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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夜一已经几天没有来过,大傻似乎因没有玩伴略显烦躁。
虽还是在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大傻并不似之前活泼。
它在想念黑猫带过来的可口鱼虾,我在思念酒水。
我打了个饱嗝,嘴里涌动着昨夜贪杯的干红味道。
地上有洒出的酒渍,并没有风干,圆润闪着灵动的光泽。
宝石红的颜色,漂亮的。很像某个人的眼睛。
……谁呢?
酒劲还未散尽,头隐隐地叫嚣着痛楚,记忆里颜色很深的红眼,却还是记不起来。抬头看见了小窗口外的星光。
又是晚上了啊……
这空间,虽说是在地下仓库,换种角度来看,也像一牢房。
禁锢,阴暗,紊乱。
时间乱了,生活还在继续。
得~
去外面吹吹风,晚上在73区活动没有白天那么多顾忌。
河边。
月光仍在水面嬉戏,闪烁着活泼的亮点。安静没有声音的战争,便是光和影。
我记得童年里,如果可以称为童年的话。我常常在接近天黑的黄昏,蹲在很高的大桑树下的阴影里,等待,直到看见星光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深沉的水里。就像等待着约定了的朋友,最后快乐地对自己说,真好,我还活着。
单个的我,群体的星。
宁静和热闹。同样无声。
恰似以往的生活嘛~同样是暗无天日的寂静。
吸吸鼻子我自嘲加感慨。
除了,多了一条经常抢我食物和偶尔制造点乐子的傻狗。
月飘渺朦胧,整个儿印在水面犹如正在煎着的荷包蛋。半生不熟,荡漾着闪亮稀薄的蛋清。
而湖水在月光下越发显得墨黑,如同年代久远的煎蛋的铁锅。
类似于探测着人内心深处的镜子,月没有一点而藏匿闪烁在水面。
人心有多暗,水则有多黑。
樱花还在盛开,风很柔,间或的有花瓣飘落,无声地加入光与影的无声战斗中。
镜…花……水………月———便是这样的么?
很熟悉的一个词。
镜花水月。
大傻今晚很安静,也许是风有点凉,它蹲成一个球缩在树下,眼睛随着樱花下落的弧线而动。
似乎在思索着一些事。
樱花树上记录着三三两两的刻痕,上面一条深入树的内心,下面一条仅伤其肤。两条划痕之间,差距,便是这样产生的。
我踩上大傻的背,伸手触及上面那一道,仔细看,树干的切口已经是焦黑。
市丸银,那家伙故意的么?
将力量转化成热量,烧焦了树,而只留给树干一个平整的缺口?
切。
并没有认真对待嘛~小看我。
不过,也算了,我也……没认真。
还是感觉有点窝囊,像是吃了黄连,而我是个哑巴。
得~
小小的满足一下自己的不满心态。
我拿匕首在烧焦了的划痕上方,用力划下去。
不错不错。深入了树干的一小半。
除去不知深度的我弄不出的焦黑,我跟那狐狸的差别也不见得宽若鸿沟。
况且,我的身体还只是小孩。假以时日,瞬,也就是我——将成为流魂街甚至尸魂界的耀眼的星星。
真期待呢。
“噗---”
想象美好过头,总会被拉回现实的。比如我,重重地从大傻背上摔下来,砸起了大片的灰尘。
这场景,让我想起了某个从樱花树下掉下来,砸起灰尘的家伙。
送我来尸魂界的……谁来着?发明家……
这问题还没弄明白,看见的东西让我犹如吃了大分量的黄连。
我不是哑巴。
我可以像别人诉苦。但跟别人说了,而别人给我的不是茶水,给的只是调笑的语言。
比哑巴更窝囊。
我刻下的那条只伤了树皮的划痕下面,有一浮雕,在树皮上雕着的。
狐狸头。
可爱的笑眯眯的卡通版狐狸头,边上是两干柿子。而刻的痕迹,脉络清晰,狐狸眼睛周围的睫毛亦可以数清。下的刀柔和却有力度,成的画明暗有致和谐完整。
明明是一小小的艺术品嘛,但非高人不能创造。
银狐狸啊……
早我一步刻了上去,算作是预先给了我关于我不满的答复么?
这么说来,银若是以后找不到工作,可以去卖浮雕,估计可得个尸魂界耀眼的艺术家称号,或者一个占卜师,有预知能力。
但是这强人,估计也不会落魄。
“大傻,踢他!”
我指着树干上的狐狸头命令正闲得无聊的大狗。大傻看着那笑得诡异的狐狸头也激动起来,攒劲地往树干上冲。
“噗!”
