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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何明扬的样子,何英华不由得笑起来,她前世可是很多事情都是冯家的人帮忙,冯姨娘可是一个好人,冯家人也都是老实本分的。何明扬这是被苏家那帮不成器的给吓住了吧?
桑涛忙笑着说:“回三少爷,冯三掌柜为人老实,虽然是府里内院出身,但是,他从来不仗着府里的关系,老老实实从小伙计做起来,如今都已经快五十岁了,在铺子里熬了半辈子,这才到三掌柜的位置,这可真是辛辛苦苦,兢兢业业。”
何明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端了一下架子说:“不瞒桑大掌柜,这个冯喜和我生母冯姨娘是亲戚,不过,我姨娘从来都不惹事,我看着冯家的人还算是老实。不过,要是冯喜以后有什么不好,你直接来回了我,我绝对不会庇护他们的。”
桑涛忙应了。
何英华笑着说:“好了三哥哥,这说正事呢,你干嘛横插一杠子。你放心好了,我们府里的奴仆,也不是各个都是苏家那样的。很多都是老实本分的。比如说冯家那一家子,都是三辊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只会老老实实干活的。你放一百个心好了。就是冯姨娘,也是本分的很。不但不帮着娘家人说话,还时常约束他们,生怕他们给你丢脸。三哥哥,冯姨娘对你可是真好啊。”
何明扬有些不好意思:“我自然是知道,我姨娘的好,我还能不明白,不过是白吩咐桑大掌柜一声罢了。”
大家会心一笑。
何英华继续问:“桑大掌柜,你还没有说,你那个能干的大伙计叫什么名字呢?有时间,你带来给我看看,或者我去你铺子的时候,你给我看也行。”
桑涛知道,自己铺子里这个能干的大伙计要出头了,他也为他高兴:“回四姑娘话,我这个大伙计,其实也不是外人,他名字叫周平,虽然是外头进来的,但是,和我们可是关系匪浅。他是曲总掌的亲外甥。确实才干不错,又能干忠厚。”
何英华不由得转头看向了曲同江:“哦,这可真的是不知道。曲总掌,你这可就不好了,自己家外甥这么能干,怎么还委屈他做一个大伙计,提拔一个三掌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曲总掌要求的过高了,就是曲家那两位世兄,那样的能干,曲总掌也还是让他们当个大伙计呢。”
“我说曲总掌啊,这内举不避亲,只要是有能力,忠诚,就是自己的亲戚也要提拔啊。你看看,我们苏城这些掌柜们,二掌柜们,三掌柜们,能干的可是不多,大部分都是像钱家父子这样尸餐素位还要争权夺利的。这样下去,我们何记可是一定会垮台的。”
曲总掌歉意的一笑说:“哎,既然四姑娘说到这个事情,我就敞开了说吧。过去十几年,我们何记可是乱的很,我这个总掌也是苦苦支撑。大老爷虽然做生意心思灵敏,可是在用人上面就不怎么好了,容易偏听偏信。后院的姨娘夫人,老夫人们又都盯着何记这最赚钱的行当,自然都纷纷安插自己的人手。苏城的情况严重一些,其余的明泉城的,广陵城的,建业城的也只是比苏城好上那么一点点而已。金陵城倒是还好。最好的可能就是京城的几家,还有最远的榕叶城了。”
“因为这个,我心里有些生气。这么多年,为了这个,我可是没有少和大老爷争论,大老爷就是不听。我一生气,就不让我自己的子侄们来趟这个浑水了。如今,何家到了这个地步,正是用我们这些人的时候,我也不藏私了,厚颜请四姑娘把他们都用起来吧。”
何英华笑起来,曲总掌毕竟是做了几代总掌的,这夹带里的私货还是不少。有了他鼎力相助,自己的把握又大了一些。
这边荣华厅的议事进行着,后街上,坐落着大小不同的院落。这都是何家仆从们居住的地方。这地方有几十户居住一起的大杂院,也有精巧的单独小院,甚至也有一两进齐整漂亮的小宅子
这里面有几家比较豪华漂亮的,其中一家粉墙乌瓦,甚至还有一些精美砖雕镶嵌,这正是何家奴仆中比较得势的苏家所在。它不但精致,还比一般的宅子大一些,它之所以大,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两家合并成一家的。
苏家在何家奴仆中,已经繁衍了四代人了。苏家原本是何老夫人陪房,本来就有两房人家,如今繁衍下来,人口繁多。不过,苏家大部分都已经分家了,眼下住在这个两进小宅子里的是苏姨娘的爹,苏长帽。苏长帽可是内院的采买大管事,油水丰厚。他这个内院采买大管事的位置可不是何源给他的,也不是靠着苏姨娘得到的。他这个大管事是靠着何老夫人得到的。苏长帽本来就是何老夫人的陪房,后来又娶了何源父亲的大丫鬟为妻,更受何英华祖父母的信任。
不过,他年纪大了之后,干不了大管事的位置了,就退下来了。内院大管事被当家的许夫人换成了她的陪房。苏长帽因为见机早,退下来的及时,让许夫人很满意,所以,许夫人同意,扶持苏长帽的两个儿子做了管事。其中大儿子苏明当了内院二等管事,专门负责采买内院用的绸缎之类,和何记铺子打交道很多。小儿子苏亮当了府里花木总管事,油水也是丰厚的很。
后来,苏姨娘得宠,虽然没有生儿子,但是,她八面玲珑,伺候夫人周到,许夫人倒是也高看她一眼。苏家也跟着水涨船高,苏明和苏亮的两个老婆也都在府里当差。苏家姻亲之类的,在府里当差的可不少。其中很多还都是体面的位置。
所以这苏家在后街上也是数得上的人家。如今,苏家静悄悄的,只是门口蹲着几个小丫头在捡石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