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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火无常势,水无常形。
世间操火者虽多,却大多只能将其控制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程度,极少有人能像余火这般能将其控制的如此精妙,池不良对其敬佩万分,惊为天人。
但是,方才余火所说的手熟,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二十年前,西方云州,有凤鸣于青山,方圆百里化为滔天烈焰。恰逢玉道人经过此处,召来云雨浇灭四方火焰,唯有中央一点神火炽烈异常,无惧风雨。
玉道人欲将神火封印起来,不料神火自有灵性,逃至一棵半焦的梧桐树下。玉道人追之,不见神火,却见一白胖男婴安睡其间。
玉道人查看男婴资质,发现他乃火凤之体、天火灵根,而那团神火便寄宿在余火体内,成为他的本命神火。
——世有神鸟,雄为凤,雌为凰,寿尽之时,自焚于梧桐树下,浴火而生。
男婴的出现让玉道人想了这个古老的传说,他将其视为火凤转世,赐名余火,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后又自创《离火诀》功法传授与他,教导他如何善用自己的火焰天赋。
所以,余火修行的《离火诀》并不能生成火焰,而是火焰的搬运工。他所召唤的乃是自己的本命神火,与自己心意相通,只要法力未绝,便可生生不息。
兴奋地搓了搓手,余火说道:“让我再试一次!”
“师弟加油!”池不良给余火打着气,把三棵灵草再次摆到他的面前。
将灵草依次投入鼎中之后,这一次余火无需再控制火焰的温度,而是专注于提炼精华,明显比之前提炼的更多,到了融合药性之时,那团药液几乎是先前的两倍。
到了烧灼杂质这一步,余火心随意动,神火纤细如丝,穿梭于药液之中,将其间杂质一一灼尽,不到半柱香的功法,便将杂质彻底驱散。
锵——收火成丹!
药鼎中传出清越之声,余火和池不良满心期待地打开药鼎,看着里面的三颗丹药,一起愣住了——气灵丹都是青蒙蒙的,这三颗却晶莹剔透,其中隐藏着氤氲青气。而且大小也不对,几乎比普通气灵丹大了一倍……
这还是气灵丹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无言,然后每人捏起一颗,丹药在周围地火的映照下,闪烁着琉璃般的光彩。
余火不太确信地问道:“我的炼丹步骤应该没问题吧?”
池不良想了想,说:“步骤没问题,就是时间短了一些。通常要一个时辰才能出一炉,你只用了半个时辰。”
余火答道:“我自己的火容易掌控,用不了那么多时间,如果慢下来就是干烧了。”
“嗯……”池不良点了点头,炼丹所需的时间因人而异,确实有快有慢,只是他快的不太正常。
看着眼前丹药,池不良忽然伸出舌尖,快速舔了一下,闭目回味:“应该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要不,试试?”余火有些蠢蠢欲动,难道是我天纵奇才,炼出来的丹药进化了?
池不良看着他的眼睛,下定了决心,重重点了点头:“试试!”
两人不再犹豫,当即盘膝打坐,调整心境,然后将丹药拍入口中,甜如蜜糖,入口即化,只觉一股暖流经过,源源流入丹田之中。
余火知道这便是丹中灵气,连忙运功炼化,却不想这股灵气异常柔和,而且几乎没有杂质,炼化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
一个半时辰之后,余火将灵气完全炼化,自身法力增长的数量是普通气灵丹的两倍!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炼制的气灵丹是透明的,因为它几乎没有杂质,那就是一团纯灵气!
余火激动地睁开双眼,看到池不良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池不良比余火更能感触到这丹药的珍贵。他最初炼化一颗气灵丹需要七个时辰,随着修为提高,到了练气十层时,也需要五个时辰才行。而刚才那颗气灵丹,他只用了一个半时辰就炼化完毕,快了足足数倍,而且获得的灵气还比之前多了几乎一倍,两者相加,这效率简直是小母牛坐飞机,牛皮上天了!
噗通——
池不良猛然卧倒,抱紧了余火的大腿,眼泪汪汪,深情说道:“师弟,苟富贵,勿相忘!”
余火死命推开池不良,“师兄,冷静!冷静!”
池不良跪坐在地,忽然冲到药鼎前面,捏起最后一颗气灵丹,放在眼前看了又看,喃喃说道:“这特喵的就是传说中的极品丹药啊!极品丹药!今天终于见到真的了!”
“原来我炼出来了极品丹药!”余火也凑到跟前,两人看着晶莹剔透的气灵丹,像对眼的……突然余火问道,“什么是极品丹药?”
——这个就是!
池不良很想这么说,但他的智商还没下线,知道余火初窥丹道,很多基础知识并不牢固,故而有此一问,于是解释道:“每种丹药都有品级,综合纯净程度和药性分为四品——极品、上品、中品、下品。下品最次,一般都是新人练手的时候炼出来的。中品最常见,丹元阁里卖的都是中品。上品就很难得了,只有最优秀的炼丹师才能炼制,据我所知,咱们太一门里,只有洛缘长老能炼出上品丹药。而极品丹药则是可遇不可求的,只有杂质最少,药性最完整的丹药,才可以定为极品!”
“哦哦哦!”余火连连点头,心中狂笑——我他喵的还真是个天才!
“师弟!”池不良忽然一把拍在余火的肩膀,严肃说道,“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余火见状,从狂喜中清醒过来,往后退了一点,严肃说道:“师兄请自重!”
池不良一愣,旋即又凑了上来,诚恳说道:“师弟,你再考虑考虑!”
余火坚决摇头,断然拒绝:“此事断无可能,请师兄不要再提!”
“你……”池不良眼中露出无尽失望,缓缓垂下头去,把丹药放回鼎中,起身说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告辞。”
说罢,池不良转身离去,余火看着他失落的背影,想到他之前的热情和对自己的帮助,心中不忍,叹了口气:“唉……师兄莫要怪我,我一心求道,连男女私情都无意沾染,更何况……师兄视我如弟,我视师兄如兄,但……若是那种关系……恕我万万不能苟同。”
“嗯?”池不良越听越不对劲,回过头来,错愕问道:“哪种关系?”
“就那种关系!”余火又羞又怒,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看到余火的神情,池不良终于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师弟,你想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