忆,传输数据。”
机器人自动弹出意念链接到林培的黑白系统,将有关机器人原有的记忆全部传送回去,传输完毕后又输入口令:“按照原样重新自检设定,我想要的是赵扬造的机器人,而不是修复后的。”
机器人“哔哔”重启进行自检,屏幕上的数据条不断伸缩,那是自检条。当初赵扬设计这个机器人时已经设置了录制黑盒子,跟飞机上的黑匣子一样,是意外发生时检测问题的重要依据,当然也会有其他参数。
也许是因为马小克的原因,让林培心里感觉到和赵扬呆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赵扬由他妈妈教育,倒没用他操心,但愈是如此,他就愈加觉得歉疚不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更认同火星上那个家,可是他不敢在乔安娜和马小克面前表露,虽然他们没表现出忌妒,但真要是林培无意中流露出这方面的倾向,乔安娜不说,就是马小克这个熊孩子就能怼死他。
马小克还知道他和程子晴的情事,这小子还算认同,十分难得。
林培真怕某天重新回到贝塔星时,马小克小童鞋会掺和进大人之间的事里,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儿子,也希望能取得他的谅解和理解。
“FATHER,设定完毕!”机器人自检完毕重新设定,迸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FATHER。
这个单词在西方里有教父和天父两层意思,教父又是指宗教上的牧师和神父。
林培一时无法分辨这个熟悉的逗逼是幽默还是着重表示父亲的意思,怔忡了下:“叫耙耙!”
“OK,耙耙。”
“你为什么用FATHER?”林培酒意微薰,也就是随口一问。
“我认为叫FATHER更合适。”
林培心里猛然一缩,“有人给你加了情感智力芯片?”
“不,还在限定之内,他们修复的只是外围微控芯片,与主控无关。”
林培微微放心,“那就好,我不希望你体验人类的情感。”
这一点在机器人戒律里就说过,没有对错,没有为什么。毕扬起草的智能化控制条例有十分严格的规定,芯片制造业不允许制造无限贴近人类情感的芯片。
去过卯宿星后,林培更有深切体会。
任何一个文明恣意妄为都可能会毁灭自己,即使是神也必须自律。
酒喝了一半,林培就觉得头更晕的厉害,对机器人说道:“注意监控,我先睡会。”倒在休息舱呼呼大睡。
机器人上前把酒瓶取下来放入酒柜,将他的身体推进休息舱,舱室自动关闭,开启换气和生命体征监控。
做完这一切,机器人切入飞船控制器,站在飞船驾驶舱,开始链接数据库。
等到林培醒来时,飞船已然脱离黑洞,驶向茫茫太空,远处蔚蓝色的地球仍然是那般美丽,可林培知道那里或许已经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醒来时,脑壳还微微眩晕,离子发生器鼓进来的新鲜空气混合着森林海洋和花香的气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海岸丛林。脑子一闪念头,眼前就播放出和毕扬及儿子倘佯在虚拟世界的场景,他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航程对于这种新型机来说根本算不上漫长,大约七个小时就能重回原来的世界。
虽然贝塔星往返飞行的飞船不断带来地球上的消息,林培还是想亲自去看看如今的旧世界是个怎样的景象。
应答机不断收到各地传送来的信号,中途还遇到三艘笨重的太空船。
但是在即将飞临月球时,射电雷达却检测到月面传来爆炸波频,在太空中看爆炸的场面分外壮观,先是一道耀眼的光芒,紧接着无数月尘像动画片一样慢慢飞扬而起。
随后电脑评估爆炸参数,显示为不明飞行器坠落引起的爆炸,飞行器长约七十三米,宽约二十七点六米,这样的舰船恰好是地球人制造的太空飞船参数。
电脑无法检测出飞船失事原因,更无法知道这艘飞船是如何偏离航向撞向月球的。
林培摇摇晃晃来到驾驶舱,飞船电脑询问:“是否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