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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应该没有义务告知警官,自己的私·事吧。!”少年恼怒的拨开栾鹤鸣的手,将被卷起的袖子给放下。随后重重的摔下车前盖,回到房子后再也没有出来。
白昊天和栾鹤鸣也因没人驱赶,更是无所畏惧的留在车内没有离去。
而两人的注意力,还是被少年那罕见的机械假肢给吸引了过去。
“按理来说,负担的起这样的机械假肢的家庭,不应该会窝在这种小小的院落里生活。”栾鹤鸣望着空荡荡的院子,与白昊天两人说道。
当然他并不是说看不起住在郊外的这两爷孙,只是这样的机械假肢除了高昂的价格外,对于适配者的要求也很高,需要不断的进行技术调整才有可能到达现在这幅操纵自如的模样。
而这一切都不会是普通家庭能够负担的一笔巨额费用。更别说这一种特意用了仿真的手掌与手腕的假肢。
白昊天若有所思的片刻后,向栾鹤鸣提出了一个疑问:“你有没有觉得他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从第一眼见到少年开始,他便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可却也怎么样也想不起在哪见过这大男孩。
栾鹤鸣也被他问的一愣:“没有,你呢?”
白昊天认人的能力在整个警视厅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哪怕只一面之缘的人,他都能够将人记住。
虽然他想不通白昊天对他这莫名的熟悉感为何,但同样也侧面证明了对方与他们并无直接的交集。若不然,白昊天不可能认不出来。
“可能你们曾经在哪里擦肩而过,既然想不起来就算了呗。”栾鹤鸣无所谓的说道。
苦思冥想半天无果的白昊天,最后也只能无奈的作罢。
毕竟他仅仅只是觉得他身上有股熟悉感,总不能因为自己感觉就将人铐起来质问。
殊不知,两人在车上的所有对话,都一字不漏的传入远在南康市的温霖耳里。
“没想到最先发现他的人竟然是白昊天…”温霖冷笑看着手机里前后对比相当大的两幅面容不禁感叹:“为了能够完成的样貌调整,全程保持清醒,恐怕世上也仅此他一人。”
他拨通了少年的手机,打趣的询问道:“看来你的调整还不能瞒过我们的白队长,需不需要我帮忙?”
少年却满不在乎的表示不需要,甚至自信满满的对其说道:“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想起我,毕竟我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个死·人。”
当然从一开始他便没怀疑少年的能力,更相信这种小问题不会影响到他们原有的计划,简单的交代让他加快进度后,倒也不在多说些什么正打算要结束通话。
此时,少年却有些挑衅的开口向温霖身边的庞老师问好,接着也不等他们回答便挂断了联系。
电话那头,温霖无奈的摆手朝淡定喝咖啡的庞曲说道:“你都听到,弟弟让我向您问·好。”然而问好两字咬的特别重,显然并不是心存感激的意思。
庞曲根本不在乎,反而对其赞赏有加。
“那么多年来除了阿睿(阅人睿)以外,就只有他熬过的我刀。我先恭喜你,等到一位得力的奴隶。”她对少年充满好感,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欣赏,也萌生过将人收入麾下的想法,不过碍于温霖的面只能放弃。
不过她倒是非常好奇,温霖到底想要将其放在什么位置。那么多年来,他手底下的军隶人数虽然不多,但各个精品,随便一位都能力非凡,但他都没将军隶中的五号位给出去。
面对她的疑问,温霖倒是给出令人震惊的答案。
“不是军隶,他将会是代替我阶位的接班人。”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立刻变得尴尬。
庞曲的面上也收敛起笑容,严肃询问仍然还在嬉皮笑脸的温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很清楚,而林木森必须给我腾位置。”他完全没打算掩盖自己想要上位的野心,甚至无惧在身为他们左右臂膀的庞曲前承认,其信心昭然若揭。
到底还是饱经世故的女人,不过片刻时间便恢复如常,然而刚刚的笑容也已经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无尽的严肃。
“我不记得有给予你这种错觉,认为我会无条件的包容你挑战军种的体系。”庞曲道。
虽然她一直以来对于他的行动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本以为温霖仅仅只是一如以往的想要‘小小’的惩戒林木森,但若是他打的是这样的注意,可就不能怪她心狠。
温霖面对她明显转变的态度也没多少的意外,毕竟在‘军种’内部,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朋友。
再者现在看起来她是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但她仍旧是教官,而自己仅仅只是教官下的一颗棋子。
他从来没有妄想能够在庞曲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我从没认为我能瞒过庞教官你,这一次我想做的事情与你此番的‘真正’目的并不相关,甚至有些还不谋而合。那么你何不成人之美,静坐待收渔利呢?”温霖平淡的道。
虽然面上山水不露,但心里的也不如面上平静,毕竟这对温霖来说是一场的赌注。对上林木森之时,他可以无所畏惧因为他很清楚对方不足为惧。
可庞曲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对手,只要一步错很有可能将会万劫不复。
她静静地听完温霖的话,面上始终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刚刚与其谈笑风生的人并不是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两人僵持不下,仿佛呼吸都会打破这种诡异的平衡。
温霖面上看似笃定,但心里其实早已经慌乱不已。他非常清楚现在自己的羽翼未丰,想要真正完全的断除林木森扎根在南康市的根基,唯有得到她的帮助。
这也是他不得不铤而走险的最终原因。
“你调查身为‘教官’的我?”庞曲并没有正面回复温霖刚刚的话,语气更是无法分辨其喜怒。
不得不说当她端起教官的架子之时,平日里无法无天的温霖都微微一颤。
毕竟他掌控身体的那几年,暗无天日的地窖、万尸成梯的巨坑,种种的种种都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深刻印象以及恐惧。
这些与‘他们’脱不了关系,更有着教官们的‘热心’参与才会一步步成为这扭曲的体系,而要远离这一切唯一的办法便是成为‘他们’。
成为‘他们’之前,首要条件便是先摆脱这处处受制的身份,先成为能够操控生死的教官后才有接下来的可能。
此时他只要回答错一个字,便会立刻成为庞曲手下的又一亡魂。
温霖本想了一百种为自己开脱的方法,最终还是毫不掩饰的说了句实话。
毕竟那些所谓的解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已经习惯面对对方求饶的庞曲。
“是!”
直白简洁的回答,不得不说非常的温霖。
“你是认为我拿你没有办法,还是认为你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将我灭口?”庞曲道。
也不难怪她有这样的想法,他毫不掩饰或解释,除上述的理由之外她想不出别的理由。
“我并没有任何的想法,因为我清楚再接下去的行动绝对不可能瞒不过你,若是这一次你不同意,我也只能认栽。”温霖将手插入兜里,看似无所畏惧且痞里痞气,内心深处的盘算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庞曲听完温霖的话后,不发一语却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