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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有一年级的时候是同学。后来，我就转学了。”吴子泊终于开了金口。
“一年级的同桌？”李凯开始冥思苦想。
“小绵羊……记得吗？”吴子泊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小绵羊？”李凯努力搜索记忆。
【李凯一年级】
“我有一只小绵羊呀，他又乖又温顺！卷卷的头发，白白的脸，一掐软绵绵……”稚气的声音，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是扎着两个小辫的李凯正摸着新同桌的脑袋唱自编的山歌。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小绵羊！你要乖乖听我的话！我让你朝东，你就不可以朝西，我让你吃肉，你就不可以吃草，你的玩具要先给我玩，你的零食要先给我吃，我高兴的时候，你要陪我一起高兴，我不高兴的时候，你要哄我高兴……绝对不可以背叛我！听明白了吗？”那时，李凯刚看了一部有趣的喜剧片，就心血来潮依葫芦画瓢直接用到了可爱的新同桌身上。
“嗯。”新同桌虽是男生，却比李凯矮了不少，而且小胳膊小腿的，长得白白嫩嫩的，可爱异常。此刻他小脸红彤彤的，任凭李凯玩弄自己卷卷的头发，还对她诺诺地点头，无疑是助长了小李凯的玩心。
“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呀！”小李凯显然被他温顺的表现萌到了，竟然毫不客气地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掐了一把，“小绵羊真乖！以后姐姐保护你！谁要是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看我不揍得他喊妈妈！”俨然一副黑社会大姐大的腔调。
……
——不会吧！那时的小绵羊就是吴子泊？那我岂不是欺负过他？他不会是一直记仇到现在吧？
李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上官瑶首先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没有……就是有点热。”李凯闪烁其词，不敢看吴子泊的脸。
——谁能想到那时的小绵羊竟然会变成大神啊！说不定将来还是个科学家！……早知道应该搞好关系才对！……
“想起来了吗？那时你在班里众星捧月，却很照顾我……我一直很感激。”吴子泊大概回忆起什么，朝李凯憨憨地笑。
——你确定我们记得的是同一段时光？我把你当宠物呼来喝去，你还感激？大神莫不是不只有社交恐惧症，还有受虐倾向吧？……
李凯尴尬地笑。“不好意思那么遥远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哦。果然不记得了……”吴子泊的笑容僵在嘴边，目光黯淡下来。
“小绵羊？倒还真适合你！”胖子班长两眼放光，终于找着机会插了进来，“快给我说说你认识我之前是怎么个绵羊法？”
“不早了，做作业吧。”吴子泊突然低头结束了话题。
“啊？叙旧就这么结束了？”胖子班长失望至极，双眼都要耷拉到嘴巴了。
“就你话多！做作业做作业！”戴军也附和。
“我们也开始做作业吧！”上官瑶也提议。
“嗯。”李凯求之不得。
第一次在图书馆自习，李凯的感觉还不错。这里地方大，环境好，舒适安静，没有打扰，的确是自习的好地方。
另外，她今天意外得知吴子泊竟然当过自己同桌，心中还是颇为得意的。那可是大神呢！国人之光！当过他的同桌！是不是也算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自习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了。李凯匆匆告别同学，独自一人乐呵呵地回家。上电梯的时候，她遇上高三放学一张臭脸的程晶。
“怎么？被学习压扁了？看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李凯不客气地调侃。
“别惹我！”程晶狠狠瞪了她一眼。
“凶什么凶！眼睛大了不起哦！”李凯怼了一句，偷偷做鬼脸。
“我就了不起了！怎么样？”程晶突然壁咚了她？电梯里本就空间狭小，而且此刻只有他们两人，性别优势，身高优势都显露无疑！强烈的压迫感瞬间掐灭了李凯的气焰。
“你……你干嘛？”面对程晶，李凯罕见地认怂，躲避了他的目光。
“叮！”电梯门打开，程晶到了。可他一点没有要走的趋势？
“嘿！你到家了！”李凯提醒。
“想不想去我家坐坐？”程晶松开手，突然的反转让李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啊？这么晚去你家干嘛？”
“今天我父母不在家。你能陪陪我吗？”程晶的眼睛有些红，很是反常。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李凯不安地问。
“没事。我回去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电梯。
“他究竟怎么了？”李凯本想追上去问问，但想起他刚才的样子，莫名有些害怕，最终放弃了。
回到家，李凯听到了久违的竖笛声？那是程晶在楼下吹笛了。
小时候程晶学竖笛，李凯天天抱怨他吹得难听污染耳朵。后来好不容易吹得好听起来了，反倒不怎么吹了。再后来，他就只有在不开心，有心事的时候才吹。
——那么今天，你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李凯想到他说今晚只有一个人在家，莫名有些担心，最终决定找个理由去看看他。
“妈妈！上次程晶给我们搬了不少山药来，今天我看咱家新买的那个石榴不错！我拿几个给程晶他们家吧！”已经换上睡衣的李凯突然提议。
“行啊！不过现在有点晚了吧？不知道他们休息了没有？”老妈一边玩手机一边回答。
“他可是高三毕业班！哪那么早睡的！我去去就回！”李凯说风就是雨，拿了袋石榴，披了件外套就踩着拖鞋出门了。
“早点回来！”老妈在身后叫了一声。
“这么晚去，不太合适吧？”老爸颇有微词。
“就楼下而已！都那么熟了！有什么关系？”老妈毫不在意地继续玩她的手机。
然而，如果他们知道那之后将会发生些什么，大概就不会这么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