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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
“一群废物!”
前脚刚走出济世堂,田启祥朝着自己那几个手下挨个踹了两脚,暴跳如雷,一顿臭骂。
几个手下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身为田家的家犬,没有保护好主子,挨几脚也的确不冤枉。
不过,那个大块头也属实强悍,显然身上是有点道行的。
他们这些人充其量就是身材壮硕一点,唬人还可以,真要跟实打实的武人打起来,根本不行。
“少爷,那个大块头练过......”其中一个手下面露愧色,欲言又止。
田启祥没有搭理他,抬起视线,目露凶光望着济世堂的招牌。
“不把你这济世堂拆了,老子的田字就倒着写!”
言罢,愤愤然钻进车子。
几个手下相互看了一眼,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
“李老,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保不齐还会来找你们麻烦。”
田启祥等人离开后,黑熊提醒道。
田启祥最后一句话摆明了就是不会善罢甘休,从对方的话中也听得出来,田家在本地的势力不小。
若不然,可能也不会那么嚣张跋扈。
他跟沈策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护着济世堂。
“无妨,凉州容不下济世堂,搬走便是。”
李仲笑着说道。
济世堂,顾名思义,悬壶济世之所在。
每一地的济世堂都秉持着这个理念经营,无论是药材,还是诊金都是普通老百姓能够负担得起的亲民价。
他也不指望济世堂能给他带来利润,既然这里容不下他,换个地方就是。
“这样本地的百姓岂不是成了受害者了,您这医术到哪儿不是造福一方。”黑熊撇撇嘴道,“这个田家什么来路,你为什么不去给他家老爷子看诊呢?”
“他家那个老爷子早年间是土匪出身,你看刚才那小子大概就能看出来田家大概是个货色。”
“为富不仁,欺行霸市,可谓是当地一霸。”
“他家老爷子死了对百姓来说是好事。”
“我干嘛去给他看病。”
李仲笑了笑说道。
他每年都要在西境走动两三个月,凉州城就是他的落脚点,故而,对城里的民情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黑熊看向沈策,大概是看他有没有为民除害的意思。
沈策心有所感,不过暂时没有回应,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
“斗胆一问,沈天王此行所谓何事?”
李仲看向沈策问道。
按说,沈策位高权重,什么事只需吩咐一声,交待下面人的去做就是,何须亲自出马跑到这里来。
“一点小事需要亲自处理一下。”
沈策淡淡一笑回道。
“哦。”李仲见沈策不愿多讲,自然也不便多问,毕竟沈策身份敏感,他的一点小事,对一般的平民百姓而来兴许就是大事,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不嫌弃的话,晚上留来吃顿便饭,这么久没见,喝两杯?”
“盛情难却。”沈策笑道。
“脸皮真厚,我爷爷哪有盛情,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旁边的李雪儿嘀嘀咕咕道。
“雪儿,再胡说八道,面壁思过去。”李仲脸色一沉,瞪了她一眼道。
李雪儿撇撇嘴不再言语。
“沈天王别介意,这丫头让我给惯坏了,口无遮拦,不知轻重。”李仲歉意的说道。
“无妨。”
沈策捏了捏鼻子,心里也纳闷儿,这小丫头对自己哪来这么大怨气。
......
田家府邸。
凉州某繁华地段一处深宅大院。
前院客厅,田昆夫妇容光满面招呼着一对小夫妻。
正是年前刚结婚的自家女儿,女婿。
田家门威浩荡,女儿田芙所嫁之人必然也是高门大户出身。
凉州定远侯府赵家,仅次于西凉王府的勋贵世家。
百年前废除世袭王爵之时,这些侯爵自然也跟着被一并废除,大部分侯爵历经百年早已凋零。
然而,在凉州,定远侯府至今仍一直屹立不倒,反倒发展成为本土除却西凉王府,独一档的勋贵世家。
无怪乎,赵家与西凉王府周家乃是世交,数百年来两家频繁联姻,几乎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千丝万缕。
仰仗着西凉王府的门威,赵家这百年来顺风顺水,威名不辍。
自家女儿能够嫁到赵家,田家自然是与有荣焉。
女婿赵廊,二十四五岁,国字脸,皮肤略黑,其貌不扬,不过在一套高档得体的灰色西服,以及本身出自侯府所熏陶出来的气质衬托下,整体上倒也可圈可点。
“侯爷最近可好?”
方一落座,田昆笑着问道。
他口中的侯爷自然便是赵廊的父亲,如今的赵家家主赵天鸿
“一切安好,多谢岳父挂念。”赵廊礼貌性的笑道。
“那就好。”田昆道。
“爸,我听说爷爷的病情最近又加重了,就特地过来看看,他现在怎么样?还好”田芙问道。
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去看望一下,故而,有此一问。
“暂时没有大碍,咱们龙国久负盛名的神医李仲正好就在咱们凉州,我已经让你哥去请了。”
田昆默默叹了口气道。
只是几次下来,都没有请到罢了。
这话他没有讲出口。
“是吗?那就太好了。”田芙喜上眉梢道:“我听说这个李仲本事可大了,有枯骨生肉之能,如果能请他给爷爷诊治,一定会有效果的。”
“但愿吧。”田昆涩涩一笑道。
“少爷。”
“少爷......”
正当其时,伴随着几声下人的招呼声,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口传了过来。
几人循声望去,就看到田启祥满脸血迹,狼狈不堪,,气呼呼的走了进来。
“哥,你这是怎么了?”
田芙花容失色,惊讶的问道。
“儿子,你脸怎么回事?!”
母亲吕佳淑同样大吃一惊,满脸诧异,慌忙起身迎了过去。
田启祥神情难堪,眼神闪躲,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我让你去请李神医,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田昆脸色凝重,皱眉问道。
无奈之下,田启祥硬着头皮走过去,沉吟了一下,将他到济世堂请人的经过大致上给他们讲述了一遍。
“放肆,一个大夫怎敢如此托大!”
听闻家里已经三番两次去请李仲都被拒之门外,这次更是打伤了自己哥哥,田芙面若寒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