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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被人安排在了后院,有一只小狼看守着,它也不跑,也不跳,就那样乖乖的坐着。
看到老村长的时候还激动地张牙舞爪比划了几下,好像认识他一般。
蓝将军亲自将猴子从后院牵过来,送进屋里。
“大公主,您看,就是这只猴子。看上去很通人性的样子,五皇子掉进坑里的时候,不知道它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对着一名村民比划半天,那村民不明白它在说什么。急得它跳下坑里去扒拉着五皇子看了看,然后又跳出来窜到树上,不知道从哪喊来许多猴子。众猴子一齐使劲,才帮大家把五皇子从坑里弄上来。”
那只猴子蹲在角落里,一会挠挠耳朵,一会又挠挠肚子,眼巴巴地看着嘉宝儿,乖巧的很。
嘉宝儿对着它伸出一只手,猴子立刻激动地坐直身子,有些不敢置信似的,试探地向前走了两步。
“过来吧,早认出你啦。”嘉宝儿笑着道。
老猴子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它就是那年冬天,嘉宝儿和村长带领村民们进山找粮食的时候,帮他们打退黑衣蒙面人,并且还帮大齐得来半份藏宝图的那群猴子的头儿,老猴王。
看得出老猴王老了,毛发稀稀疏疏暗淡了许多,牙齿也掉了一颗,眼睛也有些混沌了。
它慢慢挪到嘉宝儿身边,眼里的泪落下来,用手胡乱一擦,见嘉宝儿对它伸过来手,连忙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嘉宝儿。
“你老了,”嘉宝儿道:“都这么老了,还能救人……
摸摸它的头,嘉宝儿将手往怀里一掏,道:“来,给你两颗丹药吃。”
老猴王二话不说接过来,将丹药往嘴里一扔,嘎嘣嘎嘣嚼碎咽了下去。
嘉宝儿又一掏,一罐灵水掏出来,道:“再喝点灵水。”
老猴王接过喝一口,唔,好甜,咕咚咕咚,一罐灵水瞬间进了肚子。
做完这一切,嘉宝儿拍拍它的脑袋,道:“你帮过我两次了,两次都是很大的忙,我要为你向师父求功德。刚才的丹药能助你返老还童,族群里没有谁能打过你,你又多了五十年寿命,可以继续做你的猴王。只要在这五十年里继续帮助众生,五十年以后,我会来助你飞升。”
话未说完,老猴王已经扑通跪倒在地上,砰砰砰磕起了头。
“啊,啊,”它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刚要表示自己不能说话,突然发现自己能出声了。
它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有那么一会的愣怔,“小主子……
它的声音很沙哑,激动的语无伦次,“我,我,我能说话了?”
嘉宝儿笑了,道:“不然呢?你本来不就会说话吗?”
老猴王头摇得连眼泪都甩了出去,“一年前我掉进水里,发过烧之后就不能出声了。小主子,呜呜呜,您怎么才来啊?呜呜呜。”
“哭什么哭,”嘉宝儿笑着对它道:“想必是吃了丹药和灵水的缘故,嗓子又好了。别哭,过来跟我说说山上的情况。山上的兽儿们死掉那么多是怎么回事?当时你们在哪里躲过的这一劫?你是如何得知我五哥他们不会害你就敢出手相救的?”
一听她问这个,老猴王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一丝惊恐。
下意识伸出手去,扯住嘉宝儿的衣服,方才稍稍安下心来。
“小主子,”它的声音很慢,似乎在回忆什么,“我们当时正在山洞里歇息,突然就觉得头晕眼花,胸口十分憋闷,好像有个尖锐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响一直响,那声音让人头疼,像要炸开一般,非常难受。”
说到这里,它打了一个寒颤。
“洞里不光有我们,还有其他族类,大家都这样,都担心会不会是地龙翻身。有两个年轻点的兄弟便跑出洞去看,结果刚走到洞口就被什么东西吸了出去,只听见啊啊两声,它们瞬间就不见了。”
它说一句,嘉宝儿翻译一句,一旁的三皇子五皇子以及蓝将军呆呆的愣在那里,眼睛一会在老猴王身上,一会又回到嘉宝儿身上。
老猴王接着道:“后来又出去两兄弟,也同样在洞口被吸出去不见了。这一下,大家都不敢再动,全部蜷缩到角落里,捂着耳朵闭上眼睛。过了好久,才感觉身上那股难受的滋味渐渐消失,我们才敢抬头站起来。试了试身上没什么大碍,这个时候又有两只胆大的跑出去,就没被吸走了。”
它停顿了一会,神态黯然道:“吸走的那四个兄弟就死在洞口不远处,我们想把它们的尸首找个地方埋了,记得曾经看见过一个猎坑,所以就想将兄弟的尸首放进去。结果去猎坑的路上看见许多人在寻找山上兽儿的尸体,可见刚才那股奇怪的声音不光杀死我们兄弟,还杀不少其他族类的兄弟,”
“好容易到了猎坑,就看见那个人在底下。”它指了指五皇子。
嘉宝儿忙道:“他是我五哥,谢谢你救了他。”
老猴王一听,忙摆手道:“不敢当小主子一声谢。他在底下,上面的人着急要救他。我认出洞口上有一个村民曾经跟您到山中拉过粮食,想比划比划告诉他我们也遇到不幸的事情了,结果他看不懂我说什么。我一看他们救人的办法也不适合,赶紧招呼猴崽子们一齐帮忙,将他给抬了上来。然后,我就跟他们到这里……..”
“那你的那帮猴崽子们如今在哪里?可有妥善安置?”嘉宝儿问。
老猴王道:“小主子别担心,它们知道我跟来这里了,刚才还特意窜到树上来看过我,我让它们都回山洞里等我。”
“那就好,”嘉宝儿摸了摸它的头,对它道:“山上不是地龙翻身,是有人在做法,我在这里会处理的,你回去让大家不要担心。”
有人做法?
老猴王担忧地看着嘉宝儿,道:“小主子,若是有人做法的话,那人的功力绝对不会太低。因为我们在山洞里感受到的那股滋味太难受,如今想想都头皮发麻,您可千万要小心啊。”
“好,”嘉宝儿点点头,安慰地道:“我会注意的,况且我如今在这凡间,但凡有一丝异样,师父他老人家都能感受得到,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定会第一时间赶到来保护我的,你放心好了。”
老猴王这才放下心来,将自己的脸在嘉宝儿手上蹭了蹭,又看了眼蓝将军他们,转身便往外走。
蓝将军和三皇子早就已经听呆,此时见它出去,蓝将军猛然想到它这样出去会被人阻拦。
于是一个箭步来到门前,将门一开,对外面的人喊了声,“让这只猴子离开,不要拦着它。”
众人纷纷往后退去,就见刚才还垂头丧气的老猴子此时变得精神奕奕,昂首挺胸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不等众人看清楚它的模样,它已经嗖的一下窜上屋顶,回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转身几个腾跃,便远远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