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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那处幽深洞穴前，因为省了不少时间，所以现在还完全没有缺氧的感觉。果然一到这里，系统的提示再次响起。
“您距离线索还有三十米。”
司南不再犹豫，果断游入那片黑暗，当系统提示还有二十米时，他眼前出现了一片比人高的茂密水草，像无数长条气球在张扬摆动。
系统不断提示距离已接近。
东西在这群水草里？
温珩等在岸边，突然感到手里的藤条绷紧，说明藤条已经拉到了极限。
藤条大概有四十米，水底也深四十米？不，从刚刚司南的话来分析，他应该是找到了水底的其他通道。
藤条被扯了扯，随后就松弛下来。
这是他们一开始的约定，如果藤条的长度不足以支持司南继续前进，他就会割断藤条。
尽管如此，温珩还是快速将藤条回收，看到另一端断口齐整，明显是被锋利刀具割断的，他这才放心。
那片水草看似耸人，实际却没怎么为难司南，他刚刚顺利通过，就听到背后水声突然变得急促，那速度绝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
司南向一旁躲开并回头看去，只见一条长约三米的巨型鱼正向他的方向撞来。巨鱼的长相很是一言难尽，同深海鱼一般长得随便，司南之前在海岛连着吃了一周的鱼都没有觉得腻味，此刻却是有些反胃了。
一个水潭能容得下身躯这样庞大的鱼，说明这里很有可能连接了一条宽阔河流，而他现在所处的仅仅是其中一条地下分流，不然瀑布下的水也不会这么浑浊。
司南不用猜也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一条巨鱼攻击自己，肯定是系统的手笔，毕竟系统向来不会让黑名单玩家的游戏体验缺少复杂刺激。
巨鱼的动作笨重，几次猛烈撞击未果后，它愈发愤怒暴躁，开始胡乱攻击。虽然司南向躲开这些攻击并不难，但水底到底不比岸上灵活，再加上剧烈运动加速消耗了他体内残存的氧气，眼见着要把时间浪费在这，司南心下一横，躲在一处水草后不再动作。
巨鱼立刻安静下来。
大多鱼类视力都不太好，更多是通过捕捉猎物划过水中引起的波动来确定方向，之前巨鱼几次攻击不成司南就隐隐有了猜测，果然，自己动得越厉害，鱼的攻击性也越强。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巨鱼可以无限地等待下去，他却没有时间继续耗下去了，体内逐渐涌上氧气不足的窒息感，他需要换气。
忽然，司南余光看到水草摇动间露出一点空隙，竟是一处狭窄的豁口，回岸上的路被巨鱼堵死，现状不允许他多想，司南改变方向，向洞口游去。
他一动，巨鱼立刻察觉，向他这边追来，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恐怖压迫感。司南眼看着来到洞口前，却发现入口比想象中还要狭窄，他得费点力气才能进去，这么一耽搁，身后的巨鱼迅速拉短了距离，张开了可怖的大嘴，霎时便有不少周围的小鱼被波及，吸进了那嘴深处的漩涡里，司南甚至都能看到它锋利牙齿闪烁的寒光，近了，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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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司南再次下水已经过了五分钟有余，久到连远远在一旁观望的陆鸣都察觉到不妥，走近想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却只见温珩紧紧抿着唇，盯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她的靠近都没有察觉到。
在没有任何辅助设施的情况下，陆鸣不相信有人能在水底待这么久，但司南回不来，她要如何拿到保护对象也成了难题，报酬都许诺出去了，陆鸣觉得有必要和温珩再商量一下。
“如果他没回来……”
“不会。”温珩打断了她，视线终于从水面上移开，看着陆鸣居然缓缓露出了一丝笑，“都说祸害遗千年，他不会有事的。趁着这个时间，我们不如先来把报酬兑换一下？”
他语气笃定，陆鸣没想到这两人间还有这样的信任，但更没想到温珩随即话锋一转，又坑回了她的头上。
不过对温珩而言这倒算是临时起意，他急需做点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陆鸣来的时机正好。
陆鸣已经没了脾气，知道再跟这人周旋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索性决定信温珩一次，爽快地从系统给的随身空间中取出无人机塞到温珩手上，就是一块巴掌大的屏幕。
“他人还没回来，所以两个条件我先兑现一个，药等我拿到东西了再给。”
温珩当然没有异议，接过控制器就听到陆鸣继续道：“无人机我停在了不远处的山头上，按屏幕上的上下左右就能控制方向。”
温珩试着操纵了一番，比想象中还要简单，想来是系统照顾到玩家可能第一次接触，专门简化了操纵方法。
看着温珩低头摆弄，陆鸣突然幽幽叹道：“难怪你会拒绝教授的邀约。”
“为什么这么说？”无人机已经顺利起飞，温珩分心看过来，就见陆鸣把手插进风衣口袋里，转头看向一边的密林。
“天平的一端是优秀的队友，另一端则是随之飙升的游戏难度，如果是我，大概也会选择前者吧。”
这是一个温珩早就做出的选择，一次次的游戏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一个好的队友，远比困难的游戏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