一黑色物体做自由落体运动径直砸在大傻头上。
大傻受了惊吓,也被晕了头,一时间吠得特狼狈,河边的静谧给完全敲碎。
自由落体的,是黑猫。
而那狐狸头仍欢乐地笑着,这场景,挺讽刺的。
就像大傻讥笑市丸银的时候。
浮雕真够顽固呢,大傻明明都撞上去了,黑猫都给从树上撞了下来,狐狸头仍是完好无损,睫毛都不少一根。
“呦!酒醒了呀!”黑猫趴在大傻身上,举了只爪子招呼我。
大傻因为几天未见黑猫,对它的过分举动也并不在意,任黑猫在它身上胡作非为。
我点头。
……咦?!它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焦黑的那道痕在黑猫的视线范围内,它看了好一会,突然问:“这个……是谁弄的?”
它是指那缺口。
我思索了一会,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它。
于是装傻说:“是一个教我学怎么逃跑的大哥哥划的。”
“大哥哥?”它金色眼睛在黑夜里反光,眼神凌厉,问,“什么大哥哥?”
我马上笑,松弛我紧张的脸部神经,回答说:“就是穿着黑色大袍子,腰间别着大刀的大哥哥。”
“像我这样的么?”一个声音插进我们的对话,似乎有点熟悉。
一柄小折扇握在手,小拐杖对着地一敲一敲的,优哉游哉。
浦原大叔。
“不是不是,”又一人插话进来,“这孩子不是说了吗,‘是穿着黑色大袍子,腰间别着大刀的大哥哥。’嘛~,就是我这样的帅哥嘛~”
一个陌生的人。
胡渣比浦原大叔更出类拔萃,密集丰富。
“也不是呢,大叔,”我突然想耍耍他,于是装作特认真地说,“大哥哥要比你年轻,而且头发比你的好看。”
那人呈石化状,嘴里反复地念叨:“大叔…大叔……大叔……”
他的怨念映得黑色袍子成了深蓝色。
“哈。” 浦原拿扇子掩嘴笑了,问我,“你说的那人头发怎么好看了?”
“因为是银色的呀~”我想了想,指着月说,“很像那个颜色。”
“呀咧……银色么?”他将帽子往下压了压,笑道,“尸魂界会有不得了的人才呢,是不是,夜一?”
黑猫仍看着那道缺口,眼睛炯炯有神,它说:“ 不……不得了的人已经存在了呢……看来,我确实有必要留在尸魂界祸害广大人民群众~~喂,一心——”
“啊?!”一直蹲在地上画圈圈的胡渣男站立起来,看了眼黑猫后,头发也精神地根根直立,眼里冒着粉红的大心心说,“夜一大人,有什么要吩咐在下……”
浦原的小折扇迅速扑往他的头,并伸脚拦了拦,说:“黑崎,作为朋友,我敬告你不要过去那边为好。”
胡子男摔了个狗啃泥,眼里的粉色心心却持续着往外冒,连往黑猫那边。
这蠢猫什么时候这么有魅力了?!
我转过头,不再看胡子男的糗样。黑猫?!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红得发紫的头发,比小麦更黑的肤色,火辣的身材,怎么看怎么一美女。
金黄的眼睛,挺熟悉的,再看她和大傻的亲密程度……
那蠢猫和这美女……
本是同根生,而且是独枝。
“夜一……大人……”我不自觉地对她的方向念,心里却直叫苦,我经常毫不掩饰地鄙视它(她)。
情况不太乐观啊不乐观。
“nani,小小姐吓到了吗?”她弯腰低头对我笑,大傻对着她欢快地摇尾巴。
“啊……哈哈哈,”我擦擦额上的汗,干笑,说,“阿姨……哦不,夜一姐姐您cos得太完美了嘛~”
夜一听我叫她阿姨时眉毛拧了,而我非常快地改了大姐姐称呼,她乐了。
“小小姐想学瞬步么?”她摸摸我的头,非常之亲切地说,“那边的两位大叔今天会表演尸魂界最具技术性的瞬步哦。”
“咦?”我好奇看向他们,尸魂界最具技术性的瞬步?
“喂喂,我说夜一---”浦原大叔慵懒带点小小怨念的声音响起,“咱俩年龄相差也就那么几天,不要大叔大叔啊---”
“浦原哥哥~”我咧着嘴甜甜地叫唤他。
浦原大叔打了个饱嗝,头上挂着两滴汗,小声说:“饶了我吧……”
黑崎一心蹲在地上画圆圈,碎碎念:“loli控loli控loli控loli控loli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