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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志俊和车兰熙接到金民宇进了医院的消息都大吃了一惊。二人急急赶到布拉格布罗夫卡医院,推开病室的门就看见金民宇靠坐在床头上,左手上吊着点滴。面色略带点苍白,但看上去还算精神的样子。金秀娜坐在床边,看见姜志俊和车兰熙来了便有些生硬的站起来。
“秀娜小姐,”车兰熙惊奇道:“我们的室长怎么弄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金秀娜有些难以启齿的:“不,不小心发生了意外,掉进了冰湖里……”
“天啦……”车兰熙吃惊捂住嘴唇:“这是什么话啊,这样的天气掉进了冰湖了?室长他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金秀娜道:“因为上次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医生说要留院观察几天……”说着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哥哥……让你们担心了。”
金民宇一边立刻插话道:“秀娜你为什么要对不起?失误的那个人是我,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车兰熙和姜志俊都不约而同的望了金民宇一眼,有些奇怪金秀娜什么时候开始改口叫哥哥了,更奇怪的却是金民宇那样维护金秀娜的企图。
“别说了哥哥,”金秀娜制止住金民宇,转向车兰熙姜志俊道:“你们坐吧,我给你们倒水。”金秀娜趁机溜掉,让他们和金民宇聊一会。自己去到一边磨蹭着把两个水杯洗得透亮,然后又盛满热水,估摸着他们差不多忘记先前的尴尬了这才捧过去递给他们。车兰熙接过水杯道了谢。姜志俊正要接过水杯时,一眼瞥见金秀娜右手手指上的戒指,顿时吃了一惊,只道了声:“你……”人霎时就怔呆住,伸出的手也僵硬在那里忘记了接过水杯。
本来就有点愧对姜志俊的金秀娜此时就更加无地自容了,“水太凉了吗?”她匆匆放下水杯道支吾道:“好象壶里没有水了,我再去外面换点热水来……”说完也顾不得看其他人的眼色,匆匆逃离病室。
穿过特护区的走廊,在第二个拐角处看见一条长椅空着,附近也没有什么人经过。金秀娜便抱着空水壶坐下,脑里乱糟糟一团的生闷气。原本好好两个男人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不论和谁在一起都觉得有负担。她不经意间又看见了自己手上的戒指,于是赌气的想要摘掉它,可是不论怎样用力都摘不下来,真是像金民宇说的那样,一但戴上了就没有办法轻易取下来。“坏蛋!”她懊恼的在心里数落着金民宇,诅咒他会不停地打喷嚏。正心烦意乱的时候,看见车兰熙远远望见自己走了过来。
“介意我坐这里吗?”车兰熙浅浅的一个笑令金秀娜心中的郁闷顿时释然,也不再觉得忧虑和不安了。因此回道:“坐吧。”
车兰熙挨着秀娜坐下来,双手交叠的放在腿上,又无聊的看看四周,好象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似的。过了一阵才挑了句无关紧要话问道:“秀娜小姐不去取热水吗?”
“是,”金秀娜道:“坐会就去。”
车兰熙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金秀娜摇头:“其实……觉得病房有点闷。”
“这样啊,”车兰熙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末了又找不到可聊的话题了,于是继续东看看西望望的,好象不经意间又看见了金秀娜手上的戒指,于是问道:“戒指……很漂亮,是室长送的吗?”
“是,”金秀娜无意的回答却又立即解释道:“……不是。”
“怎么了?”车兰熙见金秀娜那样窘迫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对不起兰熙姐,其实不是兰熙姐想象的那样,”金秀娜尽量解释道:“真的是当时实在没有办法拒绝的状况下才戴上的……”
“秀娜小姐……”车兰熙打断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秀娜小姐有做错什么事情吗?你这样说,会让我很讨厌自己,觉得自己像个坏女人一样。”
金秀娜望着车兰熙无言以对……
车兰熙又道:“爱情要来的时候是无法抗拒的,就像渴望却得不到的爱情都是一样的道理。秀娜小姐不必对任何人抱歉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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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室只剩下两个人。
姜志俊望着金民宇良久却不说话,金民宇被他那样的眼神看的极不自在,于是先开口打破尴尬道:“老站那做什么呢?坐吧。”
“金秀娜小姐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姜志俊避开金民宇的闲话,冷冷地直接切入正题。
“那个……就是……”金民宇支吾了阵,又垂下头感到有些抱歉的:“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姜志俊不领情的逼问:“民宇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吗?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金民宇吹了口闷气,为难着不支声,过了会儿却又抬起头来小心道:“那个……约定还算数吧?”
