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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百花湖旁的空地上一片寂静，只剩下三个人。
风绫安因为动了胎气被送回了风碧苑，静嫔也跟着去照顾了，留在原地也是徒增伤心。
云萧墨抱着体温已经冷却了的于雅沁，目光涣散，眉间本妖娆如血的朱砂痣似乎颜色都浅了些，显得黯淡无光。
——“云萧墨，是好奇吧。”
——“如果是喜欢就不会强迫我，如果是喜欢就不会不信任我，如果是喜欢就不会就不会因为我的言论而惊疑不定。”
——“皇上如果您真的喜欢妾就为了妾遣散后宫吧，只留妾一人。”
——“是妾愚昧了，皇上怎么可能为了妾遣散后宫呢？”
——“不是喜欢。”
一字字，一句句，每个神态，甚至细微的语气都清晰地在脑海里回荡，云萧墨只觉得心里像被生生抠下一大块，空白得可怕，一缩一缩的抽疼。
疼得他快麻木了。
“不是的……”云萧墨埋头在于雅沁的颈窝里，喃喃低语，“不是好奇，是喜欢……朕明白了，朕明白了……”
“一直是喜欢……”怀里人儿身体冰凉，云萧墨触着，这温度就像直接冰到了心里，心底一片冰冷。有液体流到嘴角，渗进嘴里，涩涩的，又咸又苦。
哈哈哈，枉他活了这么多年，当皇帝这么多年，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直到心爱之人在自己的怀里没了呼吸，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痴儿！痴儿！
“皇上……”姜德海低低地叹了一声，唤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他在皇宫这么多年，看过太多太多生死无常，生离死别。自诩看人死在他面前都不会眨眼，如今看皇上抱着于容华呆坐差不多一整天，心里竟忍不住感到悲伤。
他可怜的皇上啊，在失去的时候才发现是最重要的。
又是一声叹息，姜德海正想再开口劝劝云萧墨，云萧墨便自己抱着于雅沁站了起来。
“皇上……”姜德海担心地开口。
“朕没事。”声音低沉沙哑，云萧墨看着怀里面容恬静安然的人儿，缓缓道：“回去拟旨吧。”
“是，皇上。”
如果有如果，他一定会很早很早明白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明白要比明白好。
可惜没有如果。
他已经在她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在铺天盖地的疼痛和恐慌中明白——他爱她。
……
皇宫始终是个藏不住消息的地方，由当时在场的宫妃一传十十传百，“于容华挺身为安昭仪挡毒蛇，无治身亡”的消息早已遍布皇宫每一个角落。
青漪红漪得到这个如同天塌了般的消息的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
明明出去的时候还活蹦乱跳，朝气蓬勃的，她们的小主，怎么会……怎么会就死了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们发了疯似地跑去找云萧墨，在看到无声无息，面容恬静安然的于雅沁时，终于不可抑止地大哭出声。
“明明才说过自己是最厉害的人，无论怎么都不会有事，现在，现在那么脆弱躺在这儿的是谁？”红漪呜咽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青漪也在抽噎，她们家自信俏丽，可爱迷人的小主，还那么年轻，像花骨朵儿一样的年纪，现在却全身冰冷地躺在床塌上，老天真是太不开眼了！
两个丫头呜呜咽咽不知过了多久，云萧墨满身疲惫地走上前来，黑眸里尽是数不清的哀伤。
“明日……你们小主出宫回府的时候，你们跟着一起出宫为她守灵完之后，你们便是自由身了。”云萧墨低声道。
青漪红漪闻声转头，行了礼之后，青漪眼神坚定，道：“奴婢要下去陪小主，不然小主会孤单的！”
红漪也表态，语气坚定：“奴婢也一样。”
云萧墨眸光一转，停在那清丽秀美的脸蛋上，轻轻地开口：“是你们小主让朕放你们出宫的，你们小主想让你们好好活下去，不然你们下去了，她不原谅你们，也会不原谅朕的。”
闻言，青漪红漪又是一哽，“小主……”
“好了，你们退下吧。”云萧墨疲惫地挥挥手，闭上了眼睛。
“……是，皇上。”青漪红漪不想离开，无奈只能离开。
再看了两眼床榻上的人，青漪红漪退出了寝殿。
青漪红漪相携着往冷宫走去，经过百花湖的时候，两人皆是顿住脚步。
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水，青漪深吸一口气，问：“红漪，我还是想随小主去。”
红漪看着青漪坚定道：“我不会一个人活下来的。”
静嫔送风绫安回风碧苑后，出来一直觉得有些奇怪，很多事情断断续续却好像又有什么关联，她心里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却又觉得不可能，思来想去半天还是决定来找青漪红漪，哪知经过百花湖却看见那两个小丫头竟然手牵着手想要跳下湖去。
她惊得大喊一声：“青漪红漪！你们别想不开！快下来！”
－－－－－－题外话－－－－－－
咳，都说了过渡了，明天再虐淑渣渣
亲爱的美妞们，么么（^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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