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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这几天你一直冷落我，我其实并不是很高兴，不过听到你这句话，我不生气了。”裴晏舟忽然暗哑的轻声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
程溪心情一半愧疚，一半甜蜜。
“那我等下接了我妈就去买菜。”
挂了电话，程溪开车到达火车站。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方秋大包小包的出现在视线里。
程溪连忙帮她把东西搬到车上。
上车后，方秋才关切的问：“程玥现在情况好点了吗？”
“好多了，她今天上午离婚了。”程溪说。
方秋叹了口气，“这孩子，挺可怜的。”
作为离婚的过来人，她感觉程玥有点像当年的她，很傻很单纯。
“她现在住苏阿姨那边，您也不太方便去看她，等有空您给她熬点滋补的汤，我送过去。”程溪说。
方秋点了点头，“正好这趟回老家，家里的亲戚给了我几只土鸡土鸭，回头给程玥炖点。”
“妈，晚上裴晏舟也过来吃饭，我们去买点菜吧，”程溪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说。
方秋愣了下，突然紧张起来。
之前在老家那边，家里亲戚多，她基本上不用上去招呼裴晏舟。
这会儿裴家要来她家做客，这……。
“妈，您放轻松点，就当丈母娘看女婿呗。”程溪打趣。
方秋无奈，“瞎说，裴晏舟又不是普通的人。”
“不就是钱多点吗，跟我们一样不都是人。”程溪笑了笑。
方秋感慨，自己这女儿真是心大，一点都不像自己。
不像自己也挺好，她这性子，用程洲华的话来说，太小家子气。
两人回公寓之前去了趟超市。
回到公寓后，一起开始搞卫生。
自从年前回老家后，家里已经空了半个月，落了不少灰。
到了五点钟，方秋开始准备晚饭。
冬天天暗的早，裴晏舟过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他一只手提着一个行李箱，是之前程溪放在他车上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些礼盒。
“你穿这双鞋吧。”程溪从鞋柜里拿了双男士拖鞋，也是家里唯一的一双。
裴晏舟瞅了一眼，不动。
“干嘛，不是你之前穿过的那双吗。”程溪莫名其妙。
考虑到方秋也在，裴晏舟默默的穿上拖鞋，打招呼，“阿姨，新年好，这是拜年礼物。”
方秋在程家呆了十多年，看一眼就知道这些东西很贵，她不好意思的道：“来就来，还提什么东西，上回去老家的时候你已经送了不少东西了。”
“没关系，那是给外公外婆的，这是给您的。”裴晏舟尽量让自己温和点，只是身上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场还是压的方秋很紧张。
程溪把东西接了过去，“进来坐吧。”
“需要我帮忙吗？”裴晏舟客气的问。
“不用，我忙的过来，溪溪，你去招呼裴总。”方秋忙说。
“走吧。”程溪带着人坐小客厅的沙发上，她转身还给裴晏舟倒了杯茶。
落座后，裴晏舟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
程溪瞅了眼厨房的方秋，公寓就是这样，厨房和客厅只隔了几步远，都是连在一起的，她挺不好意思的把手抽回来，小声说：“别这样，我妈还在。”
裴晏舟幽怨的瞅着她。
程溪被他瞅的头皮发麻，见方秋正在炒菜，她连忙飞快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裴晏舟心满意足的身体往后靠，手指搭在她腰上，轻轻的抚着。
两个人就像读书时谈恋爱的青春少男少女，怕被家长发现，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偷偷亲昵。
裴晏舟读书没有早恋的经历，但是看到身边的朋友有过。
今年自己二十八岁了，却仿佛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我这双拖鞋有人穿过吗？”裴晏舟忽然幽幽的低声问，“唐凛来过吧。”
话落，他突然感觉到手掌下的人僵硬了一下。
程溪：“……”
裴晏舟察觉到了，眉眼一沉，“下次给我买双新鞋，别人穿过的，我不想穿。”
男人英俊的脸紧紧的蹙着，简直醋味十足。
程溪心想他矫情，不过嘴上还是不敢吐槽的，“好，我明天就去买。”
放在腰上的手再度一紧。
“唐凛之前经常来这？”
“就……来过两次吧。”程溪怕了他了，干脆反击回去，“你少乱吃醋了，谁让我跟你表白你一口拒绝还羞辱我的，我当然不可能在原地一直等你。”
裴晏舟：“……”
好吧，纯粹是他自作自受。
“你不是说晚上做饭菜给我吃吗？”他再度幽幽开口。
“行啊。”程溪点头，似笑非笑，“那换我妈过来跟你聊天？”
“……”
算了吧，就方秋那性格，估计会紧张的腿打软。
……
晚上，方秋做了三菜一汤。
有一道是炖的土鸡，是方秋从老家带回来的，又香又甜。
裴晏舟这种吃过不少山珍美味的，也喝了两碗汤。
吃完饭后，程溪看出方秋紧张，干脆道，“妈，我跟裴晏舟出去看电影了。”
“额，行，”方秋也只想这两人赶紧走，她压力山大。
从公寓出来。
裴晏舟立刻把人搂进了怀里。
程溪觉得这样不好走路，挣脱开，抱住他手臂走路。
裴晏舟瞅了眼贴在身上的女朋友，心情不错，“你说你妈胆子那么小，怎么生了个你这么胆大包天的女儿，如果不是你们长得有几分像，我都要怀疑你不是亲生的。”
程溪默了下，才说道，“可能从我懂事起，我看到的都是因为我母亲的懦弱和胆小吃了很多亏，所以我暗暗的告诉自己，长大后千万不要成为一个像我妈这样的人，不然我保护不了她，也保护不了自己。”
裴晏舟调查过她的过往。
对于她的曾经，他是心疼的。
“好像都没听你提起过你那个亲生父亲？”
“我妈带我来了苏城后，早就断绝往来了。”程溪摇了摇头，有点反感的说，“我不想提起这个人。”
童年的阴影全是亲生父亲给的。
那是她不堪回首的过往。
“好，不提就不提。”裴晏舟低下头亲了亲她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