姜志俊道:“什么?”
金民宇道:“我们的约定,不管秀娜最后属于谁了都好,都不会改变我们是最好朋友的事实。那样的约定……还算数吗?”
姜志俊发出几声嘲弄的干笑:“那是什么意思?你那样说,我会以为秀娜已经是你的人了,不觉得好笑吗?你凭什么对我说那样的话?”
金民宇心不在焉地望别处,嘴里不服地咕囔着:“戒指都戴上了,还不死心吗?”
“呀,金民宇!”姜志俊大声的喝断他:“你真的当我是个傻瓜吗?那个戒指是怎样戴上去的到现在还没有回答我,你又对秀娜使了什么样的手段?还有,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掉进冰湖里的,这些……都可以说出来听听吗?”
金民宇理亏闷声不语。
姜志俊又道:“你小子听好了,现在开始不要再抱着耍巧的心理。真心的,诚实的对待秀娜小姐,要是那样秀娜小姐也选择你的话……我会,到死都真心的祝你们两个幸福。不然的话……我随时都看着你的。”
“知道了,”金民宇敷衍着回答:“你不坐下来说话吗?老那样站着我说话很费力的。”
“我为什么要坐啊?”姜志俊有些赌气的和他顶撞道:“你这种人,只习惯了自己在上面俯视别人吗?”
“阿唷……对待生病的人是这种态度吗?”金民宇憋着一肚子委屈的样子道:“志俊你生气了吗?”
“是,我很生气。”姜志俊大声回道。
金民宇切他一声:“怎么变得那么小气了,一点也不像你的样子。”
“所以说,现在是该为这些事情争论的时候吗?”姜志俊生气道:“为什么要生病?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生病?明天就要代表SR和Otava签约的人怎么还躺在这里?”
“我没关系呀。”金民宇不以为然的。
“没关系?”姜志俊不敢相信的:“你什么时候变的那样公私不分了?忘记自己在董事会议上说过的话了吗?在中国建厂的计划怎么办?公司投资的资金,这些也都没有关系吗?”
金民宇一噜嘴道:“我不是还有你吗?”
“什么?”姜志俊不解的。
金民宇道:“签约的事情,你去替我做吧。谁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和施朗维德的关系也好,除了你,我想不到再合适的人了。”
“说这样的话之前你还清醒吗?”姜志俊不满的:“我怎么能代替你去签约?SR设计部的设计助理怎么能够代表SR去和Otava公司签那样的约?”
“只要正式的拜托就可以了。”金民宇不在意的。
“呀,金民宇……”姜志俊正要大声的反驳却被金民宇打断。
“志俊啊!”金民宇稍顿一顿:“我……现在虽然还躺在这里,但是却觉得非常的幸福,人生中从不曾有过的幸福。可是,才刚刚开始幸福就觉得有负担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真的会输给你也说不定但是,也想要这样的幸福能够长久一些。除了这个,其它的事情我都不关心。说我自私也好,没上进心也好,那个……我都没关系。我从来就是那样不被看好的人,在正经事面前学分辨和理智的那个人也只会是你而不是我。”他恳切的眼神注视着姜志俊道:“所以,拜托你……就让我再多幸福一会儿吧,不要让别的那些事情再来烦我。你会替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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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代替室长去和Otava签约?”从病室出来的路上听完姜志俊的话,车兰熙大吃一惊的。
“是,民宇是这样说的。”姜志俊道:“已经有了正式的书面委托了。”
“怎么可以!”车兰熙反对道:“志俊前辈怎么可以代替室长去做那样的事啊?”
“为什么不可以?”姜志俊停下脚步,生气的望着车兰熙:“那个不可以的理由是什么?”
车兰熙道:“中国的投资计划,和Otava公司的买卖交易都是室长自己拿的主意,也因该由室长自己去完成。即使室长再怎样的拜托,前辈您也不能答应啊。”
“车兰熙小姐以为……我真的很想去签那个约吗?”姜志俊竭力地咬着牙关,面上显露出痛苦的神情来:“病房里躺着的那个人这样能去签约吗?那个人……现在正不知道有多幸福呢。我现在,和兰熙小姐你一样的心情,觉得很难过。不但要看着那个人幸福,还要帮助那个人制造幸福的机会……我的感受,像心脏被石头压着要疯掉了,这些……兰熙小姐也都经历过吧?”
车兰熙低下头无语,情绪又低落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