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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逸梅小姐已经没了?”老板娘问道。“可不是么,林家打捞了半个多月,头三天想着还有希望,让半个村的人都出动了,上下河道五十里,都翻遍了,哪里寻得着。这后来是一天比一天绝望了。”
小洵喝了口酒,又捡了块肉说道:“如今过了一年有余,林家夫妇也放弃了。”继而又说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老板娘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冷月,碧澄澄挂在天空。笑道:“你小孩子家懂什么,这么说来,李家不是因为中举办的的宴席了。之前静悄悄的,连中了探花郎都没声张,怎么突然开始大宴宾朋了?”
她恍然大悟,拍手道:“原来他是不是增补进翰林院了?原来是当上大官了。”说毕,瞅了眼潋滟,见她仍如平静如水,整个人沐浴在月华下,娇艳的像枝白玉兰。小洵嘻嘻哈哈道:“老板娘猜的极为准确,就还有那么一点点小瑕疵。”
老板娘一巴掌打向小洵的脑大,被小洵抱着头躲开了。嬉皮笑脸道:“虽然您姜还是老的辣,但是,您也猜不着,今天哪李珺已经做了史家的乘龙快婿了,又得岳丈得力,谋了个职缺,以后真是前程无量喽。所以今天这宴哪可真是宾朋满座啊。只是可惜了林家了,据说搬走了,搬到河北面去了。”
老板娘又问道:“他们不是打算不回来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小洵笑道:“嗨,据说是回家祭祖,他这里得家不要了,难道把他们老祖宗都扔了不成?听说他们母子回来,咱们镇上大小人物那是如天神驾临般接待,各个热情的了不得呢。我估计最近咱们餐馆啊,铁定很热闹。”
老板娘妩媚一笑,看起来非常动人和妖异。小洵很少看见老板娘这个样子,不由得呆了。忙忙擦拭自己得嘴角。“李珺哥儿这下也发达了,他们过来办宴席得时候那得好好宰一宰。小洵,告诉老张师傅,最近多准备准备酒菜,最近这个把月,他们还得过来还席呢。对他们不用客气,他们不缺钱。”
说罢,扫了扫身上得瓜子皮,呼唤着潋滟准备回屋里睡觉了,留下小洵颠颠得收拾不提。
果然次日李府不停得在四季酒馆定了几日酒席,定金豪爽大方。小洵喜得眉开眼笑,乐颠颠得答应了下来。老板娘却和潋滟一连几日都不露面。又过了半个月左右,镇上渐渐得回归平静,老板娘又重新在酒肆招徕客户。
小洵已经大半月没有看见潋滟了。酒肆里多半老顾客是奔着她来得,见她大半个月不出来,各个急得直冒火,一个个追问老板娘潋滟得下落。老板娘只回一句回家了嫁人了完事。一时酒肆得客人个个蔫头耷脑,如霜打得茄子一般。
小洵见客人个个被打击得没了胃口,一个劲得朝老板娘做眼色,老板娘只当没看见。急得小洵如热锅上得蚂蚁一般,团团乱转。眼见客人一个个的走光,今天天还早小酒肆就空荡荡的。老板娘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只是在旁边磕了一地的瓜子皮。
小洵不敢质问老板娘,只得慢慢把瓜子皮用扫帚扫了。老板娘看见他郁闷的表情,突然大笑起来,笑道:“瞧你这猴崽子样儿,这点小事也值得这么蔫头耷脑的?”小洵还嘴道:“您老人家什么都敢说,谁不只得潋滟是咱们店里的镇店之宝。这周围十家八家的店铺,谁能敢的上咱们生意好,那还不是咱们店里有个活招牌吗?”
老板娘柳眉一竖,问到他脸上:“怎么,你的意思是大家都是奔着她来的?老娘我哪点比不上她了?”小洵吓得手一抖,哭着脸道:“老板娘,别闹了好吗?这是一个问题吗?”老板娘扑哧一笑:“我还以为你这猴头有多大得本事呢,就这两句话就能把你吓得尿裤子了?罢了,老娘今天我心情好,不逗你玩了。准备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咱们上京。”
小洵惊讶道:“老板娘,你啥意思啊?我有点糊涂。”老板娘呵呵道:“咱们酒肆我打算关掉,这几天你去找个买家,价格合适咱们就尽早处理了。”看见小洵还要询问,老板娘玉指一横,笑道:“别问为什么,以后你就会知道的。而且,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没有那个人的消息,就没有任何意义。”
小洵见老板娘主意一定,绝无反驳的机会。只好速速把往日有印象的人进行筛选一下。不过月余的功夫,小酒馆便转给了一位本地的余老板。余老板接手后又进行扩建和改造就不再话述了。
只说二人雇了车马择日进京,一路上小洵打点的妥妥贴贴,甚合老板娘的心意。当日到京后,二人并不住酒店,只去了京郊的一处农家。老板娘带领小洵敲了敲门,竟然看见潋滟过来开的门。小洵的嘴吧惊讶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几个月不见,只见潋滟出落的越发飘逸和清秀,隐隐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小洵和老板娘进门后,打量了这处所在。此处院落和隔壁的村庄遥遥相望,不算偏僻,但是却十分安静。院落用一圈篱笆围住,东面种着一片油菜花田,西面是条护城河,河边栽着两行垂柳隔河相望。甚是幽静。房子是一溜五间,里面装饰朴实无华,典型的农居模样。
潋滟把二人迎进去,把行李都收了进来,并安排好二人住宿的地方。安排好一切已经是晚饭时分了,三人简单吃过晚饭后,潋滟就着余火又烧了茶水让二人喝。小洵又追问了潋滟何日进的京,怎么住在这个地方,又问她夫君在哪里,怎么不见。
潋滟笑道:“我那日进京后,跟据大姐的描述,找到了这个地方,正好这人家要卖房进城,我就买了下来,一切安顿好又写信给你们的。你们今日来的还算很早呢。”说毕,抿嘴一笑:“我还没有嫁人呢,哪儿来的夫君?”小洵呆了呆,继而跳起来,指着老板娘道:“又唬我?真不知道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所以就是因为你想上京玩,就把酒肆卖掉了?我这几年的辛苦啊,一切都化为乌有了?你想玩儿,可以说嘛,我在家给你看店就是了,为什么要卖了它啊。你知不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啊。”
老板娘见他跟炸毛的狗儿似的,忙拉住他,安抚道:“小洵儿,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我让你来这里也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委托给你。而且我也没完全骗你啊,这次的确是为了潋滟嫁人而来的,只是这个人嘛,还得等上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