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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昊天礼貌的请教老人家关于缩骨功的事宜，可对方的心思却丝毫不在这上面，只是一再的糊弄两人，嘴里更是没一句实话。
栾鹤鸣也清楚按照白昊天的问话方式，是绝对不可能从这个狡猾的老人家嘴里套出线索，索性也不搭腔，只是在一旁观察着老人的反应与分析刚刚他与少年之间的互动以及少年种种的怪异。
先不说现在那么炎热的天气，少年还不合时宜的穿长袖卫衣。单从刚刚手搭上的那一刻，丝毫没有半点温度的肩膀也已经足够引起他的好奇心。
当然栾鹤鸣毫不避讳的打量，白昊天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老先生本人也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可他打量的目光太过赤·裸，同时白昊天也实在拿这个嘴硬的老人没办法，最终还是耐不住的小声问道身边的栾鹤鸣：“你到底在研究什么？帮腔啊。”
然而栾鹤鸣若有所思片刻后，却只憋出一句话说道：“老先生您和您孙子长的真不像。”
白昊天此时感觉心里有无数的草泥马在奔腾，他完全无法理解栾鹤鸣那九曲十三弯的脑回路。此时此刻本应该在认认真真的调查案件，而他竟然在研究别人爷孙两长的不像。
他还来得及说些什么时，老先生竟然主动回答了栾鹤鸣的问题。
“可不吗，他这刚回来的时候我可都没认出来呢。他可乖了…”
相较起刚刚白昊天问话时爱答不理的模样，说起孙子，几乎恨不得将其生平都讲述给两人知道，眼里充满的疼爱与骄傲根本无法掩盖更无法作假。
这却让栾鹤鸣心里的疑惑更深，因为他从刚刚开始便发觉，老人对待少年时有种莫名的疏离完全不像是刚刚说起孙子时款款而谈的模样，更不像亲昵的两爷孙。
虽然少年从一开始就表现的非常的谦顺，但身体的本能骗不了人，无论是老先生从屋子出来时，或者帮忙倒茶时，他都会不自觉的保持一定的距离。
本以为只是少年在外来人面前的害羞，现在看来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了。
“爷爷，你们聊什么呢？”少年端着茶从屋里出来，而老人在见到他的时候明显有一瞬间的慌乱。
这可不是一个爷爷见到爱孙应该出现的反应。
白昊天也没特别去在意，接过少年递过来的茶水随口的回复道：“你爷爷表扬你。”
“对了，你爷爷没教过你缩骨功吗？”白昊天喝了一口茶后，一副唠嗑的模样要与其闲聊。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他无非是见老人家不肯松口，想尝试能不能从孙子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怎知此时，刚刚死活不愿意提及此事的老人家竟然主动说起关于缩骨功的事情，甚至还回答了刚刚白昊天的所有提问。
“缩骨功确实是真实存在，但习得的过程异常的痛苦。除了必须从小接受训练之外，还必须有强大的忍耐力，绝非一朝一夕便能学会。”
见老人有松口的迹象，白昊天乘胜追击的询问了更多关于缩骨功的事情。
而栾鹤鸣心思根本完全都不在此事上，他更想知道面前的这位少年到底是谁。
他几乎可以肯定此人绝对不是老先生口中的爱孙，但具体是敌是友他却暂时还没办法分辨。
毕竟老先生虽然受制于对方，可关于缩骨功一事，老先生并没有说谎。
两人再次对眼之时，少年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在挑衅，可转眼间又仿佛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就在他还沉静在自己的思考之中，白昊天也已经询问的差不多，准备要起身离开。
还没得出答案的栾鹤鸣又怎么甘心，于是提议道：“不知能否请您展示真正的缩骨功是什么样，我们好判断。”
但不知为何，当他提出这个要求后，老人家却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的少年。
当然发现这点的栾鹤鸣并没有声张，而是转望少年询问道：“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是有什么不方便？”毫不吝啬的表演着自己的疑惑。
少年不慌不忙的拒绝道：“爷爷始终都上了年纪，再做这些的时候已经有心无力，望你们见谅。”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更像是早有准备为了应对他们提出的这请求。
但栾鹤鸣的本意也并不是真想要对方表演，既然对方已经明确拒绝，他想知道的事情也大致弄清，他也没有必要多做停留与白昊天两人很干脆的离开了。
两人上车后，白昊天并没有直接开车离去，而是问道栾鹤鸣。
“你想知道的事情弄清楚了吗？”
栾鹤鸣笑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老先生有没有说谎。”
白昊天赏了栾鹤鸣一个大大的白眼，打开车窗点了根烟，完全没有开车的打算。
栾鹤鸣也根据刚刚他们的表现，总结出自己的看法后与白昊天说道：“屋里的少年应该不是老人家的亲孙子，甚至有可能他已经挟持了他真正亲孙。”
“有多少把握？”白昊天能当上重案队长自然不可能真是傻白甜，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怪异。
他之所以一直默不作声，无非是因为相信栾鹤鸣能自己能够很好的处理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帮忙。与其捣乱，倒不如将注意力专注在酒店的案子上。
这样两件事能够同时进行，此行原本的目的也不算白费。
“百分之百。”栾鹤鸣丝毫不客气的说道，对于自己的判断他向来是十分的自信。
听见回答后的白昊天皱起了眉头，他们所处的地区属于两座城市的交界处，若是要出警会非常的麻烦。
可他也做不到明知对方处境可能有危险，却弃之不顾，只是这地区倒是成功让他有些犯难。
“看来我们不需要做些什么，人就已经来了。”栾鹤鸣道。
白昊天还在犯难的时候，听见栾鹤鸣对他说的话后往前一看，赫然便是他们现在正在议论的少年。
少年依旧用着人畜无害的模样走到白昊天开着的车窗边询问：“不知道两位警官是否还有疑问？”言下之意无非是两人为何还迟迟不愿离开。
白昊天的车却在此时恰巧的熄火，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着，他顺势道自己车出现问题表示今晚可能需要留宿。
可惜这如意算盘却没能敲响，少年卷起袖子便向两人道：“我正好是学修车学徒，不如我帮你看看？”
白昊天和栾鹤鸣也确实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回答，两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下车，等待这位‘学徒’少年帮他们检查车子。
打开前盖后，少年下手便要进行检查，可栾鹤鸣却趁机善意的提醒他将袖子卷起避免衣服弄脏，说罢更是直接上手要帮忙。
就在卷上衣袖的瞬间，栾鹤鸣终于明白他刚刚触碰到他时那怪异的感觉是因为什么。
“你的手…”少年露出的手，除了从手掌到手腕处是仿真皮肤外，其余的都是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