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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不语。
尽管心里空落落的疼痛。
但是，那又如何呢。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在期待和失去中度过。
这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
下午五点，陶沐凡换了件黑色的休闲裤和白色衬衣过来，甚至还弄了一个……微卷的发型。
“你看我这样有没有显得成熟点？”陶沐凡抓着自己微卷的头发问。
许笑取笑他，“看起来像个卖保险的，还是那种为了卖保险出卖色相的男人，骚里骚气的。”
陶沐凡顿时黑了脸。
程溪劝道，“别吐槽他了，挺好的，你第一次参加这种酒局，经验不够，少说话，如果别人问你问题，不会回答，直接敬酒。”
许笑，“你不是酒量好吗，把人灌醉是王道。”
到了约好的饭店，片方那边来了五个人，四男一女。
一见面，程溪先自我介绍，上前和众人握手。
“程小姐，早就听说你很年轻，没想到亲眼见到本人，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制片人似笑非笑的问，“冒昧问一句，大学毕业了吗？”
“今年大四，到了夏天就能拿到毕业文凭了。”程溪也不藏着掖着，“有时候年轻也有年轻的好处，例如设计新颖，价格实惠，要说经验我也有，在这之前，不管是电影还是S+的电视剧我都有经验。”
“话是这么说，还是有些不放心啊。”导演眉宇间挂着一丝忧心。
程溪看出来了，对方估计是想压价。
她也不急，先让片方看她工作室设计的作品，“刘导，我确实年轻，如果您要因为我年轻不放心的话，我也无能为力，毕竟年纪摆在这，我也不能怨我我妈没有早点把我生出来。”
包厢的人都笑了起来。
制片人笑着道，“小程，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来来来，敬你一杯。”
许笑在桌下踢了陶沐凡一脚，陶沐凡立刻站起来，“我来吧，我们程总等会儿要开车，我陪您喝。”
“你是……。”制片人扬了扬眉。
“我公司的员工。”程溪微笑着说。
陶沐凡说道，“我酒量很好的，程总说了，今晚让我把你们灌醉了签了这份合同。”
众人大笑。
制片人哈哈一笑，“行，我倒要看看你酒量有多好，要是能把我们灌醉了，我们就跟你签这份合同。”
一顿饭吃到九点多。
陶沐凡年轻气盛，几乎是一己之力挡下了所有的酒，喝到后面，都不用对方的人主动敬酒，他直接把对方的两个几个酒鬼灌的满脸通红。
酒喝尽兴了，对方的制片人把合同签了。
散场时，陶沐凡跌跌撞撞的，站都站不稳，还是程溪和许笑一左一右的扶着她。
“小程，你这个员工不错，下次继续一起喝酒。”制片人也摇摇晃晃的。
上车后，许笑也喝了点白酒，拍着不太舒服的胸口道，“这帮酒鬼，真是要命，幸好今晚有陶沐凡，他今晚喝了怕有五六两吧，他也是的，让他喝酒也没这么傻喝的。”
程溪瞅了眼后面进来后就没动静的陶沐凡皱了皱眉。
把许笑送回家后，程溪也开车带着陶沐凡回去了。
停好车后，她努力把陶沐凡拽出来，陶沐凡推开她，突然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吐完后直接摔趴在地上，一张跟纸一样白，嘴唇发青。
程溪吓了一跳，“陶沐凡，你没事吧。”
“我头好晕，好晕，好冷……。”陶沐凡缩成一团，眼睛闭着，一脸痛苦。
程溪不敢再耽误，连忙叫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医生诊断是酒精中毒。
开药的时候，医生责备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太不懂的爱惜自己身体里，哪有这么喝酒的，幸好送医院送的及时，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这个做女朋友的，人家父母能放过你吗。”
程溪心力交瘁，“我不是他女朋友。”
“快去缴费输液。”
医生直接道，“下一个。”
程溪人命的交了费，让护士给陶沐凡输液。
方秋打来电话，问他们几点回去。
程溪只好说了实情。
“你啊，竟然让他给你去挡酒，要是让你奶奶知道了，肯定骂死你。”方秋说道，“那可是他们陶家的独苗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奶奶绝对能吊死在我们家门口。”
“是他自己说酒量好的，而且我也没让他往死里喝。”程溪声音委屈。
“他才多大啊，别看二十岁了，没什么社会经验，要不要我过来帮忙？”方秋问。
“不用了，医生说一点多就能输完，到时候我带他回来。”
程溪挂了电话，又到医院门口开了碗粥和一卷纸、一瓶水进来。
到了晚上十一点钟，陶沐凡恢复了一点意识，嚷着说想上厕所。
程溪只好举着吊瓶，扶着他去厕所。
从男厕出来时，迎面一抹身材高大的人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两人又阔别了将近十天没见。
眼前的裴晏舟还穿着笔挺的西装，似乎刚参加完一场宴会，领带上还沾了一丝酒渍。
程溪停下脚步，裴晏舟也看到了她，同样也看到了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男人看起来跟她差不多的年纪，面容稚嫩，浓眉大眼，手上输着针管，一看就是酒精中毒了。
这么快……她就结识了新的男朋友？
他了解程溪，她绝对不是那种跟男人容易亲近的人。
裴晏舟喉结被卡住似的，异常艰涩，双腿仿佛灌了铅，无比沉重。
程溪也看着他。
热闹的急诊大楼里，人来人往。
她没想到跟裴晏舟再次见面是在这样的场合。
曾经无比亲昵的人，现在好像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
好半响，程溪的红唇动了动。
“晏舟哥哥，在这边。”身后，忽然有人喊，听声音像是穆雪彤。
她大概明白他为什么会匆匆出现在这了。
“再见。”
程溪朝他点了点头，扶着陶沐凡从他身边走过。
裴晏舟迈着两条仿佛机械般的腿，与她擦肩而过。
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就在一个多月前，两个人还那么甜蜜。
他怎么就……把她弄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