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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溪根本没有防备她,也想不到张彩霞会突然对自己发难,看刺过来的剪刀,猛地一惊。
王宝柱就坐在旁边,想知道张彩霞到底能不能治好,看到这一幕,吓的一下子瞪大了眼。
张彩霞恼愤绝望,彻底崩溃了,看着姚若溪她就忍受不住,克制不住。她不想活了,没有一点活着的希望和意义!觉得世界一片黑暗望不到头,而没当她想望到边缘的时候,姚若溪都会出来带给她无尽的黑暗和绝望,所以她不活了,姚若溪也要跟着她一块死!她和姚若溪一块死了,王宝柱想起姚若溪的时候,也就会想起她来!
“小姐——”芍药在拿姚若溪的银针,看着张彩霞恨着劲儿那剪刀朝姚若溪脖子上刺,惊的急忙就冲过来。
姚若溪和张彩霞离的太近,即便芍药再快,也快不过那么近的距离。
王宝柱完全傻眼了,根本不知道反应。
凑在一旁的潘令茹急忙伸手想挡住张彩霞,却是来不及了。
屋里的王玉花和吴氏等人也都震惊的往这边扑。
姚若溪条件反射,迅速的闪躲。却还是被张彩霞的剪刀划破了脖子,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芍药一把抓住张彩霞的手,喀嚓一声,捏断了张彩霞的手。带着血迹的剪刀嘭的落在地上。
张彩霞惨叫着,抱着胳膊,滚落摔在地上。
下一瞬,孟康的剑已经落在张彩霞的脖子上。
“别杀她!”姚若溪急急拦住。
孟康觉得胆敢对姚若溪下杀手的人都没必要再活着,即便这个张彩霞跟姚若溪认识,即便王宝柱和姚若溪一块长大,张彩霞敢刺杀姚若溪,就该死。可姚若溪的命令他不能不听,收回了剑,冷眼盯着张彩霞。
“若溪!?”潘令茹忙过来扶着姚若溪。
王玉花急急的扑过来,看姚若溪捂着脖子,鲜血从手缝里溢出来,顿时吓的脸色煞白,“三…三丫头?”
众人都围过来,看姚若溪咋样了。
姚若溪回神,冲几人摇摇头,“没有事儿,只是划破了皮,一点小伤。”
“咋会没事儿!割断了脖子,流了这么多血!”王玉花吓的哭了起来。
芍药转身跑去拿姚若溪的药箱过来。
姚若溪看不见伤口,摸着没有多大,让芍药给她清理伤口,上药止血包扎。
“你们不是来看病的,你们是来杀人的啊!?”王玉花瞪着眼,愤怒的指着张彩霞。
“不…不是的……”王宝柱百口莫辩,以前张彩霞只是伤害自己,掐死闺女也就那一次,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张彩霞会突然对姚若溪动手,还成功伤到了姚若溪。
“小姐对你们没有一点防备,你们却要害死小姐!”芍药也愤怒不已。王宝柱喜欢小姐,又不怪小姐。况且都那么久过去了,张彩霞却因为这个得了个怪病,还来刺杀小姐!若是小姐反应慢一点,就要被张彩霞害了!
张彩霞痛哭的哀嚎着,右手的骨头断了,整个右手都痛的没有知觉。而且她刺杀了姚若溪,刺杀她了!可姚若溪没死成,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手疼的要死,全身都疼的不行。
吴氏吓的魂儿都快要没了,虽然两家从小就认识,可姚若溪现在可是县主,还好心给张彩霞治病,要是被张彩霞杀了,他们一家都赔上命都不够赔的!
