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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大开的时候,旁边的那只长尾巴的甲虫就哒哒哒的挪到这处巨大阴暗空间的其他地方去了,面前的庞然大物上面的红眼机械生物千奇百怪,忙上忙下的递交从八间电梯里面运出来的零件,像是工蚁一样在面前由各种零件拼接而成的巨大生物上继续组装着,它的巨大形体占据了这个空间的绝大部分,一直蔓延到了漆黑的顶部,挤破了这层的天花板。
我发现了超级生物化的辐射谱雷达,发现了压力传感器集成电子神经板,发现了核心的那一大团像心脏一样的东西在扑腾扑腾,机械动力还有我面前的。
“这里就是了么?”藤原浩二警惕地盯着面前明显是拼装起来的巨大物体,“这就是你说的生命体?”
“答对了倒是答对了……”,我看着一只蚂蚁型的黑色机械体在往这个大块头身上装一只老旧的音响和一只摄像头,突然恍然大悟,“你这是……还没有可以用来和外界交互的系统?不过也对,我们可能是第一批客人吧?”
“不是第一批客人,”那老旧的音响出来传来了低沉的女中音,听起来就像是某个服务号码的接听业务员,“之前还有一个人,灰白的头发,两只眼睛红红的,浑身高浓度的帕米什病毒,不过他还没到这里,就被我的孩子们赶走了。”
“她是个女人,她是个女人??”藤原浩二震惊地重新大量它,“波利文你听见了么,为什么是女人的声音?”
“啊……我还没见过这个人,”我思索着,摇摇头,“那只不过是一个声音,而且男女什么的好像并不重要吧,哦对了!”我走到摄像头前面不远的地方,“你有那种,接口什么的么,或者wifi?哦对了,你……和你的孩子们……交流的时候,用的就是一种类似于wifi的波频之类的东西吧,我已经准备好截取全频道,如果可以的话请把和那个人相关的影像资料交给我,我好进行一下全息展示,看看这三位有没有什么看法。”
“请将解析和展示的任务交给我吧,”西丽对我点点头,腰间的圆环分成了两半,轻轻地降落在地上。
“好的,谢谢你。”我对她笑了一下,再打量着这个庞然大物的一角,那里似乎完完整整的放着一个皇冠一样的东西,和周围的物品明显不同,材质更高级一点,某种合金?乌黑的表面隔绝了大量辐射,让材质分析变得异常困难,不过皇冠上镶嵌着的一颗翡翠绿色的圆宝石倒是值得注意。
“那皇冠是做什么用的?”我问它。
“那个是……我的计划。”
“哦,太好了,所以你也有个计划,你知道怎么的么?”我伸出右手食指,在摄像头面前虚点了点,“我觉得我们的计划应该是同一个计划。”
“我想先听听你的计划。”
“既然你让我们进来了,而不是试图用虫群战术将我们赶走或者淹没在地基深处的垃圾场里,那么你一定想要我们帮助你做一些事情,而如果你已经察觉出我的不一样,那么你一定明白我可以帮助你,而且可以帮助你很多事。”
我趴在一块钢板上,感觉里面暖洋洋的,一截红色的电流“啪”地打在我的身上,身后太刀出鞘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转过身去做出一个“没事”的姿势:“没事,赛博气体对于我根本没有侵染能力,不过对你就不一样了,虽然赛博气体是能够让机械产生生命的方式之一,但是它还因为极强的腐蚀性和诱导机械向变异和歧化的方向发展,所以同样获得另外一个别名叫科卡病原体,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帕米什病毒,它的确对机械本身也有害,你已经堆积的太大了,以至于你的孩子们在帮你收集零件解除你身上逐渐增长的内部意识冲突的方法已经逐渐开始失效,你的思想当中一定很吵,因为可能除了你自己之外,有无数的声音在你脑海里面对你说其他的想法,这就是为什么第一次我们遇见的时候,你的孩子扑向我而不是浮现出来直接和我对话,因为到了地表你的孩子已经开始逐渐失控,所以我想做的事大概和你是一样的。”
“你准备的那个王冠其实是某种硬盘吧,你已经可以称之为你们种族的王者了,你巨大,你冷静,你思维敏捷,能够排除掉巨大嘈杂的干扰,但是你需要摆脱现在这具身体,所以你需要我们。”
“接你走。”
“……你真的很聪明,波利文。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
我抬头微笑着盯着它:“我的确很聪明,哈!所以……我来帮你转移意识吧。”
“解析出来了!”西丽的圆环当中开始映射全息影像,她惊喜地告诉我们。
“这人……”藏布巴罕见地发声了,那双狼一样的眼睛隐藏在浑浊的瞳孔背后,紧盯着那个在黑色虫群当中挥鞭跳舞的爆炸小子,“他是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