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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名字就叫人名字，叫错姓氏还强调人性别是闹哪样……”
楚觉碎碎念，依旧非常从心地蹲在地上，不敢有片刻大意。
直到有少年声的“人”脚步声远了，见他迟迟不肯睁眼耳畔也响起一声鸟雀失望的鸣唱，暖洋洋的气息消失，楚觉睁眼，扭头看自己肩膀上有两道鸟雀的爪印。
他又听见哒哒的步伐声，有点乱，听得出来人很焦急。
他回头，看见喵喵小姑娘那张担忧的小脸：
“哥！”
楚觉扯了扯嘴角，很想如以往那样张开手臂欢迎她。
一抬手便疼的，才想起自己已脱臼的右臂。
小姑娘已经跑到楚觉面前，围着楚觉打转，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多余的伤口，看看他的右臂，又看看他流血的眼睛：
“哥你怎么了？”
她踮起脚，大有要一探究竟的架势。
“没事，看着吓人，都是小伤。”楚觉用没伤的胳膊压下她的脑袋，一边说着没事一边龇牙咧嘴夸张向小姑娘做着怪腔，以证明自己非但没事甚至还有精力开玩笑，“你怎么下来了？”
“有被弄晕的医务人员醒来了，发现通往天台的门开了，上去发现倒在地上的向美人。
“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你，这个时候又有东西跑到病房里了，气息很冷应该是受伤的弟弟。
“然后大小姐就打发我出来找你了。”
在找到自己所在意的那个人后，原本焦急的女孩便平静下来了，说起旁人时脸上带着一种全不在意的淡漠。
“我听到有医务人员说是被楼下的鬼哭狼嚎声吵醒的，然后我就找到这里了。”
“……”
男人抬头望天，今天晚上月亮很大风有些凉，他恰看到校医院顶楼的窗户，有一根长长如晾衣杆般的物事从窗口伸出，冷风瑟瑟中挂着一大包纠缠的玩意儿。
似察觉到他的注视，九个脑袋纠缠的大鸟恶狠狠地向下瞪视，抻长脖子发出“嘎”的一声怪叫，是在示威，可叫声怎么听都仿佛是鸭子在叫。
见它这一抻脖子九个脑袋便再次入打架般纠缠，男人颇有些不忍地别过脑袋，只怕它活生生地成为一个自己用脖子勒死自己的反面教材，说不定还可以载入史册，就叫“震惊，黑灯瞎火下一九头怪鸟竟然对自己做出这种事”……
咳咳，思绪跑远了，想起先前和小姑娘对话到了哪里，被吐槽鬼哭狼嚎可以吵醒人的楚觉又面不改色地摸摸小姑娘的脑袋。
“我也正准备回去了。”他又牵起她的手向校医院走去，“走吧我先去擦把脸，然后找个医生把我这手臂看下，然后我们这雇主应该也叙旧地差不多了，我们就可以去找他们讨论一下收费问题，这种不差钱又爽利大方的雇主叫人最舒服了。”
他没有提起那只火红色的凤凰与那个少年声的家伙，还有自己差点被闪瞎，此刻还拖着血痕的眼睛。
其实不是第一次了，很久很久以前，在这只眼睛刚醒来的时候，便曾经自不量力地窥探一个约有校园里这位守护者实力的家伙。
那次左眼瞎了一整天才好。
然后随着年龄增长能力增强，如果仅仅是这种程度的灵，他早不惧于任何窥探了。
而那个有着少年声的家伙……
楚觉想想就打了个寒战。
难道是这些家伙中的更强者，足以统率一地所有灵与执念，可以称王的存在？
他想起老爷子也和他提过这样的存在，但随着灵力枯竭，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难道是近年灵场增强的产物？
对了他说他姓卫，且在世俗似乎有一定影响力。
楚觉想起那份被锁在柜子深处，背面写着“对不起”三个字的邀请码。
“这样的大佬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他如果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这小身板还受得住吗？”
“……”
楚觉并未像自己声称的那般先去找盛家大小姐。
“给她发个短信。”他摸摸小姑娘的头，“就说都这么晚了还跑人家里，实在是不太合适。”
俩人于病房中蹲守向美人花了太多时间，时间早已过了九点钟，庆典进入尾声，热烈的烟花在学院上空绽开，校医院前去观礼的人员还没回来，这些热闹当然与这里无关。
这里冷清如热闹外的另个世界，今夜发生在这里的事件鲜为人知。
在那奇怪的鸟人组合消失后，男人有种奇怪的直觉，来自向美人背后的威胁也跟着消失或者收手了，他们的工作只余下了解与记录真相了。
在随便抓了个医生处理完胳膊后，男人带着小姑娘站在走廊上，看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医务人员行色匆匆，今夜因为向美人的到来带来一场昏睡魔咒，虽然院内留守人员不多，但难免有些磕碰，再加上因全体昏睡而陷入有传染病的恐慌……便显得有些慌乱。
“虽然残忍了些，我们还是去找大小姐，让她帮我们安排与向美人见面吧。”
虽然不明白男人在说什么怪话，小姑娘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跟在楚觉身后上了顶楼。
楚觉牵着喵喵来到病房，看见自己的雇主正坐在床上，身边趴着一个睡着了的小男孩，半拉个身子都要掉到床下面去了。
窗外的烟花还在绽开，却吸引不了旁若无人这亲密的二“人”，大小姐看向床边那照理于她是空无一人处的眼神迷茫，仿佛心烦意乱。
楚觉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她打了个喷嚏，了然她怕不是找了个最冷的地方就摸着了吧？
不远处的广场上是噼里啪啦燃烧爆炸的声音，屋里被烟花染上一层玫瑰的色彩，大小姐的耳钉依然璀璨夺目，望着屋里唯一不会被染上任何颜色趴在她身边的小男孩，楚觉只觉得这样的盛华颜实在是可悲又可怜。
视线在被喵喵小姑娘用长枪做晾衣杆，锁链做绳子吊在窗外的九头大鸟身上掠过，他决定打破大小姐与小男孩间的岁月静好。
“你那么冻也还要守着他吗？”被惊醒的小男孩向楚觉龇牙，又跑到男人面前伸出一只脚作势想要绊他，叫男人面色如常地踩了过去，“他出事前你们关系很好吧？”
在楚觉说明来历后大小姐点点头，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嘱咐如果向美人醒了就及时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