王宝柱抓着张彩霞,检查了下她身上没有别的武器,才松了口气,搀着她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别动。
这边姚若溪的伤口包扎好,她觉得不对劲儿。
张彩霞还在痛哭,手腕断了,右手耷拉着,姚若溪皱了皱眉毛,“点她穴道。”
芍药沉着脸,毫不客气的上来砰砰两下点了张彩霞的穴道。
姚若溪忍着不适过来。
“三丫头!她都要杀了你,你还给她看病!?”王玉花很是愤怒的拉着姚若溪,不让她给张彩霞看诊。
张彩霞动不了,出不了声,两个眼睛却可以动,猩红着眼,闪着恐惧又似乎疯狂的波涛,不让姚若溪靠近,不让姚若溪碰她。
姚若溪抿着嘴上前来,看了看张彩霞的样子。
刚嫁给王宝柱的时候,她是个清秀温婉的女子,会矜持的笑,和开朗大方的李艳是三王岭很受瞩目的媳妇儿。现在的张彩霞,瘦骨嶙峋,形容枯槁,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圆润的两腮没有一点肉,仿佛老了十几岁,频临枯萎死亡一样。
抓住张彩霞的手,姚若溪摸了下,芍药下手不轻,她整个手腕骨头都碎了,即便医术再高都没法接回去,张彩霞的右手算是残废了。姚若溪还是让找了小夹板,把张彩霞的小臂整个固定住。
张彩霞神情非常抗拒,奈何动不了,也喊不出声,只能眼看着姚若溪把她胳膊固定了起来。
王宝柱自己也是练武之人,也知道芍药是个中高手,她出手,张彩霞的右手算是废了,也没有问啥。
吴氏也不敢说话,张彩霞差点杀了姚若溪,她不追究已经万幸了。
“右手废了。”姚若溪说完,拿着张彩霞的左手给她把脉。
看她拧紧了眉头,王宝柱小心的问,“是不是治不好了?”
吴氏也提起了心,这一刻她已经决定,要是张彩霞治不好,回去就休了她算了。他们家可只有宝柱一个儿子,为了张彩霞还耽误了科考,家里药没断过,银子不知道花了多少,她自己还把闺女掐死了。现在张彩霞要么治好,要么休了她,否则家里的日子没法过了!
“她吃的药带过来了没?”姚若溪面色慎重的问王宝柱。
“带过来了!在车上,我去拿!”吴氏虽然相信济生堂,可还是把药带了过来,一是想让姚若溪看看,换她的方子,二是张彩霞病了以来没少花钱抓药,要是换方子,她也想看看以前的药里有没有能用的,拣出来再用上,也省一点。
等吴氏把张彩霞的药拿过来,姚若溪一看,脸色就变了,“这方子拿来没?谁开的?”
吴氏忙又把方子拿过来递给姚若溪,“是不是有啥问题?”
不仅有问题,还有大问题!姚若溪看了方子,不是方子有问题,却是方子里的药被人动了手脚,“这药根本不是治病,而是让得病的人病情加重,没病也能重病!”
“啊!?”这下不仅王宝柱和吴氏惊呆了,连王玉花几个也吃惊了。
张彩霞也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姚若溪。
姚若溪抬眼看她,“你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有些忧郁,加上生了闺女,心里过不去,产后忧郁症,吃了药没有见轻,反而越来越严重。这个药你越吃病情越严重!严重觉得世界一片黑暗,绝望,自己不想活也不想别人活。”
“谁会给她药里动了手脚?”王宝柱觉得不可思议,他没有啥仇家这样报复他们,张彩霞也基本没有树敌,谁会下这样的功夫对张彩霞!?
“赵艳萍!肯定是她!”王玉花咬牙愤恨道。
这次她还真聪明了一回,除了赵艳萍会下这样的手笔,别的人还真不了解忧郁症的危害,也找不到张彩霞来下手。她在姚若溪认识的众多人中,身份也最合适,下手也最容易。换个人,关系远的姚若溪会戒备,近了她也没法操控。只有张彩霞,她本就有些心里郁结,王宝柱王轲和王元荣又和姚若溪一同长大,关系匪浅。而张彩霞的忧郁症又因为姚若溪得的,所以姚若溪不会对张彩霞这个弱势受害人设防,因为怕刺激张彩霞,姚若溪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给张彩霞看病,她也就能轻易下手了。
几人还在愣神之际,孟凯伸手捡起来张彩霞刺破姚若溪脖子的半片剪刀仔细观察。
姚若溪脸色也不好了,迅速的伸手扯开脖子缠着的纱布。
“小姐……”芍药惊了下。
王玉花几个也都紧张的盯着姚若溪,不知道又出了啥情况。
姚若溪脖子上只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并不大,但却是见了不少血。
“到底咋了?”王玉花吓的不行,看看姚若溪,又看看孟凯。
孟凯急忙松开那半片剪刀,眼含杀意的看着张彩霞,“这剪刀你从哪来的?”
