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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旬邑得到其两名爱将和皇后的倾囊相助,扭转乾坤,夺得了最后的胜利。
当杨旬邑手下的将士欢呼的时候,杨旬玉一脸都是不可置信。
他看着身后尸横遍野的士兵,手中的长矛狠狠地插入地底,身子不稳从马上跌落,“不!不,不会这样的,本王怎么会输呢?怎么会输……”
“就算是常胜将军,也会有失手的时候,杨旬玉,你是时候该看清楚了。”梅吟霜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站在杨旬邑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竟然是你……梅吟霜!”面对这个女人,杨旬玉除了恨的牙痒痒之外,便没别的什么了,“你为何一直跟本王过不去?!”
“世间的事情都是有道理的,因果报应,一债还一债,这些,还请王爷你能够明白。”梅吟霜看着他,眼神犀利,心里却只觉得好笑。
为什么?他还好意思问她为什么。
他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即使重新活了一世,她也无法忘记。
杨旬玉一愣,终究没有说话。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的眼神,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也罢,结局已经无法改变,但是我可否请求你们一件事。”
杨旬玉扭头望着身后一脸泪痕的女子,不等二人回答问题,继续道,“放过苑琼华,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跟她没有关系。”
梅吟霜一怔,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个痴情种。
杨旬邑眯着眼睛,将梅吟霜脸上的表情尽数收进眼底。他总觉得,无论他的梅儿跟自己多么亲密,她的内心却也有一部分是他接触不到的。莫非,就是跟这杨旬玉有关?
“玉郎,你不要求他们!”苑琼华朝他扑了过来,她抱着杨旬玉的肩膀,眼泪落下,“无论生还是死,我都跟你在一起,我们说好的……”
“琼华……”杨旬玉眼角似乎隐隐有泪花闪动,紧接着,他一个闷哼,嘴角便流出一丝血。
黑色的。
“玉郎!”苑琼华大惊失色,表情直接僵住,眼泪却径自掉了下来。
“我方才服毒了。”杨旬玉冲她温柔一笑,淡淡解释。
“不,不,玉郎,玉郎……”
“别哭,我这一生,想要的得不到,想要的一直在争取。除了你,你是上天赐予我最大的幸运。”杨旬玉抬手,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接着缓缓倒在了苑琼华的肩头。
“苑琼华,朕念你是前朝功臣之女,可以饶你一命,只要你下令,让这些残余的苑家士兵撤退……”
这一幕看的杨旬邑内心也十分唏嘘,他别开脸去,不忍去看杨旬玉的模样,轻轻道。
“闭嘴,我不用你来施舍同情。一个皇位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在我的眼里,你们都是凶手,杀了玉郎的凶手!”苑琼华将杨旬玉的身子放平,突然起身,指着二人斥责。
她仰天大笑一声,“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舒坦的。”她恶毒地看着梅吟霜,冷笑,“我不知道你这个女人为何一直跟玉郎作对,我告诉你,你不让我最爱的人好过,我也不让最爱的人好过,哈哈!”
“你说什么?”这个时候的苑琼华无异于一个疯子,听了她这话,梅吟霜心里也有些慌乱,她紧紧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就去看一旁的杨旬邑。
不等二人开口,苑琼华便从腰间掏出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竹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动。半晌,那竹笛之间竟然爬出了一条通体碧绿色的小蛇。
它先是在苑琼华身上盘旋了一阵,然后在她的脖颈上狠命咬了一口,接着缓缓爬到了地上。
苑琼华倒地不起,笛声消失,她闭上眼睛之前,只指着杨旬邑说了一句话。
“南疆蛇王,我苑琼华以血为契,供养你,请帮我……杀一个人。我要他,不得好死。”
那蛇似乎能听懂人话一般,头部颂起,猛的就往杨旬邑所在的方向快速爬去。
“陛下!”梅吟霜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挡在他的跟前。
“梅儿!”杨旬邑就要将她推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蛇猛的蹿了过来,贴在梅吟霜的身上,却只是吐了吐信子,最后在二人震惊的视线中,缓缓绕过梅吟霜,一口咬在了杨旬邑的肩膀上。
身后的男人传来一声闷哼,梅吟霜才意识到不妙。
原来,血契是这个意思。苑琼华以自己的生命跟蛇王约定,后者便只会杀主人吩咐的人,而旁人无论如何阻挡都没有用。
只会杀……认定的人。
杀……
不要!
梅吟霜猛的转身,杨旬邑的身子正在缓缓往下落,她伸手,吃力地接住他下落的身体,眼泪无声落下。
“梅儿,别哭。”
杨旬邑一出口,自己就笑了。他现在,总算有些理解六弟方才的心情了。只可惜,那苑琼华最后仍是没有按照他设想的方式,好好活下去。
“梅儿,朕朕只有一个要求,你……别犯傻。”
杨旬邑知道自己不必多说,她也能明白。体内的力气一点点消失,他说完这话便两眼一黑,很快晕了过去。
“陛下!陛下!来人,快来人!”梅吟霜抱着杨旬邑,整个人慌乱得不像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着眼前这些人在自己面前手忙脚乱地来来回回,只依稀记得她一直抱着杨旬邑不撒手,直到身体没有一丝力气。之后的事情,她便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营帐之中。
“姐姐,你醒了。”梅吟霜费力地起身,一个不小心打碎了枕边的药碗,便猛的皱了皱眉头。
“陛下呢?”梅吟霜丝毫不顾自家弟弟又递过来的汤药,直接抓紧了他的袖子,厉声问。
“姐姐……”梅吟寒面露难色。
“你不说,我自己去看。”梅吟霜也不拖拉,直接翻身下床。
“姐姐,陛下中了蛇王之毒,情况不容乐观,医官说了等你醒来之后立即返回京城。”
梅吟寒死命拉住她。
“返回京城?那解药呢?”梅吟霜心中一惊,看着他质问道。
“解药……哎,姐姐你去哪儿?”不等梅吟寒回答,她已经趁他不备挣脱了弟弟的束缚,飞快地往门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