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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恒被带回警视厅之后,第一时间便要求见顾烨华,然而对方直接无视了他的请求。
毕竟他们每天抓获的人不计其数,若是每一位要求见局长他们便上赶着通报,顾烨华岂不是忙都忙不过来。
因为他们不作为,导致年恒实打实的在拘留所呆了一整个下午。
直到他被带去审讯时意外被栾鹤鸣看见,为他请来顾烨华才得以解脱。
年恒趁机将温霖的话转告给栾鹤鸣,还来不及警告他不要在温霖面前乱说,便被顾烨华叫到办公室去。
“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你在搞什么!?”年恒一打开门,顾烨华愤怒的声音伴随文件飞向他。
年恒将文件接着放回到顾烨华的办公桌上,少有的认真与顾烨华讲述咖啡厅里发生的事情并说出自己的怀疑。
“若是真的如你所说,温霖现在非常危险…”说完顾烨华面色苍白,手握住心脏位置,看起来非常难受。
年恒见状立刻走到他身边,拉开抽屉翻找能够舒缓的药物。
可抽屉满满当当的药瓶,年恒根本无从分辨,拿出两瓶都写着速效的药递到顾烨华面前。
顾烨华已经无力回答,手巍巍颤颤举起想要接过,却直接昏了过去。
年恒把心一横,直接将两种药物同时给顾烨华喂下,然后立刻联系温宝转述顾烨华的情况,让他马上来一趟。
所幸顾烨华服下药物之后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面色更是恢复不少,年恒这才放下心来。
过不久,温宝也赶到查看顾烨华的情况,确认年恒喂下服下的药没问题后两人合力扶起顾烨华到沙发上休息。
年恒看着沙发上的顾烨华,忍不住出言提问:“他还有多少时间?”
温宝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奄奄一息的男人,对比他几年前意气风发的模样,着实让人唏嘘。
他也没什么隐瞒,有些惋惜的说道:“细养倒是还能活多几年,目前的情况,半年已经是极限。”
显然两人都非常了解,顾烨华是不可能放下局里的事情不管不顾的去修养。
他的位置有太多太多的人觊觎,特调科也正是在他的手底下才得以生存。
更别说顾烨华那么多年独自顶着上面的压力,以及一旁想并吞华市的军种成员。他倒下后哪怕随便一方都不会容下他们。
再者副局长展军更是一个狼子野心之人,虽然这些年看似隐藏的非常好,其实也不过是顾烨华这个老狐狸与他之间在打太极罢了。
其中的厉害关系他都知道,可年恒打心底还是希望顾烨华能够安享晚年,而不是忙忙碌碌直到人生的最后一秒。
年恒有些犹豫的开口,希望温宝能出言劝说顾烨华接受治疗。
温宝虽然没直接拒绝,但态度表现的非常明确,大局为重。
身为探员的年恒清楚他们两人的决定是眼下最好的方式,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不适。
年恒自小跟着温宝,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年恒所想,语气有些严肃的劝说:“你身为探员,不应该被私人感情影响,做出自己最有利的判断。”
“难道我们就那么无能,必须有人牺牲才能吗!?”
“当初进入调查局时的宣誓,都忘了?”面对年恒的激动,温宝有些凉薄的说道。
彼时两人明显都有些恼怒,气氛非常的尴尬。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没办法……”顾烨华虚弱的声音,打破两人一触即发的气氛,纷纷看向醒来的顾烨华。
温宝上前将他扶起,耐心询问其身体状况,确定他没事后嘱咐他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以及让他记得按时吃药。
准备离开的温宝站在门前不知想些什么,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如果能,到医院一趟让我帮你详细检查一遍,对症下药才是最好的方法。”
“知道了,总有一天有机会。”顾烨华话是如此的说,但在场的三人都明白,这一天恐怕不会到来。
温宝也不多劝,就这样关上办公室的门。
顾烨华也不做过多的休息,直径回到办公桌继续处理未完成的文件。
办公室内的年恒心里异常的复杂,有对于现状的无奈,也有对于无能为力的愤恨。
然而固步自封也不叫事,年恒很快调理好自己的情绪,打起精神与顾烨华告别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温宝从办公室出来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到特调科去找叶潇潇。
这一次两人没有任何避忌,站在科室的门口说话。
无奈宁宇的事情已经让栾鹤鸣分身乏术,他并不想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交易。
问题是两人就正站在门口,让他想当作看不见都不行。
深深叹口气后,还是抬腿往科室走去。
他本欲无视他们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显然是上天听不见他的期许,还没踏入门口叶潇潇已经率先开口将栾鹤鸣叫住。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两人都这样直勾勾的望着他,完全没有要放他离开的打算。
栾鹤鸣早知道来着不善,他甚至可以肯定接下来他们要说的事,会将本就浑浊不堪的局面搅得更加的混乱。
于是他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两人的谈话请求,并附上要求:“你们想说的事,不如等宁宇出来之后再说。”
当然两人也没想过栾鹤鸣会当场拒绝,一时间都愣在原地。
温宝到底还是比较老练,片刻时间便意会过来。
但是温宝出现在此,态度便已经很明确,自然不会考虑栾鹤鸣的意愿。
“如果你不在意军种近况,我倒是无所谓。”温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明显吃准他定会感兴趣一般。
栾鹤鸣收回伸出的腿,认命似的站回到两人面前。
正当温宝以为栾鹤鸣打算服软,他却道出让两人意外的话语:“特调科现在群龙无首,路遥和祝红雪至今都还在对方手里。冉霖轩和宁宇若是没出事,一定会选择先救出她们,虽然我也是被逼着担起大旗,但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到底到什么程度。哪怕你们现在告诉我,我也不会有这个魄力以及决断去解决这些事情。特调科离不开冉霖轩和宁宇,而我不过和顾陌、叶潇潇一样更习惯于服从命令。”
一席话说的天花乱坠,成功说动了一旁的叶潇潇,让其反思是否是加在他身上的担子太重。
温宝一眼便看穿栾鹤鸣不过是怕麻烦上身,也不拆穿。
毕竟他说的话倒不经意提醒他,‘路遥’是其中无比关键的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