“这剪刀有毒?”王宝柱脸色突变,急忙看向姚若溪。
如果是毒就容易了!姚若溪迅速的重新清理伤口,重新上药,让芍药拿纸笔来。
小四白着小脸急忙拿了纸笔过来。
姚若溪连着写了几个方子,又把吃药的情况也写上,让孟康去济生堂拿药,眼神落在张彩霞身上。
“到底是啥东西啊?三丫头!”王玉花都快着急死了。
潘令茹也急得不行,“是怎么回事儿?若溪你快说啊!”
“不要碰,是瘟毒!”姚若溪看王玉花伸手,急忙躲了下,制止她。
王玉花惊的两眼发黑站不稳,罗妈妈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王宝柱和吴氏几个也惊的回不过神来。瘟毒!?那不是瘟疫吗?得了瘟疫……还有救吗?
小四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上来要抱姚若溪。
“不要过来,把我刚才用的东西,和他们家用的都收起来,连同我平常用的东西,都搬到药房来!”姚若溪说着起身,就往之前毕温良和于晋然住的地方。
家里除了毕温良之前住的两间屋子是靠墙独立的,可以封闭,别的也都不安全。
孟凯伸手解开张彩霞的穴道,“这半片剪刀哪里来的?”
张彩霞已经被惊吓住了,不停的摇头。
孟凯拔出长剑直指张彩霞的喉咙,“剪刀哪里来的?”
王宝柱也急的摇晃着张彩霞,“你快说啊!这半片剪刀你是从哪弄的?”
“是…是…我捡的!”张彩霞痛苦的皱着脸。
姚若溪回头,“不用问了,能给她下药的人除了济生堂有人被收买,就是村里的人。”
三王岭谁会这么做?王玉花几个都很清楚,除了王麻子家,还真找不到第二家。
王玉花神情凄惶的跟在姚若溪后面,瘟毒啊!不仅会传染,得了就要命的瘟毒,这可咋办!?
潘令茹也忍不住哭起来,“我回京都叫毕老前辈过来!”毕温良是神医,就算是瘟毒,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儿。
“你现在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刚出京都的时候姚若溪就在想,赵艳萍要杀她,没必要把潘令茹也扯进来。只是后来她就发现,杀她的是赵艳萍,但那次的手笔却不是出自赵艳萍。秦隶不单要杀她,还要杀了潘令茹,这个醇亲王府的世子妃。如果潘令茹一死,她们家刚接触安国公府,就有可能反目。而醇亲王府的亲事将重新选择,怕到时候再选的时候就由不得醇亲王府了。
“那现在咋办呀?”潘令茹咧着嘴哭。
“只是瘟毒,我不会死。”姚若溪看几个人都担心的不行,笑着安抚一句。
王玉花觉得闷雷一样咚咚的敲击在她脑袋上,钝钝的疼,整个人都要懵了一样。
姚若溪进了屋,让把隔壁也拾掇出来,“给张彩霞他们住!”
吴氏心惊肉跳,“是不是我们也染上瘟毒了?”
“先观察看看!”姚若溪让芍药把自己从京都带回来的香樟木箱子搬过来。
小四哭着抹了把眼泪,也跑过去帮忙,“里面是不是有能救三姐的药?”
芍药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暗卫,也是伺候小姐之后才由暗转明。不像绿梅墨菊和石竹她们,医术毒术都会些,尤其石竹,更是精通各种毒术,如果她也会就好了。
姚若溪开了箱子,拿了一个匣子出来打开。
方妈妈看着忙拿了水壶过来。
芍药接手送到屋里,不让王玉花几个进屋。
姚若溪吃了两颗药丸,让芍药也吃一颗,给张彩霞和王宝柱,吴氏也分发一颗。又那另一个匣子的药丸给王玉花和小四,潘令茹几个分发一人一颗。
孟凯不要,“属下以前得过瘟疫。”他差一点就死了,是主子救了他。
姚若溪还是让他吃一颗,让王玉花带小四和瑾哥儿几个没事儿不要到西院来,把自己隔离起来。
姚满屯慌慌张张的回来,听姚若溪中了瘟毒,脸色刷的一下青白一片。
王祖生不停的咽口水,现在他一点也不觉得权势高了有啥好的了!姚若溪这死丫头都已经是二品的县主了,却还有人还害死她!还用瘟毒这种可怕的东西来害她!这是怕她不死啊!
