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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校园里。
校园里的情形与平日无二,如果不是那倒了一地昏睡的人们。
楚觉望了眼立在离他不远的一棵梧桐树上,正歪头打量着他的凤凰。对方一身火红色燃烧着的羽毛此刻有些黯淡,注意到他的视线,有气无力地把头扭到一边,又抬了抬头,发出一声欲盖弥彰的“啾”。
“辛苦你了。”看得到这只凤凰的楚觉四下张望了一番,迈开腿走到路边,将被无形力量给强行停在路边正嗡嗡作响的除草机关了,又抬头对显然是护住了校园里所有陷入沉睡的人们的守护者凤凰如是说道,态度诚恳谦和。
那只美丽高贵的生物对此的回应是浑身一僵,忽然就张开翅膀“哗”地一下便飞走了。
楚觉凝视着它远去的背影,注意到它离去的方向并非那片不存在的梧桐林。
“你在和谁说话?”跟在他身后的仇余少年语调沉重,楚觉回过头,看见这个半大小子的脸色同样是沉重,“难道传言是真的……”
“……”
在楚觉眼里这小子总是故作深沉,正是所谓的“为赋新词强说愁”模样。
“有点立场,小子。”想到这里,一声嗤笑,“我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未来要怎么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未曾像你们这般摇摆不定。”
“一边自怜自艾叹着自己与常人的不同,一边又将其视作特权而沾沾自喜。”
“不懂?”这个男人悠闲地看着那个虽然看起来没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且也明白那不会是什么好话的半大小子正瞪眼看他,一脸的敢怒不敢言,“那正是如你这般,一边鬼祟装模作样貌似谨遵规则谨慎行事,一边又在我面前口无遮拦大摇大摆如此自大。”
“不过是你还在摇摆,未曾知道究竟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这份异于普通人的能力罢了。
“你的演技,在我眼里格格不入如鸟巢里的杜鹃。”
“你那是什么破比喻,鸠占鹊巢我知道,用在这里不太对吧……”仇余少年抓住机会梗着脖子做出反击。
“对啊就是这个理,”楚觉认同地一拍大腿,目光戏谑,沙哑的声音中带上几分“孺子可教”的欣慰来,“在鸟妈妈眼里确实会把你当做他的小孩,哪想得到这玩意儿会有‘托婴’的行为,最后甚至会形成‘以小饲大’的诡异画面呢。”
“这样的事情在观察到这一幕的我们眼里人类看来,不也正是怎么都不太对,怎么都诡异嘛。”
“你丫的血口喷人……”认为这个男人在指桑骂槐的仇余少年有些生气了。
“行吧我说我想我道歉。”然而楚觉的道歉也并没有什么诚意,“你以为你是谁?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校的校园奇侠?”
“不过是中二病罢了。”男人冷笑,“每个人经历过的事情不一样,想法不一样,我也不能指责一些人拥有能力却隐而不出的行为,能力属于他们,有自主支配的权力。”
“只要他们没有违反那些或是明文规定或是约定俗成的‘规则’。
“ ‘规则’具有制约力,其目的是维持秩序,遵守规则,说到底最初是大家都省事,不自找麻烦算了,也不给别人添麻烦。”
“人们所掌握的‘信息’也属于‘资源’来自‘能力’。”男人心平气和,“如果拥有能力而选择隐而不出,那是自己的选择,他人无从指责。”
“但如果拥有能力却打破了‘规则’,为自己私念。从而导致秩序无法维系,给他人带去了麻烦,你说这行为该教训不教训?
“拥有能力却伪装‘平凡’,无法回馈还侵占公共资源甚至劳累他人,如寄生在平凡人中的‘蛀虫’,感觉跟杜鹃也没什么两样啊?”
“……杜鹃巢寄生,产卵于其它鸟类的巢中,幼鸟孵化后会把同巢的寄主卵或幼鸟推下,让寄主亲鸟只抚养自己——害的是同巢的寄主卵和幼鸟,哺育它的是寄主亲鸟,它不回馈的对象同样是寄主亲鸟。”小少年反驳,说的却是楚觉举例不当。
“杠精。”男人轻飘飘地又瞪了一眼,“现在是说杜鹃的时候吗?”
“……”
仇余是明白的,这个男人是为自己先前向盛华颜透露眼睛之事而不满。
虽然还是觉得这个男人过于言重了。
但既然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要他道歉,小少年也不是做不到。
“对不起。”
楚觉有些意外地看向低着头的仇余。
“对不起。”没有听见眼前侦探楚觉的回应,小少年的头垂得更低了,又道了一遍歉。
半晌感到有只手碰了他的发丝,又转而摸向他的肩膀。
“唉……”
他听见这个男人在叹息,语调中是种说不清的怅然。
下一秒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出人意料的温柔果然是错觉:
“做事前动动脑子,不要肆无忌惮地展示着你那叫一腔热血冲坏了的脑袋。”
仇余:“……”
被花式嘲讽的某人已经不知道自己能说啥了。
索性闭耳不听,直接问出自己的问题:“我们在去哪?”
楚觉挑眉,这小子的能忍程度超出了他的预料。
“去那里。”也没有想太多,楚觉向一个方向扬起下巴,正是凤凰先前离开的地方。
“……”
咖啡店里,苗妙和被她称为“小星”的女人相谈甚欢。
却都是时尚大牌,明星八卦,偶尔还有各自近期的一些情况,或者是苗妙单方面的大倒苦水,吐槽她那个把她当壮丁使的哥哥。
像一对相识多年的姐妹闺蜜。
小星伸出小指将一缕垂到眼前的卷发勾到耳后,有些意外地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Jingle*bells,
jingle*bells, jihe*way……”
是一首家喻户晓的《铃儿响叮当》,圣诞期间时常在街头巷尾听到。
这自然不是小星的铃声。
小星知道自己姐妹之难找,一个月换一个号码。
她看到对面那个先前还神采飞扬的女子一脸凝重地掏出她那部挂着老旧铃铛的新手机。
“小星,城郊出事了,我哥在那边。”
放下手机的苗妙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