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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年前,都说靠山吃山,村民们上山打猎,靠着贩卖猎物的皮毛为生,日子倒算,过的富裕,可是这没几年下来,山里的动物就被打了个精光,现在想在山里看见一只野兔都不容易,更不要说那些大型的动物了,真是再凶猛的野兽也怕人手中的猎枪。
所以渐渐的,吴家村的村民,没有了打猎的条件,生活条件,也逐渐的降了下来,再加上身上不好种菜,吴家村村民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只能靠着山里边的一些小特产,借着一辆自行车,走街串巷地在各个村子里边叫卖。
宋阳已经好几年没有来过大姑家了,依稀记得,大姑家在半山腰的位置上,一座白墙红房顶的瓦房,就是大姑家的房子,那座小房子在半山腰当中,开辟出了,一小片平地,小房子就坐落在那一小片平地上边,如果想要下山,还要走小房子门口,修到山下的那条小路,大姑家周围,约有十几米的地方才能看到另外的人家,
凭着印象,宋阳一眼就认出了大姑家的房子,远远的看过去,趁着雪景还挺漂亮,他高兴的把拉杆箱横了过来,提着把手拉着箱子,就朝着山上走去,虽然说,吴家村是一个建在山上的村子,但是这山势却并不陡峭,是一座土山,也没有什么岩石,还是相当安全的。
宋阳沿着上山的小路,一路跑到了大姑家门口,篱笆院子的门,并没有关,屋门却紧紧的关着,宋阳直接推开了篱笆院子走了进去,把箱子放在院子里边,走到屋门口大声的喊着,“妈,大姑,我过来了,你们是不是还没有起来呢!”
宋阳喊了两声,只停在西边的屋子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来,“阿狗?是不是狗蛋来了?”
宋阳仔细一听,那是大姑的声音,可是为何却如此苍老?他连忙应了一声,“大姑是我,昨天我妈过来了,今天我也抽了个空来看看你。”
母亲这时也已经听到了宋阳的声音,并且把门打开,惊讶地看着宋阳问道,“阿狗,你咋也过来了。”
宋阳还未来得及说话,这时西边的屋子,门也被人打开了,一个苍老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歪着脑袋,痴痴的看着宋阳,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你是狗蛋?”
宋阳和母亲对视一眼,她立即转过头来,开心的冲那男人喊了一声,“大姑父,我是狗蛋呀,我大姑呢!”
那苍老男人,朝着宋阳应了一声,回过头朝着屋里看了一眼,屋里边又传来了大姑的声音,“狗蛋,孩子!快进来吧!”
大姑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着宋阳,指着屋子说道,“走走走!狗蛋快进屋去,你大姑在床上呢!”
说着,就和母亲两个人,一起带着宋阳,走到了西边的屋子里,还未走进屋子,刚到门口,宋阳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屋里非常昏暗,大姑父,用手摸索着墙壁,打开了电灯。
那电灯瓦数不高,即使开了灯,屋里边也昏昏沉沉的,宋阳朝着床上看了过去,也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过了好一会儿,刚刚在雪地里边白花花一片,又来到这昏暗的屋子当中,宋阳的眼睛才适应了过来,渐渐的看清楚了大姑的容颜,他走进了坐在床边,大姑激动的拉着宋阳的手,泣不成声,“狗蛋,阿狗,孩子,这么多年不见,你都已经这么大了。”
宋阳笑着,对大姑说道,“大姑,这么久没来看你是我的不对,怎么样?这些天身体好些了没有?”
大姑抹着眼泪,给宋阳说道,“我这身子骨呀,也不知道还能在熬几天了,你妈这阵子,倒是经常来我这边走动,我听你妈说你现在可有出息了?在村里边,种地挣的钱,还自己创业开了农家乐,你们村子现在一大部分的土地,都被你承包了,好呀,好呀,孩子真有出息!”
大姑把宋阳一顿夸,夸的宋阳到有些不好意思,这时他站了起来,朝着四周看了看,疑惑的对大姑说道,“对了大姑,怎么没瞧见英子,她去哪儿了?”