对于赵艳萍,王祖生没有多少感觉的,他跟赵艳萍接触极少,不像姚若溪兄妹几个,一块生活那么久,他想不通赵艳萍为啥要非害死姚若溪,还用这种方法。
王玉花哭个不止,一边哭,一边咒骂赵艳萍,咒骂王金花全家。
孟康把药抓回来,于掌柜也跟着来了。济生堂的大夫也不是吃白饭的,那些药都不是一般药,方子也是克制瘟毒的,于掌柜当即就知道出了事儿,带着济生堂的两个医术高明的老大夫过来了。
“来的正好!麻烦于掌柜再找来几个大夫,从槐树村三王岭开始排查,包括杨小庄,所有人都要检查!特别是村里的水源,尤其要检查仔细了,不管有没有问题,先阻拦村民用水!”姚若溪拿着药看过,让罗妈妈把熬药的炉子搬过来,她自己熬药。
姚满屯脸色难看到极点,忍不住愤恨道,“那个畜生!”
“赵艳萍,她连村民都下手,简直太可恶了!”王宝柱恼怒的握着拳头,想出去,又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沾染上了,怕出去传染给人了,只怒的咬牙。
赵艳萍还没进宫就在筹划这个机会,没想到事情转变,她成了月光仙子,又不得已进了宫。现在皇上又不信任赵书豪,赵艳萍急于表现自己的超凡之处,要表现她月光仙子的能力给众人看。
于掌柜面色慎重,“三小姐放心!”留下一个大夫,带着人急忙就告辞了。
“爹也跟着去吧!发动村里的人,先把学堂的课停了,锦绣斋那边的人不要随意出来……”姚若溪把能想到的全部安排下去。
未免造成恐慌,姚满屯没敢说瘟毒的事儿,只说有人看不惯槐树村富裕发达,对村里投了毒,所以挨个排查谁身上带了毒。
即便这样说,依然让村里众人惊恐了起来,纷纷请求姚若溪出来坐镇。
姚满屯只能解释受伤了,暂时没法出来坐镇。
这下村里都慌乱起来了。连姚若溪都受伤了,她还是会武功的,身边又跟着几个护卫,还有人在村里投毒,这是咋了?灭了他们村吗?
江明叫了村里的几个人,让大夫把脉看过之后,带着几人去买了生石灰。被检查过暂时没事儿的人都上山采集姚若溪要的草药,在村里支起大锅熬了分发给村里的众人喝。
姚满屯挑了些人把守在村子的周围,不让外来人进来。
于掌柜带着济生堂的大夫在村里检查了一上午,确定村头的一口水井被下了瘟毒,量不太多,立马封了井,撒了药下去。
又跑到三王岭排查,也是其中一口井被下了瘟毒,杨小庄也是同样的情况。槐树村的最严重。
这一排查,整个八里镇的村民都恐慌起来。
段浩奇急急赶来,说是姚若霞听说,在家里急的不行。
姚若溪让他带了药回去,不要让姚若霞和小丫丫出门。
潘令茹着急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如果只是别的人中了瘟毒,若溪最起码是国医圣手的徒弟,也能出去施展。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赵艳萍要的就是姚若溪的命,不仅要她的命,还要她身败名裂,眼看着事情发生,无能为力。
王玉花哭天骂娘没有用,到西院来,“要做啥药?我也帮着做!”
