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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郭黄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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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怎么不去?我本就是想寻穆姐姐报恩,现在大恩未报,杨过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唐龙很干脆的回答。

    杨过连连摆手:“唐大哥你已经教了我很多东西了,报恩一事,不要再提。既然唐大哥你说去桃花岛,那我也去吧。”

    原来,这时候杨过才下定决心去桃花岛。

    虽说穆念慈一直让杨过去寻找父亲的结义大哥郭靖,他也是举目无亲,但这会儿有了一个和亲哥哥一般照顾他的唐龙,郭靖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必要。现在既然唐龙说去,那就去吧。

    黄蓉一看杨过唯唐龙马首是瞻,心中警惕心大起。

    这几日稍稍接触,黄蓉已知唐龙拥有在这个年纪不错的外功,而且知晓一些江湖秘事,更兼敢对抗赤练仙子李莫愁,又懂解冰魄银针毒素之法。

    这样的人物,在年轻一辈里已经是英雄人杰,但却没听过他姓名。

    从杨过口中得知,唐龙这半年一直靠打猎,甚至是掏老鼠洞为生,不敢去闹市活动,其身份非常可疑。

    至于唐龙自称父辈曾被穆念慈救过命,黄蓉更是半点都不信。

    为了搞明白唐龙的目的,黄蓉才想着让杨过邀请他一起邀请去桃花岛。

    唐龙答应得干脆利落,这让她疑心又起。

    唐龙又说:“还剩一些稻米、肉干、碎银两、铜钱、小玩意儿还在破窑里,我想连夜去取。”

    黄蓉说:“欧阳锋就在附近,如果不是什么值钱事物,还是弃了吧。”

    “东西虽然不值钱,却是我和杨过一点一滴积攒而来。稻米和肉干我可以直接丢进邻家的院子里,还了他们之前的照顾之恩。碎银两和铜钱得拿走,指不定以后用得上。还有些小玩具、书籍,可能在桃花岛上用得着。”

    黄蓉担心唐龙和欧阳锋有联系,就笑着说:“天色已晚,欧阳锋又在附近,就让靖哥哥陪你走一趟吧。一来可以帮你拿些东西,二来也不怕欧阳锋袭击。”

    “那再好不过。”

    唐龙还真的把大米、肉干、木炭丢给几个邻居,算算竟有二三百斤东西。

    看着他一身破布麻衣,郭靖不由得感叹:“真是好汉子。”

    ……

    ……

    众人乘坐小船出海。

    唐龙在整个坐船期间,都在船舱里读书、下棋。

    书是《论语》、《清静经》、《金刚经》,唐龙是那种蹲厕所没事干,能把洗发水瓶子写的字读完的人,有机会了整几本三教基础读物很正常。

    棋是五子棋,棋盘是唐龙自己找木板画的,棋子是他自己闲来无事磨的,几个小孩和他下得浑然忘我。

    ……

    ……

    一直到登上了桃花岛,住了小半个月,唐龙都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他没去记前往桃花岛的路线,听说是舟山那边的海岛,现代还住了几万人,但他地理知识一般,不知道这俩岛是不是同一个。

    他也没去记桃花岛的地形,只记得登岸处西面是光秃秃的岩石,东、北两面是树海、花海,整个岛上荒无人烟,不说鸡鸣犬吠,就连鸟叫虫鸣都没有,安静至极。

    唐龙自知是客,遵从客人应有的礼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熊青年什么的,不存在的。

    所以黄蓉越发摸不清他的底子,心中如鲠在喉。

    这一天,唐龙在屋中读书,黄蓉终于忍不住了,和郭靖一起前来。

    “唐先生,打搅了。”黄蓉笑着在门口说,“不知道先生在桃花岛住得可还习惯?”

    唐龙放下书卷,说:“桃花岛上有儒家经典《四书五经》,有道家三经《道德》、《华南》、《文史》,有佛家经律论《十三经典》,其余三教经文上百部。又有算学的《算经十书》,以及杂学无数。这些书籍通通对我开放,我就像是老鼠掉入了米缸,住得十分舒坦,万分感谢。”

    唐龙这些天过得非常充实。

    他定下计划,每逢初一、十五为休息日,然后双数日子研究《算经十书》和杂书(学理工),单数日子则看三教经典(学文),至于下午他也不含糊,先打坐回顾一下毛、邓、马,然后练一个时辰的徒手健身、逍遥游,晚上休息。

    连疲劳、枯燥又高压建筑工生活他都扛得住,在桃花岛上没人指使他做事,到点了还有美味的饭菜吃,简直是天堂。

    郭靖黄蓉对视一眼,却觉得唐龙能忍世外清静,还能坚持修行,意志力远超常人十倍、百倍。

    黄蓉忽然说:“唐先生,你并不认识穆家姐姐吧?”

    “黄帮主为何这么说?”

    “唐先生精通三教九流,对诸子百家多有涉猎,只怕从小就有多位名师指点,穆姐姐怎么可能救过你的父亲?”

    唐龙笑道:“也许适逢其会呢?”

    黄蓉正色道:“阁下是金人?”

    金国已经被灭,唐龙四处流浪,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明显同时躲着蒙古和大宋,黄蓉猜测,他很可能是金人。

    再则金国后来对宋采取的是“吸纳”的策略,也就是笼络地主阶级,中后期内部斗争并不十分激烈,诸多学术得以保存。唐龙在这个知识普及极差的年代,算得上是精通三教九流、诸子百家了。黄蓉甚至认为他是金国皇室、贵族,也就是杨康的哪个便宜亲戚。

    “不,我是汉人。”

    黄蓉笑道:“那唐先生该不会说,你接近过儿,真的是为了什么报恩吧?”

    “郭大侠、黄帮主,请坐下说话。”

    两人坐下了。

    唐龙说:“还请两位替我保密。”

    郭靖说:“如果没有违背道义,自然可以替唐兄弟你保密。”

    “在下接近杨过,一来是看他可怜,二来是为了通过杨过,找到郭大侠你。”

    “我?”郭靖真的惊讶了。

    唐龙说:“郭大侠曾在蒙古生活,后来又同铁木真一起西征花辣子模,破其都城撒麻尔干(今乌滋别克丝坦的撒马尔罕),想必不用我多说,郭大侠也知蒙古凶残。如今金国已灭,蒙、宋接壤,敢问郭大侠,宋人挡得住蒙古铁骑吗?”

    郭靖冷汗直流,半晌后,说:“挡不住。”

    “那郭大侠会怎么做?”

    “保卫大宋,鞠躬尽瘁,唯死而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