宋阳口中的英子,是大姑和大姑夫唯一的女儿,这些年,宋阳在城里上学,没有怎么到大姑家走动,对大姑家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只记得小时候,他经常,来大姑家玩,总是和英子表妹一起玩耍。
这时,只见大家都不说话了,许久的沉默,让宋阳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有些犹豫正想开口,就听大姑父说道,“英子……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说着,大姑又抹起了眼泪,母亲也跟着叹了口气,宋阳这才觉得,事情可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连忙坐下来,表情十分严肃,“大姑,这到底怎么回事?因此表妹出了什么事。”
后来听着大姑断断续续的,一段讲述,宋阳才知道,原来英子表妹,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辍学在家,有一段时间,吴家村一个在外务工的女孩,回到了村里,和村民们说,他在外边挣了很多钱,大家都十分羡慕。
英子表妹,一年到头待在这小小的吴家村里,早就想找个机会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了,于是她便很开心的,跟着回村的那个女孩,一起去了城里打工,来到了沿海城市进了皮包厂,虽然说辛苦一点,但也确实比在家种地,要挣的钱多。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问题就出在打工的这段时间当中,英子表妹,和一个同样外出打工的男同事看对了眼,两个人才谈了两个多月的恋爱,就赶上个过年,英子表妹便迫不及待的把她那个男同事带回了家。
本来,大姑家只有英子表妹这么一个独生女儿,早就想着要是家里能多个儿子,帮忙减轻一下负担,眼看着新姑爷带了回来,大姑和大姑夫都十分开心,可是他们俩人回来以后,他们两位老人一问才知道。
原来英子表妹带回来的男朋友,并不是这附近的人,他们家在南川,一个距离,吴家村十分遥远的地方,光是坐着火车就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而且南川,十分贫穷,经济落后,也是在生存当中,虽然说和吴家村一样,村民都住在山上。
但是这山水也分,青山绿水和穷山恶水,南川那片山村,就属于穷山恶水,经济落后,交通不便,到了山脚下,离着有人烟的地方,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住在深山老林当中,根本就不通车,要想到那个男朋友家中,只能坐这车,先到南川去,随后再坐着架子车来到山脚下,到了山脚以后,连架子车也上不去了,只能靠着人力步行进村,光是个进村的路就要走上三四多个小时。
这么偏远,又贫穷的地方,大姑家只有英子表妹一个女儿,大姑如何舍得让女儿嫁到这么远的地方去,再加上,大姑身体也不好,她和大姑父两个人这年纪,也不小了,如果英子表妹真的嫁到了南川,他们两人的情况,现在还好一些,能够跑过去看看英子表妹,要是在过几年,恐怕连见上一面都难。
大姑到底是过来人,看事情比较长远,当时他就劝着英子表妹,说南川道路闭塞,医疗条件又不发达,生在农村,结了婚,没有多久就要生孩子,在医疗条件不好的地方,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一场生死劫数,所以大姑越想越觉得可怕,说什么也不同意英子表妹,和这个南川的男人在一起。
但是英子表妹,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硬是要和这男人在一起,一听家里人不同意,在家里大闹了一番,本来是高高兴兴地带着男朋友回家,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因此表妹一气之下,便和男人私奔了,这都两年了,也没有再回来过。
大姑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把这些年发生的事,和宋阳说了一边,母亲一直在一旁,拉着大姑的手,轻声的安慰着她,大姑父坐在一旁,低着头,不住的叹着气,宋阳看的出来,大姑对于英子表妹十分的想念。
听完了大姑的讲述,宋阳也是一阵唏嘘,“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了,英子表妹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是呀,俺现在也不求她要不要嫁给那个南川娃子了,只想着英子她要是能回家来看看就好了,但是这都两年时间过去了,她再也没有回来过呀!”说着说着,大姑又哭了起来,看得宋阳心中十分不忍。
宋阳仔细思索了一下,方才问道,“对了大姑,你们有没有英子表妹的联系方式?或者说,当初英子表妹跟着的那个同村女孩儿,她们不是一起进城打工去了么,你们有没有找那个女孩儿问问?”
“俺们这两年能问的都问了,那闺女是后山老吴家的大姑娘,人家说两年前英子带着那个南川娃子回来以后,来年他们俩就没有再回那个皮包厂做工了。”大姑父在一旁,也是老泪纵横,拍着大腿,哭着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