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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松林坡 2、映山红里的“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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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丛很普通的巴山红杜鹃,它就长在松树林一片斑驳的阴凉里。

    刚才珍珠往土坡这边飞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这些松林里东一片西一片凑团儿似的艳红色彩。原来它们竟然就是这种长着像沾满铁锈似的小叶子矮灌木开出的花儿。

    这些花朵儿红彤彤的,有的已经盛放,花蕊细而挺拔,顶上一粒粒花药龙吐珠似的仿佛是从花儿中心喷出来的。有的花儿才刚张开一个小喇叭口,当然,树杈上七七八八分布最多的还是花骨朵,这些花骨朵像一根根小宝剑似的朝向四面八方,看上去很好玩。

    黑子扯下眼前的一朵已经盛放的花儿,拔干净中间的花蕊,就把剩下的“花儿”递给了珍珠。

    “来,给你尝尝!”

    珍珠奇怪地接过这朵没了花蕊的花,只见它越往中心越是通红,浓艳的红色中间还洒着颜色更深的斑点。这些斑点让珍珠觉得很熟悉似的,它似乎最近在哪儿也见过这样浑身都是斑点的东西,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说这花儿可以吃?”珍珠犹豫地问黑子。

    “嗯!可好吃了!”黑子确定地点着头,微笑着伸手示意让珍珠品尝。珍珠低头稍微咬了一小口。

    “呀!可真酸!”

    花瓣儿汁水中浓郁的酸味让珍珠皱起了眉头,不过片刻以后这酸味过去,口中却有了一种微涩又有独特的芬芳荡漾开来。珍珠忍不住又咬了一口,想要再仔细品尝品尝。

    “怎么样?挺好吃吧!”黑子看到珍珠继续吃着,它逗趣儿地看着它,还不忘提醒:“这花儿也就尝尝就行了,可不能多吃哟!”

    听到黑子这么说,正在好好品尝滋味的珍珠不解地看着它。

    “这个挺好吃的,为什么不能多吃?”它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林间这儿一丛那儿一簇有着挺多这种灌木,它们上面都成片地开着这样的红花,看来倒不会是因为这花像樱桃那样稀罕所以黑子才不让自己多吃。

    “这花儿叫做山杜鹃花,我们都习惯叫它‘映山红’,它虽然酸溜溜的很好吃,但是老人们都说吃多了会‘流鼻血’的!”

    “哦?”珍珠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

    出乎黑子意料,自己不说还好,一跟珍珠这么说它反而更加大口大口吃起花瓣来。只听它嘎吱嘎吱地嚼着,红色的汁水都从嘴角溢出来了。

    “诶?怎么越说你吃的越欢实呢?”黑子不解地问珍珠。

    “因为我要试一试,到底是不是吃多了这个就真会流鼻血!”

    珍珠一边回答黑子,一边又啃了一大口。

    “就像那个蛇莓,不是也传说是有些被毒蛇爬过,有些粘上了毒蛇的唾沫,说是吃了就会毒死吗?结果最后亮亮还不是告诉我们那些都是沫蝉那种小虫子搞出来的吓人把戏?”

    哎呀!这个较真儿的小丫头,黑子可真是有点后悔告诉它这映山红能吃了!现在看着它大嚼特嚼,怎么拦也拦不住。黑子又怕老人们说的是真的,虽然留一点鼻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事情因为自己而起总归还是不妥。于是它想,可得赶紧找个事情转移一下它的注意力才行。于是它说:

    “珍珠!你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咱们可是来找‘耀夜’族长的!”

    黑子把正事儿一托出来,珍珠果然停止啃花了。

    “对呀!你是带我来找萤火虫去给珠珠它们办婚礼的啊!我怎么光顾着弄这个‘流鼻血’试验,都把正事儿给忘了!”说到这里,珍珠赶紧扔了手中没吃完的花儿,擦了擦嘴脸,赶快就重新准备跟黑子在杜鹃枝条间寻找“耀夜”族长。

    黑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珍珠的眼睛一边四下乱看,嘴里却还在问着:“那么,这映山红吃多了真能流鼻血吗?”

    “反正住在林子里的大伙儿都这么说。不过我倒是没有真正见过谁吃这个流鼻血的。”

    “还是啦!”珍珠扭头朝着黑子立马说道,“等咱们邀请完萤火虫家族,我一定要再多吃几朵试一试!”

    “得!”黑子心里无奈地念叨一句,“到底也没让它忘记这事儿……”

    俩人找了一小会儿,恨不得枝枝条条、花花叶叶都看了个遍,别说“耀夜”族长了,就连一只别的萤火虫都没看到。

    黑子终于还是决定用最直接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毕竟时间有限,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等下去。

    “耀夜族长!耀夜族长!”黑子放开声音喊了起来。黑子一喊,珍珠也就没了顾及,它也跟着黑子一起大声喊了起来。它的声音高亢嘹亮,一下子,黑子和珍珠仿佛有了一种第六感,它们突然觉得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上了,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六感太灵了!现在一大群黑眼睛真得一下子就从四面八方聚到了珍珠和黑子趴着的这一丛映山红上,它们仿佛有组织似的,围成一个包围圈就向珍珠和黑子聚拢过来。它们俩顿时感受到了一种还从没感受过的威压!

    “喂!你们要干什么?”珍珠还是一贯地勇敢,它想也没想,上去就挡在黑子身前,“我们只是来找‘耀夜’族长的,你们这么多萤火虫都扑过来想干什么?”

    黑子紧忙把珍珠拽到自己身后,它生怕这位冲动的姑娘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跟这些萤火虫起了冲突,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这时候却有一个声音从它们旁边喊了出来,“行啦!没事儿!没事儿!你们都回去吧!”

    这声音懒洋洋地,好像还没睡醒似的。但是听到这个声音后,那一群萤火虫却又迅速地散了开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弄得珍珠只觉得一阵恍惚。要不是这个声音又说话了,珍珠准得觉得刚才那一片萤火虫是一种幻觉。只听这个声音说道:

    “黑子老弟!好久不见啊!你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儿啊?”

    珍珠奇怪地朝着声音方向看看,可是除了花儿和花骨朵,什么也没有啊?

    “嗨!我说耀夜大姐你就别再跟我们躲猫猫了!我今天找你可是真有急事儿呢!”

    “什么?你说耀夜族长是个女的?”黑子的称呼让珍珠惊得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