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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可不管这小女孩心里在想什么,尽管仔细一看,姜舒在一众伴读中也算长得很有特色了。但姜瑜这个人有个习惯,那就是对于不太熟悉的人来说,她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看,而她自己也不会盯着别人看。
因为她总觉得陌生人之间,这种如有实质打量人的视线很不礼貌,所以她第一次见人都只会目光宽泛的扫一扫对方,给人一种似有似无的注视感。当然了,若是熟人那就另当别论。
是以,几个伴读第一次报名字,她就只记住了名字,跟人还没有对上号。
就在姜舒还在发愣的情况下,另三个女孩子也走了过来。她们倒是很有眼色,一个个上前来又报了遍名字。这会儿姜瑜终于把人名与人对上号了。
那位长得很有特色,肉乎乎的是姜舒,跟她一说话就紧张脸红的是姜窈,个子最高的叫姜茶,话最多的便是姜柚了。
六七岁的女孩子正是贪玩好动的年纪,加之又都是宗室显支,家中嫡出,是以几个女孩子除了一开始比较拘束外,后面略有些相熟后便都随意了许多。
几个六七岁女孩子聊起天来,叽叽喳喳都不带停的。一会儿这个说起家里的小食,一会儿那个又说起小荷包配饰……姜瑜在旁听着这些小女孩的炫耀有些无聊,便拿了那本《急就篇》往后看。
这《急就篇》急就二字便是速成的意思,前面的总序:急就奇觚与众异,罗列诸物名姓字,分别部居不杂厕……说的便是这书的目录:从姓氏名字到衣食住行,从家具制备到农牧产业,从地理政区到当官施政,从道德修养到刑法惩治,几乎无所不包。
姜瑜翻了翻她这一卷书,大致都是姓名,到后面才看到认识器物,似乎没有写完。果然姜瑜仔细查看了一番,才在这书最后面看到‘上卷’这两个小字。
这卷书,一百多个姓,单姓加两字、复姓加一字成三字句,所加的字都是一些抽象名词、动词,形容词等等,一看就是为了让孩童认字杜撰的人名,至少,姜瑜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迄今为止她遇到的人名字几乎都是单字,哪有像什么延年,益寿类的这么别致?
“殿下?嘘,阿茶姐你看,殿下正在看书,我们小点声吧?”姜柚正和其他人聊的开心,扭头一看,却发现那位原本微笑着听她们聊天的殿下已经拿着本书正看的入神。
“殿下真是勤勉。我们也看书吧,先生明天还要查验。”姜窈红着脸提议道。
正当另两个女孩子也连忙赞同点头的时候,却不料一旁却突然传来一句:“一群谄媚之辈,真姜氏之耻也。”
姜窈登时面红耳赤,她本就不善与人言辞,跟姜瑜说话都会脸红害羞,更何况此时是被完全陌生的吴王嘲讽,顿时委屈的眼泪都在打转。
姜柚在家最善讨巧卖乖,大父清河王对其宠爱有加,在清河国内,其地位可比王长孙。如今随其母亲入京陪伴父亲,又入选长公主伴读,自是风光无限。却哪知在学舍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会被人讥讽谄媚,当下也是怒火攻心,随口便道:“汝为罪妇庶孽子,何物等流?”(你是罪妇生的庶出孽子,算个什么东西?)
其实姜柚并不太清楚罪妇庶孽子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偶然间听其母亲与父亲对话时用这句话说过吴王,记得那时母亲说话语气轻蔑,她便知道这不是好话,方才脱口而出用来反击,至于后面的那句就是她大父骂人时的口头禅了。
作为被骂对象的吴王姜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怒不可遏,气的发抖,拍案切齿道:“贱婢,欲死耶?安敢辱我母?”
姜喜抄起案上的简书朝姜柚掷去,又冲将过来,捏拳便朝其脸上挥去。
“阿柚,快躲开。”
“吴王殿下,息怒。”
…………
姜瑜正看书看的入神,冷不防听的一声怒骂,而后一卷竹简便从她面前飞过,‘啪’的一声掉在不远处的地上,散落成片。
她一抬头,便看见姜喜一手揪着姜柚的衣襟,一手握拳挥至其脸上。
姜柚挨了打,当即便尖叫起来,挥舞着那双满是长指甲的双手就朝姜喜脸上抓去。
“这是为何?还不快停手?”
姜瑜看着那打生打死的两人,脸色有些难看。她看书正在心里演绎着那些繁体字的笔画,就这样被人打断让她感觉很难受。
“汝等还在看什么,还不快来帮忙将吴王与清河翁主拉开?”
此时姜喜与姜柚打红了眼,拉架的姜舒姜窈跟两个男伴读也挨了不少下,但他们不敢还手,只能将两个主角死死拉住,却很难将他们分开。姜瑜见此,不得不斥责了那些只会躲在案几后惊呼的小朋友,然后亲自带头,这才让他们敢过来。
姜瑜指挥他们一拥而上,把两人拉开,分别按住。
“放开我!贱婢,我打死你。”姜喜脸上全是抓痕,血流了一脸,其中一道还抓在眼睑边上,差点就让这个吴王成了独眼龙。
“还有力气叫,你们给我压紧他。”姜瑜撇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吩咐道。
来到姜柚身旁,姜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她脸肿的像包子一样,红肿不堪,基本上是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了。嘴巴也被打肿了,话都说不清楚。她的双手上指甲一片红色,甚至还有几枚指甲都抓翻过来了。
许是刚才打累了,姜柚此时倒不怎么闹腾,姜瑜只听到她不时在低泣。
“学舍今日之事,不得外传。如有违者,孤定不相饶。”
姜瑜冷着脸下了封口令。这打架二人身份特殊,不管他们怎么起的冲突,也不论谁对谁错,若传到外面,总归对她与太后影响不好,至于这事能不能封锁住那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到时自有邓太后操心。
“谨诺。”除了两个当事人外,诸伴读皆同声应诺。
今日这事实在是太吓人了。诸伴读都是贵戚之后,在家娇生惯养,平日里就算跟小伙伴有了争执也不过推搡一下,就会被随侍的奴婢们‘劝开’,哪见过如市井小儿般打的脸肿血流的场景?
“贱婢,辱我母,我必杀汝……放开我,尔等狗贼……”姜喜一脸疯狂的挣扎着,嘴里还在‘口吐芬芳’。按住他的几个伴读顿时脸色十分难看,姜瑜见此略感烦躁,朝左右问道:“吴王因何与清河翁主互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