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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宝儿,舅舅最近在帮皇上查东西,一点头绪都没有,舅舅想请老狐狸到宫里去帮帮忙,你看行不行?”
嘉宝儿从纸堆里抬起头,好奇地道:“那天到学院去帮我解围的大哥哥说他是宫里的,那些人都怕他,他对我可好了,还让我去宫里做客,舅舅说的是同一个宫里吗?”
崔之帆点点头,“是的,是同一个。”
嘉宝儿低头重新写起字来,“那舅舅就带老狐狸去吧,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它,它都听得懂。”
屋顶上。
老狐狸听见嘉宝儿和崔之帆的对话,看了眼身旁摊开晾晒翅膀的多多和少少,得意的咧开嘴,笑了。
……
日子过的快,没等老狐狸去皇宫里查出点什么来,崔氏派出去找嫁妆单子的人回来了。
吴嬷嬷带着崔氏来到内室,从贴身衣服里拿出帕子,一层又一层打开。
里面就是那份泛着墨香的微黄色账本。
账本里关于楚氏当年出嫁时的陪嫁,什么庄子,铺子,金银珠宝,瓷器珍玩和古画,绸缎布匹……
林林总总,记录的清楚明白。
后面还有一份与嫁妆单子相关的账本,是楚氏嫁入崔家后,嫁妆产生的各种变动。
有庄子铺子上每年的收益进项,有金银财宝都存在那几家钱庄,有收了谁家的某某礼物,又回送人家什么礼物,甚至连赏赐下去给下人的东西也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丝遗漏。
所有的东西都有出处,放在哪里也有出处,放置的日期,由谁经手,上面全部都有记录。
账本记录到楚氏去世的日子断了一段时间,三个月以后又重新开始记录起来。
这次的记录是崔之帆做的,只不过他只记了几个月便交给了妹妹,然后去投奔外祖父了。
而崔氏也只记录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被撵到了庄子上,从此这份账本就没法再续下去。
过了这么多年,娘亲的那些嫁妆究竟成了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崔氏抚摸着账本,百感交集。
伸手将账本交给崔之帆,“哥哥,这是娘亲留下来的,我把它找回来了。”
兄妹俩含着泪,重重的握了握手。
第二日,二人带着账本到楚家,将账本拿给外祖父和舅舅过目。
与外祖父那里留下的底子对了对,确认无误后,一家人坐下来,商量如何回崔家去拿回东西。
庄子铺子的地契房契,这次都在崔氏惠娘收回来的账本里一并找到,金银珠宝的存单也在里面。
唯独那些抬进崔家库房的瓷器古画以及其他珍玩细软,当初没能带出来,还都在崔府库房里。
现在,是时候回崔府了。
……
清早,东乡伯府大门前,来了五辆马车,上面挂着楚家和崔家的徽记。
门房纳闷的很,那马车不像府里的,这是哪来的崔家?
直到看见从马车里下来的崔之帆,门房这才恍然大悟,将头一低,撒腿就往后院跑。
“快,快禀报夫人,大少爷,大少爷回来了。”
后院。
付氏正在喝燕窝粥,一个丫头急匆匆赶了进来,“夫人,门房来报,大少爷回府了。”
“什么?”付氏一惊,手里的碗差点没端住,“哪个大少爷?”
贴身于嬷嬷连忙接过她的碗放下,转身呵斥小丫头道:“说个话都不清不楚的,皮痒了?”
吓得丫头声音颤抖,“就是,就是咱们府上的……大少爷。”
崔之帆?
付氏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丫头这次机灵了,连忙答道:“听说外面来了好几辆马车,还有楚家的。门房一看见大少爷从马车里出来就跑进来报信了,还没招呼他们,说是……想等夫人的示下。”
不问个明白,万一私自引进府,夫人能剥了他的皮。
付氏低垂着眼眸,过了一会才淡淡地道,“把正门关好,要进,就让他们进侧门。”
于嬷嬷对丫头摆摆手,“快去通知吧。大门只有地位尊贵的客人才能开,伯爷伯夫人,和夫人的嫡子女才能走。其他人,没有资格。”
小丫头飞快地跑出去传信了。
门外。
等所有人都从马车里下来后,伯府大门紧闭无人接应,甚至连门房都躲了进去。
崔轼在陈浩耳边嘀咕了两句什么,陈浩袖子一撸,大摇大摆地走上台阶,抡起拳头对着大门便砸开了。
砰砰砰。
砰砰砰。
门被砸的震天响,门房恰好接到消息露出头来,“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到东乡伯来闹事?”
陈浩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将他从里面揪了出来,“还不快开门,再哔哔小爷掐死你。”
门房都快吓尿了,“小……小的开了......开了侧门,门了。”
陈浩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一听说门开了,手里的力道一松,门房赶紧趁机躲了进去。
其他人的脸都黑了。
“各大府邸都有侧门和角门,妾室庶出才走侧门,丫头婆子走角门。爹爹和姑姑是原配嫡出,他们却让走侧门,这是在给爹爹和姑姑下马威,踩贱爹爹和姑姑。”崔小妹小声说道。
陈浩和嘉宝儿这才明白当中的道道。
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楚怀元淡淡地扫了一眼东乡伯府大门,巍峨严肃,气派是挺气派,能看出伯府的威风和地位。
“可惜啊,做人猥琐,有败家之兆。”
老人家摇了摇头,在楚兆蘅的搀扶下重新坐进马车,“大家都到车里等吧,免得站在外头累着了。”
正是一天当中最忙的时候,来往朝臣的马车极多,五辆大马车停在崔家门口,惹得众人频频回头。
消息很快又传入了后院。
付氏气的直咬牙。
“伯爷呢?还没回来吗?”
于嬷嬷小声道:“已经派人出去寻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夫人莫着急。”
“我不着急?那孽障故意在门外给我难堪,诚心想要气死我,”付氏死死的咬着牙,砰的一声将茶盏放在桌上。
“还有惠娘,这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当年怎么就没弄死了她,倒留着她带人回来给我气受。就连圆圆都说她女儿在学院里欺负圆圆,可见这一家从老到少都和咱们八字不合,专门是来克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