姚若溪先前做的药已经够多,拦截这一次的瘟毒问题还不是很大,让王玉花看顾好小四和瑾哥儿。
王宝柱和吴氏也走不了,王虎赶过来问了情况,就自告奋勇的跟姚满屯请教完,回村里忙活。
这一夜多少人没有睡着。
而次一天起来,姚若溪就又发烧了,这次发烧和前两天的明显不同,不仅发烧,更是咳嗽个不止。瘟毒发作,比姚若溪预想中还要迅猛。
王玉花着急的嘴上起一圈的燎泡,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彩霞也咳嗽起来。
吴氏惊吓的不行,连忙熬药给她喝。
张彩霞吃了药安稳许多,心里却更加过不去。这瘟毒是她带出来的,她先掐死了自己闺女,又来拉姚若溪一块死,弄来了瘟毒,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她觉得自己这下真的没有活路了!而且她的右手废了,以后就是废人了!
别人都忙着做药干活的时候,张彩霞自己在屋里上吊了。若不是姚若溪在隔壁,她耳力好,都忙着做药,张彩霞吊死屋里都没有人发现。
王玉花恼恨的直咬牙,“你要想死滚回你家死去!凭啥在我家上吊?你把我们家害的还不够吗?!”
“让我死了吧!我真的不想活了,也活不下去了!”张彩霞痛哭。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如何活下去!?如何面对以后的日子,如何面对外面的人!?
“你要死滚外面死去!别给我们家找晦气!”王玉花这两天心里直冒火,要不是张彩霞,三闺女就不可能得瘟毒,村里的人也不会染上。现在她们家都快成了瘟毒隔离院了!
王宝柱愧疚不已,跟王玉花道歉,“我会看着她,不会再让她做出啥事儿来!”
张彩霞的眼泪像是哭不干一样,不停的流,不停的掉。王玉花现在看见她都觉得厌烦,要不然怕她出去传染给外面的人,她真想立马把她打出去!
吴氏也心烦的不行,数落她几句,“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你就别添乱了!”
这样说的张彩霞更是不想活了,现在的这种状况,她的右手还残废了,已经没有任何前途可言了。
王玉花警告她,“要死也等你出去的时候,想死哪死哪去!别在我们家里找晦气!”
现在一家人都对张彩霞抱着敌意,虽然这件事儿说来不怨她,可赵艳萍在京都,离得远够不着,张彩霞要不是自己小心眼儿,也不会给了赵艳萍空子钻。
姚若溪给张彩霞的药加大剂量,自己吃的药丸也多加了一颗。
村里那些人的瘟毒在吃了药之后得到了控制,他们也都不是傻子,姚若溪就算受伤,也没有不露面的。村里谁中了毒就要隔离开,这分明就跟得疫病了一样。
姚若溪的那些药发出去,中了瘟毒的人吃了控制住了,那些没中瘟毒的人也都前来索要,“把保命的药给我们一点吧!”
那些药虽然药材不贵,但却极费功夫,两年下来,也才做得了那一箱子。姚若溪还不知道会有啥情况出现,不敢贸然把药发出去。
听她不愿意,村人都喊着给钱买,随便姚若溪开价,只要把药卖给他们。
“告诉他们,我是以毒攻毒。谁得了病吃了没事儿,没得病的吃了坏事儿!”姚若溪看着做出来的药,高声跟姚满屯传话儿。
众人一听是以毒攻毒的,顿时不闹着要了。既然有毒的,他们这还没得病得吃了岂不是要惨了!?
还是有人不相信,非得买姚若溪的药,说是放着以防万一。
八里镇的不少人也都喊着愿意花高价买姚若溪的药,恶意的揣测姚若溪是为了卖个更高的价钱才不肯松口。
染病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得到控制,却没那么快就根除。
而最严重的就是姚若溪自己,和身体本就虚弱不堪又装了不短时间那半片剪刀的张彩霞。
“到底该咋办?到底该咋办啊!?老天爷!”王玉花跪在院子里烧香磕头,求老天爷保佑。
那边程氏闹着要把王祖生接回家,怕王祖生也中了瘟毒。
“你别这时候添乱!回来就安全了?祖生在那,有若溪,凭她的医术,保一家大小还是不成问题的!真要回来才有可能沾上病呢!”王三全怒烦的喝止她。
听他这样一说,程氏立马决定,“那既然这样,我们都去槐树村吧!要是我们也沾上了咋办?村里的郎中医术不好,得了病,到时候还没来得及就死了!”
