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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有个精英打扮的男人找上门,说要找我看脏。
我忍不住笑了,“这位先生,你要是提前打听过我就应该知道,我可是被认证过,精神有问题。”
“可你不是,那只是表象。”男人微笑着说:“我看过那段视频,我敢肯定在那段视频中还有一些我根本看不见的东西。”
我脸色一沉,坐直身体。
男人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叫沈峰,在扬天科技工作,今天来找你看脏是我们公司的老总决定的。”
我接过,看了眼名片,沈峰是扬天科技的总经理助理。
“扬天科技是家族企业,老杨总去年就退休了,现在主事的是小杨总,三个月前,小杨总外出考察,回来之后就精神恍惚,后来更是一病不起,总说身上很疼,老杨总请了不少知名医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峰推了推眼镜,“直到前几天,老杨总辗转得知小杨总考察过的那块工地下挖出来一个密封的陶瓮,打开后里面是一具被肢解的尸体,老杨总觉得小杨总生病跟这个陶瓮有关系,就想着找人给看看。”
我把名片压在桌面上,皱眉问:“那为啥会找上我?据我所知在郊区有个玄妙观,观里的李大师本事很是不赖。”
我无门无派,无观无庙,说白了就是个野路子,这些有钱人轻易不会相信我。
这也是我始终赚不到大钱,只能接点散活的原因。
想想……好悲伤。
沈峰双眼一亮,笑着说:“就是李大师推荐的你,老杨总的确去找了李大师,他去看过小杨总之后,说他本事不够,但你可以,巧的是程总也跟老杨总说你本事很不错,让他不要相信网上的传言。”
“程总?”这又是哪路神仙?
“对,程总就是鑫源小区物业公司的经理,他跟老杨总是亲戚,他说鑫源小区的邪乎事就是你给解决的。”沈峰解释说。
我点点头,没有立即答应沈峰。
李青松都不敢接,把事情推给我,足以说明这事不好处理。
不行,我现在已经麻烦一箩筐,不能再给自己找事了。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找到饶夜炀,以及搞清楚杜涛的问题。
“我……”我刚要拒绝,李青松就给我发了张图片过来。
是一片干瘪的黑色树叶。
我心一沉,这叶子跟楚絮尸体中长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是我在陶瓮中发现的,你应该知道这来自地下。”
李青松又来了这么一段话。
“我接。”我抬头跟沈峰说。
他松了口气。
“不过我眼下有些事,你回去安排下,晚上八点,我去见你们小杨总。”我说。
沈峰忙不迭的应了。
他一走,我立马给李青松打电话,“那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么回事,老杨总找我看脏,我想着小杨总既然是从工地回来后才出事,而且工地又挖出来个陶瓮,二者肯定有些联系,所以我特地去看了陶瓮,在陶瓮里发现了那片叶子。”
李青松说:“这叶子来自地下,我是真不敢管,只能让他去找你。”
我咬牙说,“我真是谢谢你了,专门把我往死路上推。”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左右你已经被地下盯上,虱子多了不怕痒,多这么一桩也没啥事,何况这次给的钱多。”他笑呵呵地说。
这话似乎有点道理。
我没再跟他说啥,直接挂了电话去找许余年。
楚絮尸体养在他的房间里,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给楚絮浇水。
“好像长大点了。”我摸着下巴说。
许余年指着楚絮尸体的心口,面无表情的说:“何止长大了,她都要活过来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发现楚絮原本已经干瘪塌陷的胸口竟然有一团缠绕的根,大有向周围扩散的趋势。
“她这是没死透啊。”我感叹说。
许余年皱眉说:“你真打算让我把楚絮养活过来?”
我点头,“当然。”
楚絮要是活过来,我就能知道饶雪宁到底是咋回事了。
饶雪宁把我害的那么惨,我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楚絮要是再与你为敌呢?”许余年问。
我咧嘴笑笑,眼底泛起杀意,“那就让她彻底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确定陶瓮里的叶子跟楚絮尸体的叶子一样,我就回屋描符。
虽然我画的符没有金符好用,但有总比没有好。
描了百十来张黄符,天也黑了。
我收拾好东西,打算打车去老杨总家里,谁知出门就看见杜涛站在门口、
他也背着个大包,冲我天真的笑,“我跟你一块去。”
“这次……”
他摆摆手,打断我的话:“我是一定要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八卦镜、桃木剑、问路铜钱、黄符、香烛……”
他献宝似的一样一样的跟我念叨。
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路上,他还不忘满脸失望的控诉我,“晓晓,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丢下我,我现在可是江阴的渡阴人,是你坚强的后勤保障。”
我摇头失笑。
半晌后心思一转,带着杜涛也挺好,没准他那日常倒霉却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的诡异运势能帮我的大忙。
老杨总显然是经过反复调查,充分了解了我的本事,所以我到他家后,他直接把我带到小杨总床前。
“石大师,你快看看,我儿子这是怎么了?”老杨总忧心忡忡。
一进小杨总的房间,我就打个哆嗦,屋里太冷了。
不是阴冷,而是空调开的低,可即使是这样,脑门敷着冰袋的小杨总依然满身的汗,在床上痛苦的扭来扭去。
一会说热,一会说疼。
看着小杨总的脸,我算是明白我爷跟我说过的濒死之相是啥了。
命门灰黑,疾厄宫低陷,保寿宫毫无生气,这是突遭横祸命不久矣的面相。
不过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现在身上并没有阴邪缠身的迹象,反倒像是早就被夺走了全部的生气。
“陶瓮在啥地方?”我着急的问。
老杨总忙着说:“还留在工地,李大师说你可能用得上,没让我们动。”
“抬上小杨总,立刻去工地。”我沉着脸说:“再拖下去,他就真的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