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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国师府内,橘黄的烛光在窗纸上映出一道身影。
女子缓缓向前,慢慢靠近着月倾双的床榻边。
她缓缓摘下兜帽,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圆月皎洁,月华无双,淡淡的映在那张美轮美奂的脸上。
床榻上的人不安分的扯着胸膛前的衣服,她徐徐上前:
“国师啊国师,你说之前你不坏我的事,让我顺利进宫,得了真龙之气,也不至于如今费劲心思,给你下药啊!
如今这样,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褪掉外衣,向床榻边走去。
她曲身坐在了床榻上,正欲伸手向榻上的人探去,却猛然一惊。
这气息不对!
她指尖蕴起一股灵力,等看清床榻上的人,她顿时瞪圆了眼睛,心知自己上当,急忙向门外冲去。
结果,房门顿时被举着火把的家丁围住!
一袭银袍的月倾双带着忘川等人走进了屋子。
月华洒下光辉,夜色中,林吟雪后退了几步,抬头向上望去,顿时蹙眉。
结界,覃月竟然,提前下了结界,这下,她想逃根本不可能!
林吟雪抬眸,望向前方那一袭银袍的出尘男子,低下了头。
月倾双向前几步:“不知林小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
林吟雪并未说话,月倾双浅浅一笑,挥了挥手。
屋子里点亮了烛火,月倾双只留下了忘川三人,看着眼前的林吟雪微微勾了勾唇。
林吟雪转头,再睨了一眼床榻,可原来上头的人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她脸色惊变,却见月倾双身旁的曼陀不知何时,从身后拉出一个人。
秋意?
林吟雪一惊,但面色丝毫不变。
月倾双轻笑,展开折扇徐徐扇着,“原来,今日那合欢散,是林小姐下的啊?”
林吟雪转头,冷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是吗?那林小姐为何深夜来访,还准确寻到了本国师的——卧房?”月倾双戏谑的说道。
林吟雪忽而蹙眉,她真是太心急了,竟未曾发觉这国师府异常之处。
她如此轻松进入国师府,想来,覃月正得神琴帝看重,国师府戒备森严,高手如云,而她轻轻松松进来,还躲过了府内的侍卫,找到了月倾双的院子。
这一切,……
她买通的门卫、暗中解决掉的府兵、又或者——秋意,但是秋意不敢。
林吟雪微眯着眸子,看向月倾双,“你早就知道,你引我入圈套?”
月倾双轻笑,手中握着骨扇,“本国师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何人下药,尽会些龌龊手段!”
看着林吟雪不知所云的模样,转身使了个眼色。
彼岸会意,取下秋意口中噻着的破布。
秋意看见忘川冰冷的目光,已经被吓的不敢动弹,再瞄了眼清贵无双的月倾双,顿时心间一凉。
她哭着爬向林吟雪的脚边,拉住她的没有外衫的裙角。
“小姐,小姐你救救我啊,是你让我下的药啊小姐,你救救我。”
林吟雪有些厌烦,一脚踢开秋意,她凝眉,“国师大人,你,为何没有中药?”
尤灵香告诉她,那药极其霸道,哪怕是灵皇之上帝阶的修者,都把持不住,尤其有女人在一旁的情况下。
月倾双莞尔,“不想满城赞许的才女林小姐,竟如此蠢,也难怪,竟使这般龌龊手段!”
林吟雪双目喷火,盯着月倾双,怒火中烧,她恨,可是如今,她就算动手也是枉然。
她再抬眸,顺着月倾双戏谑的目光望去,红裙女子自后向前几步。
火红的衣裙,染红了夜色,女子绝色的容貌显露无疑,侧脸到脖颈,黑色曼陀罗花栩栩如生。
她眯眸,覃月身边,这几个侍女的模样都要甩他人几条街,也难怪……
兀自出神时,却听月倾双开口道:“你觉得,一个炼药比不上玉倾城的人,她的毒会比倾城强吗?”
玉倾城?她就是玉倾城,除了意外,林吟雪望着曼陀的眼中倒也没有什么敌意。
她抬眸,“你知道这药——”
月倾双冷笑,“从秋意端茶来的那刻就知道了,忘了告诉你,本国师医毒之术,亦是玉罗刹亲传!”
林吟雪恍然大悟,难怪,当日他初至帝都,便在宫中坏了她的事!
她忍着心脏内的渐袭的痛苦,对月倾双道:“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月倾双察觉到她的不对,与曼陀对视一眼。
后者点头,向前走去,却见那林吟雪竟突然倒地,手臂上渐起青筋。
她的双眸渐渐变成绿色,“覃月,你以为,我真会蠢到,不顾一切冒险来这里吗?
我,我不过是时间不多,没有办法了而已!”
曼陀看着她渐变成幽绿色的瞳孔,和不断生长的虎齿,惊道:“是妖魂!”
月倾双看着林吟雪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原来如此,这妖魂入身已久——”
曼陀蹙眉,“主子,这,我没办法压制,从未见过这般情况。”
月倾双摇晃着折扇,平常的妖魂皆以神魂现世,而她,竟附在了人身上。
身后的秋意见此,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她瞪着眼睛,向后退去,可是目光扫过几人,林吟雪见就她最弱,将目光转向了秋意。
林吟雪吞咽了下口水,扑向了秋意,秋意顿时尖叫起来。
月倾双拧眉,将折扇打了出去,令林吟雪调转了目光。
月倾双眸间一动,便是瞬间到了林吟雪身后,将她击晕。
她对曼陀说道:“现在她还未真正成长起来,先关起来,再找法子吧。”
“是!”
曼陀将林吟雪从屋内的密道带了下去,月倾双望了眼秋意,察觉到外间的人影,往外走去。
留下忘川彼岸面面相觑,忘川将目光转向秋意,眸中的冷意愈发的冰凉。
彼岸也被激怒了,敢给主子下药。
“好好的活着不好吗,非得找死。”
说着,她拿出匕首向前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喃喃道:“这里是主子的房间,弄脏了不好。”
再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秋意,她上前揪起她的头发,拽向门外。
……
金池边,墨袍男子手中捏着一只茶杯,细细摩挲。
他一个意念,杯中便满上了水。
这是她用过的茶杯,男人眸间微动,轻轻一笑,精致的下颌,棱角分明的薄唇,在月光的笼罩下,格外清晰。
月倾双刚赶过来,正在一旁无语,这男人怎么又来了?
突然她感觉哪里不对,忙看向帝夙寒手中的杯子,那不是——,她顿时一个机灵,“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