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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三个人皆噤声屏气,盯着快递盒目不转睛的看。
熊晓雯挪了挪脚步,与纪繁星站的更近,想随时保护她。
快递盒里的东西用墨绿色的绸带一层一层的包裹住,纪繁星的手指利索的一层一层揭开。
等到最后,一个手掌大小的宝蓝色首饰盒出现在她们面前。
众人皆是一怔。
熊晓雯与纪繁星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首饰盒有些眼熟。
纪繁星没有犹豫,打开首饰盒。
黑色绒内衬里,安静躺放着一个十字架形的胸针。
胸针身上的钻石,光彩熠熠,耀眼得她们的眼神有片刻失神。
“钻石!”
“胸针!”
“好漂亮!”
三人,一人一句,眼带羡慕的开口。
纪繁星却看着钻石胸针,若有所思的样子。
熊晓雯突然想起来,这个胸针不是被那个沈飘给买走了吗?怎么现在会又送到纪繁星手里?
这时,纪繁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纪繁星看了一眼显来电显示的号码,是个陌生号码,她没有犹豫,直接接了。
她还没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说你很喜欢,所以我特地拿回来送给你。”
是个男人的声音,声音浑厚,带着一点低沉的沙哑,发音有些怪,很像外国人初学中文时惯有的卷平舌不分。
“你是谁?”纪繁星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一遍,蓝色的简易帐篷里,除了她们四个没有其他人在。
纪繁星直接走了出去,帐篷外雨渐渐停了下来,片场重新开始了忙碌。每个人各司其职,开始准备拍摄的事情。
每张脸她都见过,没有陌生的脸。
也没有人在看她。
“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熊晓雯也跟了出来,看着纪繁星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她担忧的问:“怎么了,繁星?”
“没事。”
纪繁星看着黑丝绒里的钻石胸针,合上盒子,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繁星,这个胸针,不是被沈飘买走了吗?”
熊晓雯小声的问纪繁星。
纪繁星,点点头,满脸戒备,却没有说话。
******
天气很冷,又下过一场雨,冷风一刮,温度直降到零下几度。
每个人都瑟缩着身子,不停哆嗦。
只求快点拍完,早点收工。
可是这场戏,夏小柔却一直过不了,不是忘词就是忘记面目表情。
连累和她演对手戏的纪繁星不停陪着ng。
秦漠也饶有兴趣的走到导演身边,看着监视器上的镜头。
镜头向纪繁星的推进。
她的眼睛很亮,眼型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扬,是很古典的丹凤眼,眼波流动间似有无数风情涌动。
可当她沉眸无语时,又眼带寒霜,令人无法直视。
夏小柔扬手又是一杯冷水泼到纪繁星的脸上,丢掉手中的杯子,骤然看到纪繁星的眸光变化,原本要说的词到了嘴中,又没说出来。
“卡!”翟导问道,“夏小柔,能不能演!不能演就休息一下!找准了情绪再演!”
翟导很少对夏小柔又这么重的语气,明显是对她这番表现生气了。
虽然翟导很宠溺她,但也是在分寸之间,若真自己做的过了,也不意味着翟导就会一直纵容。
翟导没好气的吩咐下去,“休息五分钟。”
熊晓雯立刻拿了干毛巾给纪繁星擦头发,她嘟着嘴,难过道,“这都拍了七八遍了,怎么还没过,这一杯杯水泼到脸上,我都觉得冷,繁星,你怎么样了,可千万别感冒啊。”
纪繁星摇摇头,“没事,我很好。”
话音刚落,纪繁星就侧头打了个喷嚏。
“完了完了,一定是感冒了。”熊晓雯心急如焚,这种天气感冒,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都怪这个夏小柔,平常拍戏好好的,怎么今天这场戏ng了这么多次还不过,她是不是故意的!
五分钟以后,各自就位完毕。
场记过来打板。
“《这个警察有点冷》第17场,a!”
乌沉沉的天空下。
两个人相对站着,她们各怀心事的看着彼此。
一时间,气氛陷入沉闷,如胶着般。
冷风拂面而过,吹起夏小柔鬓间的碎发,碎发扬起,迷离了她的眼睛。
她端着一杯水,神态倒是轻松,冷眼睨着纪繁星,先开了口,“求我?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这个案子对尹川师兄太重要了,可不可以把证据还给他。”纪繁星低下头,眉间颦起,凤眸含泪,欲坠未坠,一副我见犹怜的的模样,看得场外得人都不由得心生怜悯。
夏小柔弯唇嗤笑一声,“这件案子是我们两个公安局并查,证据谁先拿到就是谁的,还这个字,我怎么听不明白。”
纪繁星咬唇,嘴唇有些苍白,尖削的下颚在抖动,极力压抑着满腔的哭意,“求求你,夏队,你当看在过去夏老……”
话未说完,夏小柔把杯中的水全数泼到纪繁星的脸上,她的眼瞳含薄怒,一触即发,垂在身侧的手已经弯曲成拳,指骨隐隐透白。
“不要再提他,你不配!”
夏小柔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阴沉沉的天台,乌云又聚拢了几分,天色更加昏暗。
只有纪繁星一人。
痛苦且卑微的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膝盖,坐在冰冷的地上,把头埋在双膝间。
身子,在颤抖。
“卡!”翟导站起身,阴郁得脸上终于拨开云雾。
“纪繁星。”
翟导喊住要走的纪繁星。
纪繁星回头看着翟导。
“演得很好。”
“谢谢。”纪繁星朝翟导点点头,转身随熊晓雯走进帐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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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余晖照在小街上,纪繁星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熊晓雯住在剧组安排的宿舍里,很快拿了一套衣服给她换上。
纪繁星是天生的衣架子,即使穿着熊晓雯那套臃肿的羽绒服,也依旧显得身形高挑,身材匀称。
熊晓雯晚上还有一场戏要跑,因为熊大靖的剧组有个演员身体不适,没办法出演淋雨的戏,熊晓雯立刻自告奋勇去救场。
临走前她还特地嘱咐纪繁星要注意身体,回家喝完姜茶,再洗个热水,最好吃颗感冒药。
啰啰嗦嗦了一大堆,才去了另外一个片场。
纪繁星觉得有人关心实在太好,于是她的心情也变得很好,走起路来也轻快不少。
忽然,她的目光被街边一个买花草的老奶奶所吸引。
老奶奶穿着很厚的军大衣,脑袋上带着大棉帽,说话的时候还有白气呵出,没有生意的时候就会把手踹进袖子里,靠在身边的电线杆发呆。
纪繁星蹲在地上,看中一盆薄荷草,她问老奶奶,“奶奶,这个多少钱?”
老奶奶没有牙齿,说话的时候发音不准,“二习块钱。”
纪繁星没听懂,怔了一下。
老奶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出手,做了个二十的样子。
纪繁星也笑了,选了一盆颜色嫩绿,枝叶茂盛的薄荷草,从包里掏出二十块钱,递到老奶奶手里。
老奶奶接过钱,笑得很开心,两眼眯眯,脸颊上两个大大的酒窝也露了出来,口齿不清的说了句,“谢谢。”
夕阳的余晖将纪繁星远走的背影拉长。
一个高鼻深目的男人站在她身后,凝视着她的背影,良久,才微微一笑,走到那个老奶奶身边,蹲下身子,用蹩脚的发音道,“一起,多少钱?我全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