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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魍魉,安敢放肆!”
胡小七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响,她手持长剑站在贾呵呵身前,如同女侠一般坚毅。
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她那隐藏在汉服裙摆下面发抖的小腿。
怕是真的怕啊,虽然前前后后经历了不少事情,但她那小破胆充其量就壮了那么一丢丢。
“闹什么闹,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搞事。”老板站了起来,将胡小七挡在身后,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那诡异的存在。
大红色的嫁衣为医院白色的环境添了一份难言的美感,一缕缕血丝漂浮在空中,如蜘蛛网一般向四面八方蔓延。
大红色背后是一片无尽的漆黑。
“这...这...”欧阳婷婷跪坐在地上,睁大着眼睛,瞳孔中倒映着这邪异的一幕。
她明白了,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这不是幻觉,这绝对不是幻觉,现在的自己,很清醒...
她又茫然地看着前方严阵以待的老板,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
此时此刻,她最怕的不是鬼,而是自己刚才那些愚蠢的行为。
既然有鬼,那就证明面前这群被自己认为是“骗子”的家伙,是有真本事的。
还好,还好自己刚才的行为没有激怒他们,不然后果...
她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
正巧刘浪也在看着她,两人的眼中一样的复杂。
“你们先走。”西原神情严肃,她的手中拿着那根很久没有用过的断指,将刘浪与欧阳婷婷护住。
自从上次在杨老太太家楼道用过之后,这根断指不知因何原因,竟慢慢复原,而且出现了一条淡淡的血线。
这个问题老板曾问过上官国,后者给的答案是,灵魂碎片的自我还原,只是提醒在使用过程中小心尽量不要让断指的融化触及到那根红线,其他的并没多说。
天花板上那东西出现的突然,给了几人一种压抑的不安感。
“好!”刘浪并没有多言,他心中的恐惧并不比欧阳婷婷来得更少,但身为男人坚韧的神经始终紧绷着那一丝丝的理智。
说完,刘浪拉起欧阳婷婷的手。
“学...学长...”作为牵线搭桥的杜衡嘴唇有些发白,但没有慌乱。
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他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在灵异面前,只有保持理智,才能让自己活下去,疯狂,只是自寻死路。
老板手里拿着报纸,用余光看了几人一眼,用命令般的口吻说道:“你们都出去,西原,他们就交给你了...小七,把贾呵呵也送出去。”
说话间,他始终盯着天花板上的那东西,没有丝毫放松。
这仰头的动作并不算轻松,那家伙如同蜘蛛一般趴在天花板上,穿着嫁衣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动着。
但...还算安静?
事务所有一条可以被称为习惯的规则,那就是在灵异事件中,必须完全贯彻老板的话。
西原没有任何忧郁,打开病房的门。
病房外是明亮的走廊,人来人往,但似乎没人注意到这间病房里的异样。
胡小七自然是背不起贾呵呵的,还是由杜衡将其抱了出去,欧阳婷婷因为过度惊恐,也被刘浪拖了出去。
当几人出去的一瞬,原本敞开的大门“砰”的关上。
西原这才想起来,老板也是诡异东西的猎物之一!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站在门外,她的心里再次被黑色的忧郁浸染。
老板孤独的站在血腥味弥漫的房间中。
墙上的时钟在不停转动,可那诡异的家伙只是不断扭动着,从嫁衣上蔓延出来的血液越来越浓郁,越来越多。
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军作战了。
没办法,刘浪和欧阳婷婷只是两个普通人,贾呵呵能够站起来已经是奇迹,更别指望其能帮上忙了。
西原与胡小七虽然有灵异物品,但却没有与灵异直面对抗的经验。
偌大一个事务所,有生力量竟然只剩下了自己。
老板心中未免有些唏嘘,同时也忍不住的想...如果周正南和李剩谢那两个憨憨在就好了。
正想着,一条条红色的丝带慢慢垂了下来,隐约可以看见那些猩红的丝带上,好像用黑色墨水写着什么。
“刷。”窗帘突然被拉上,房间里立刻陷入了一片无垠的黑暗。
但从天花板上,却是弥漫出红色的柔光,顺着那一条条红色的丝带,蔓延向下。
老板拿着报纸,想要努力看清那丝带上写着什么,却始终无法完整,只是隐约看见一个古体的“女”字,歪歪斜斜。
垂下的丝带越来越多,这些丝带似乎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不断往视线的尽头蔓延。
反正肯定超出了这间病房原本的面积范围,大大超出。
能够扭曲空间的灵异吗?
老板的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有些不安。
能够扭曲空间,证明着灵异的等级不再普通,多少会有些麻烦。
自己最怕的就是麻烦了...
忽而,一阵风从远方吹了过来,带着浓郁的腥味,天花板上除了飘摇的丝带外,就是漆黑一片。
老板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站在原地,以不变应外变。
那阵风很轻,风中带着轻声的歌谣,朦朦胧胧,也不知在唱些什么,隐约还可以听见树叶的“沙沙”声。
让人想起了那些港区老式的恐怖片。
不会碰到了一只老鬼吧?老板拿着报纸,心中的不安感却是越来越强烈。
不知何时,这个诡异的世界起了雾,远远的,两点苍白的烛火在昏暗中亮起,如同两只摇晃的苍白眼睛。
风比刚才更大了,头顶,那些写着字的红色丝带击打在一起,发出“哗哗”的声响。
老板往后退了一步。
烛火后面,是一架腾空的大红花轿,充满着中式古典的美。
风将花轿的帘幕吹起,恍惚间可以看见里面穿着嫁衣,安静坐着的身影。
果然是*******。
老板颜色微微一凝,报纸档在胸前,他的另一只手虽然打着石膏,但经过这么多天的疗养,已经差不多可以自由活动了。
只是还会有轻微的刺痛感罢了。
那烛火与花轿缓缓超他飘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他面前两三米处的位置。
风,突然静止了。
那些丝带还在因为惯性而飘动,红色的光从上面渗透下来,如同一片辉煌的血海。
老板站在原地,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抄报纸上去直接干?
但理智却告诉他,这样鲁莽可能并不会收获什么好结果,现今为止,大部分事情都扑朔迷离,找不到突破点,胡乱行动,就跟找死没区别。
虽然还有着不少底牌,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有无视危机的资本!
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只苍白,带着翠玉戒指的手从花轿中伸了出来,微微拨开帘子。
帘子后,传来一个娇嗔的声音。
“夫君,还不接我下来,去拜天地吗~”
“咔嚓。”在老板惊愕的心态中,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