王三全也实在不放心,也觉得跟姚若溪一块会更加安全一点。可程氏的德行,先去跑过去帮不上一点忙,很有可能还是添乱。
程氏却不管,拾掇东西,拉着王三全非要往姚若溪家住。
最后王三全担惊忧虑下,还是同意了,警告程氏到了不准找事儿添乱,就拾掇了行礼和程氏一块到槐树村来。
杨家这时候也把姚春燕拉了出来,送来了槐树村,同来的还有一封休书。
姚春燕还没有出月子,身体元气大伤,儿子生出来就没气,又被休了,回到槐树村,才想起来,她自己说下的话,跟娘家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杨巧丽不让她进门,要不是村里的人不让出去,家里还需要有人做事儿干活啥的,她就把王坠儿已经赶出去了。说断绝关系的是姚春燕,现在她被婆家休了,又回来,白养着她杨巧丽可不愿意。而且村里都在传疫病,谁知道杨巧丽有没有得疫病,会不会传染给人。急忙把门外又撒了一遍生石灰,把姚春燕撵走。
姚春燕没地方去,娘家回不了,她拖着身子找到姚正中和苗氏。
苗氏哭了一会,给了姚春燕些吃食,给她一吊钱,却也不愿意接纳她。她现在已经被瘟毒吓坏了,姚若溪之前又跑去救姚春燕,她害怕姚春燕伸手也有瘟毒,会传染给她。
姚正中要留她,苗氏坚决反对,“你都跟娘家断绝关系了,也不知道得病没得,你不回自家,还跑来这里,是想害死我们两个老东西啊!?”
姚春燕凄惨绝望,就想到了姚若溪,也过来找姚若溪。
王玉花正拉着脸面对硬住过来的程氏,听姚春燕竟然也过来了,直接发火,“滚!让她滚!凭啥她要来我们家!?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真当她们家是收容所,都跑来她们家!
而村里那些准备搬走的人,看王三全带着程氏反而住到了姚若溪家里。村里没得瘟毒的人有后来染上的,姚满屯和王玉花几个却没有染上,顿时觉得挨着姚若溪家就是安全的,都齐齐不走了。
不仅村里的人不走,还有外村的人要求住过来。
姚春燕无处可去,她刚难产捡回来一条命,虚弱的厉害,举目无亲,就在姚若溪家旁边待着不走。
王玉花听说让罗妈妈和方妈妈把人赶走,“谁知道她有没有病!”
“给她颗药吃,让她去投奔别人吧!”姚若溪道。
王玉花不情愿的又给姚春燕送了颗药。
新药做出来,姚若溪的瘟毒也控制住了,重新给村里染上瘟毒的人又发了一遍药。
得知姚若溪快好了,还做出了新药,不仅八里镇,连新安县不少人都涌过来要求姚若溪卖点药给他们保命。
“小姐!我们的药也不是白白得来得,卖点给他们吧!”芍药询问的看着姚若溪。
外面求药的人越来越多,姚若溪担心把药卖了,再有人沾上瘟毒就不好治了。
又等了一天,于掌柜传来消息,三王岭和杨小庄的瘟毒也都控制住了,姚若溪这才决定把做的药卖出去。却也只限量卖一半。
有人以为花大价钱就能多买,结果药价便宜,却多花多少银子都买不到多的。纷纷要求姚若溪多做些新药出来,他们愿意多出银子买。
姚若溪也想多做些新药出来,可是药材却不够用了。她用来做药的材料也不够用了。
“三丫头!现在做药的药材没有了,你也好好歇着吧!”王玉花心疼闺女,才短短几天,姚若溪瘦了一大圈。
“好!”姚若溪应声,吃了药,早早就歇下了。
夏天已经临近了,瘟毒得到控制,村里人也都开始转移注意力,要好好休养好,准备收麦子了。
这个时候,天却突然下起了大雨,雷雨交加不停。
众人都在发愁地里的麦子要减产了,夜半的时候,随着一阵阵惊雷声,惊涛骇浪般的洪水如吞噬一切的怪兽般,从北南下,直冲八里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