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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點點头,随性的笑道:“那我不是成了你的仓物保管员了?”
话音一落,之前那几个黑衣人,不知突然从哪冒出来,“嗖”地一下就凭空在眼前来。
带头的於几步外戳指對着她道:“我就说你不正常,果然那陰陽沌还是在你手中。识相的,赶快自己交出来。”
小姑娘不服气地脑袋一偏,眼睛横着他,往银袍道者身後躲去:“那又不是你的,你凭什麽让我给你,有本事你弄个理由来让人家心服口服啊。”
带头的眼眸一眯,再哪管她是什麽小姑娘,直對身後的人喊道:“将这两人打晕拖走!”
说罢几个黑衣人顿似散开的花瓣一样,将银袍道者与小姑娘团团围住,随即便是不留余地地抡拳脚踢而来。
银袍道者怔了怔,拂尘顿時打苍蝇似的左一下右一下挥了两个圈儿。
吓得黑衣人还以为他动用了什麽了不得的厉害高招,竟不自觉立時捂住脸,往後倒退数步之远。
但回过神来,却发现半个屁响都没有,就又瞪大眼要攻上来,甚至带头的还准备动用邪术。
银袍道者发现自己法力没恢复,弱的不是一般可怖,便不敢再指望法力,也没有一门心思只守护身後的小姑娘,反是放下她,疾矢般绕至几个黑衣人之中,打醉拳似的蹈起几个星斗步,在步子的移动之下,冥冥之中地上形成似是非是的一种迷阵图形。
“啊!被困住了?”
“这怎麽可能他大爷的!”
“这麽容易就被困住了!”
……
几名黑衣人纷纷在自己伙伴驻立的空隙之间,很有规律似地转悠起来,就像是遇到鬼打墙,又像是转迷宫,但死活就是转不出去。
银袍道者见困住了他们,这才开口道:“各位壮士可要记得,放下屠刀,立地证道啊。”
说罢看了看身边正犯痴的小姑娘,银袖一展,笑着请道:“我们走罢。”
两人悠哉离去,不久,当行在对巷第三条街時,见到了大晚上从城外调集而来的大批精锐城防使正整齐列队行进。
小姑娘虽然没见过什麽世面,但昨天下午还听一些干活的人提起过,这种情况是因为由於近来邪教人士泛滥,动辄造肆,屠殺无辜,灵桀国已然发动特级募士号令,召集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高强人士与官府合作,共同来平息这场歪风邪波。而在召集的同時便是先派一批精锐兵力作为城防使,镇守在每一城市出入的要隘关口,作用是为了方便调查登记。而在这段時间之内,是严令拒绝民众出入的。
绕过那些队伍,边走边聊,两人一同淋着不大不小的雨帘,有人陪着牵着,纵然是在漆黑的雨夜,小姑娘也不再害怕,呼吸仿佛都感觉舒适起来。
银袍道者语气温祥,忽然忍不住问:“你这麽小小年纪,怎麽会答应替别人办这种事?”
小姑娘一手被他牵着,以防摔跟头,而她埋头俯视着雨夜下根本看不见的小石籽,漫无目的的一走一踢,却有時向前,不觉就有一个指头大的石籽从脚尖砊砊滚出去。她抿了抿唇,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道:“因为我被人囚禁,白天做事晚上便被人用绳子绑着,不听话还要挨打,饭也吃不饱。当时我只想逃出去。”
银袍道者听她语气哀伤,越说声音越小,心中一疑,秀眉一挑,“你……所处环境竟这般恶劣?
那是被绑在哪里?”
小姑娘都不知道青楼是什麽,只听别人一口一个的念,所以也就跟着那麽说了:“青楼。还有……柴房。”
银袍道者像是听到几个了不得的字眼,不禁倒提一气,“柴房?
青楼!”
小姑娘看他那麽震惊的神色,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忽略了什麽。“有……有什麽问题吗?”
银袍道者仔细端详她一眼,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你……知晓青楼是干什麽的吗?”
小姑娘眼睛雪亮地眨了眨,担心自己又忽略什麽,所以这次说话比较小声一点,看起来倒令人觉得像是有什麽的样子:“就是待客啊……”
这下,银袍道者没被她的回答吓到,倒被她的样子吓到,但直觉来说,为什麽感觉,她好像还是一无所知的?银袍道者最後问:“你所说的待客,是否斟茶?倒水?上菜?”
小姑娘闻此,顿然一惊喜,诶!这回和自己以为的答案一样了,道:“哈,我没猜错也!”
呼!
银袍道者这才在心里暗暗替她捏了把汗松了口气,看样子她应是还没有经历那种事,不然等她再长大些,还不知道心里会有多苦痛。
银袍道者态度也缓然正常,轻声继问:“那你自己的家呢?”
小姑娘听到这,對自己有些不信的样子,侧瞄着對方道:“我会有家吗?我脑袋里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只记得我每天晚上都要被绑起来,足足被绑了五次。”
“唔?”
或许也就是五天之前的事。
银袍道者闻此忖测,会不会是對方在抓她的時候,击中头部,以致她失忆?
思及此便顺势以牵着她的手,将她拉拢到他的身边,“稍等。让我看看你的头部有没有淤伤。”
小姑娘由此不经意与他拉近了距离,眼眸也欣然瞪大,更近地嗅到了他身上的一种超自然的清香!闻着宛然随時能眼前飘过清澈泛光的一条甘甜之水湖,又仿佛合着自然花木之香,总之是她喜欢到一念永生的那种,但下一秒她的心里便是又恼又伤,她怎么可以还没有男孩子香呢?
银袍道者手附真气在她头顶巡察了一番,却是没有察到半点伤痕。但按照正常的推理,常人失忆的情况除了头部创伤,基本上没有其他的原因。
再者他方才检查她的头部里面组织,也并没有什麽肿症现象,所以就要排除她也不是先天性失忆的可能。
既然这两种结果都不是,那到底会是什麽导致她失忆?
银袍道者不愿再去多想,既然對方失了家,他想,只有到時候抵达浮光山,再替她从长计议安身之所了。
路襄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一時半会儿转不出去,也不能出去,小姑娘翻了翻自己的储物戒指,绝望哀丧道:“啊?怎么吃的没有,钱也没有啊?我都有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神仙啊……可以给我变一个吃的麽?”
银袍道者一脸恰如其分的微笑:“神仙变出来的东西未必能填肚。还有,我没有说过我是神仙啊。”转而道:“在这个紧张势头,深夜里敲门怕会吓死人。我们看来也是不能去投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