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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小幸运(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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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锦小姐有一本日记,记录和余先生的点点滴滴。今天是圣诞节,是文小姐和余先生的第一次一起过的圣诞节。在今后几年,有无数次圣诞节,但只有这一次,牢牢记在两人心里。

    平安夜那晚,杭州下起了初雪,一片片晶莹剔透的六边不规则从天上落下,在结起薄冰的西湖湖面;在湖边已经看不见绿色的柳树上;在路旁的椅子上,随处都是它的影子。

    那夜,文小姐和余先生都没有睡,只是望着窗外思念在异地的彼此。

    思念的味道有多难熬?如在可口的蛋糕前咽下干瘪的馒头;在寒冷的冬日待在瑟瑟的冷风中。

    余先生看着文小姐发来的视频,在雪中她笑靥如花。心中疯狂滋生的思念如一只大手,紧紧地捏着余笙的心脏,让他透不出气,他忍住悸动,连夜买了北京飞杭州的机票,在凌晨五点赶到了杭州机场。

    冬天的花少的可怜,幸而路边花店的鲜花都长在温室,余笙吃好早饭后堪堪六点,只能百无聊赖地走在清冷的大街。

    此时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早已熟睡,不知她思念的男孩就在他的身边。下过雪的杭州市开始晴朗,太阳缓缓升起。当阳光打在余笙的脸上时,他的心如同那抹阳光一般温暖安宁。

    当文锦听说余笙在断桥等他时,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踩在毛毯上,急急忙忙地开始收拾自己。

    “呼,好冷!”文锦一边责备自己穿太少又渴望早点见到那个男孩。

    但是事与愿违,今日的的士少的可怜,而公交车上却是挤满了人。文锦心里越来越急,温柔如她,也开始抱怨这糟糕的一天。

    “喂,”余笙笑容满面地接起电话,“朱砂小姐,你到了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成熟,充满安全感。

    文锦心里一时间委屈极了,她低低地说了一句:“今天打不到车,我可能要迟到。”

    余笙一听,暗自懊恼自己的粗心,他哄她说:“那我来接你,把你家地址给我。”

    文锦原本还在矜持中,但是余笙的话有魔力,她毫不犹豫把地址给了她。

    余笙一直都生活在北京那边,现在车子也在北京,只好求助自己在宁波的好友。

    “晴,我借下你车。”余笙打给了从前一个福利院的妹妹,于晴。

    在一片暗紫色的房间里,于晴一身紧身衣正在做瑜伽,听见那成熟的嗓音,她勾唇一笑,“好啊,笙哥哥现在在哪?”

    “我在西湖。”他与于晴一起,在十六岁离开福利院出来打拼,他成了作家,于晴开起来健身房。

    “嗯……那好,我记得涂毅在那,让他把车开你!”

    “涂毅?你又换男友了?”余笙用哥哥的语气责备她。

    于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她满不在乎的说:“上一个就是馋我身子。”在这个世界上,她似乎只能相信院长奶奶和余笙。

    余笙默了,他知这妹妹遭遇了什么,但是他今日无法听她诉说。“下个月该回福利院了!”

    “好。”于晴永远都是淡淡的,满不在乎的语气,只有余笙知道福利院对她有多重要。

    “嗨,姐夫。”涂毅是个满头绿毛的人,余笙第一次见就不喜欢他,但是现在显然不适合去“教训”那个男生。

    “谢了,下午还车的时候我们好好谈谈。”涂毅耸耸肩,不置可否的转身离开。

    天气冷的要人命,如今除了一两只麻雀和一些忙于工作的打工人,再也看不见其他活物。文锦看见一辆奔驰向她开来,她并无在意,直到看见了那车上的是余笙才开始惊讶。

    “这车是你的?”在余笙帮她扣上安全带后,她问道。

    “不是呀,借的!”余笙将一束满天星递给她,“圣诞节快乐!”

    到了西湖后,余笙刚将车停好,就接到了于晴电话:“笙哥哥,涂毅去了上海,那车你先管着。”

    余笙皱眉,这小子,原本想和他好好谈谈,现在只能等以后了。“我今天下午就要回北京,晚点给你开到公寓。”

    回过头,见到一个娇俏可人是什么感觉?余笙接完电话回过头,就看到捧着花坐在长椅上的文锦。

    “冷吗?”文锦修长的手在寒风中冻的冰凉,余笙取下围巾绕在文锦的脖子上,将她两只手握在手里。

    “不……”文锦将手猛地收回来,又很快解释到:“不,我不是……”

    余笙温和一笑:“走吧,我带你去楼外楼吃饭。”杭州楼外楼是创建于清道光二十八年的名餐馆,已有一百六十年历史。它在西湖孤山脚下,余笙与文锦并肩走了许久,终于看见那座餐馆。

    “一份西湖醋鱼,一份龙井虾仁,在来两份排面,嗯……再来一份西湖莼菜汤。朱砂小姐,还想吃什么?”

    文锦摇摇头,难得开起了玩笑:“余先生对这里很熟吗?”

    “我在这打过工。”刚说完,一个阿姨走了过来,“是小笙吗?”

    余笙一看,笑了起来,一口大白牙露了出来,文锦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

    “是呀,林姨,你还在这啊!”余笙告诉文锦这里的员工都是老员工了,他走了几年,一个都没变。

    吃好饭后,余笙想约文锦去看电影,文锦却摇了摇头。与余笙过圣诞节无疑是美好的,但是她想到他是早上匆匆飞来的,就问道:“你是不是晚上还要赶回去?”

    余笙摇摇头,又点点头:“没事。”

    人这辈子,有几个关心自己的人是多幸福?后来余笙和文锦接受访谈时,余笙抱着她,骄傲地告诉所有人,她是除了孤儿院的家人外唯一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

    文锦有些心疼,“你还要写书,早点回去补觉。”

    余笙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去,他从怀中拿出来一对耳环,“送你。”

    也许是第一次送女孩子礼物,余笙格外紧张,他猛地塞给她。

    “我很喜欢。”也许是礼物太过精美,也许是送她礼物的那个人恰好是她期待的人,文锦被余笙送到家后,仍然开心的不得了。

    文小姐在好久好久以后,翻开日记,又看着面前一堆礼物时,总是躺在余先生怀中,笑着调侃他这么早就将女儿的嫁妆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