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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高兴握着手机茫然无语。
“老施,不是我说,雪儿不愿意你就不要强求了。那个陈欢在钱江市的名声可不怎么好,人家都称他‘混世魔王’,对女孩子见异思迁,你把雪儿嫁给他不是让自己女儿往火坑里跳吗?”
施米雪的妈妈段丽蓉靠在床上支起胳膊不悦的说道。
“好了,好了,你当我不知道那个小子的德行吗?我是想,谁没有年轻孟浪的岁月,总希望结了婚收了性子……况且,这不是老陈一直有这个意愿吗?”
陈京不耐烦的解释道。
“那也不能将自己的女儿做试验品啊,说到底,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够了!我已经够烦了,你还在那儿唠叨,也不帮我想办法,我该怎么回复老陈!”
施高兴不悦的喝道。
“想办法,想办法,你就只能对自己的女人喝骂!你有那么多的想法,你自己解决去!”
段丽蓉说完,把被子一蒙盖住了头,侧过身子不在理睬施高兴。
……
书房里烟雾缭绕,施高兴已经抽了十来支烟了。
逃避不是办法,最后还是得面对。
“喂,老陈,睡了吗?还没,哦,我问了一下今天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老陈,我是这样想的,孩子大了终究得有自己的思想,我们做父母的只能做做参考,今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同事。”
施高兴吞吞吐吐、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知道了……”
“嘟嘟嘟……”
……
10月7号,一大早。玉泉小区门口,郑韶秋和施米雪相依走向公交车站。
突然,远处飞驰而来的是十多辆机车。车上载着一个个带着墨镜的猛男大汉,白手套握着一根一米左右的钢管,呼啸而来。
其实,早在一千米外的距离时,郑韶秋就发现了异常。做为凝神期的修真者,对于危险感知还是很敏感的。
当打头机车上的眼镜男举起钢管的那一刻,公交车站旁的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
“哼!“
郑韶秋冷哼一声,将脸色发白的施米雪拖至身后,单手向前一划。
第一辆机车上大汉手中落下的钢管在距离郑韶秋不到二十公分时,被郑韶秋轻轻一带,钢管易手。
而这时大汉举着钢管嘴里兀自发出狞笑,突然手中一轻,钢管不见了。
“碰!”
“啪!”
“啪!啪!啪!……”
郑韶秋夺过钢管后,没有退缩,反而迎了上去,举起钢管专门针对机车车主的手臂、肩膀一顿猛砸。
在一阵阵惨叫声中,一辆辆机车撞上马路牙子,横七竖八。
郑韶秋慢悠悠的走上前,一脚踩在打头的大汉头上。
“好汉,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大汉本就摔得七荤八素了,此刻被郑韶秋踩着头颅,真怕自己的头颅被眼前这个小伙子一气之下当西瓜踩爆了。
“说!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郑韶秋幽冷的声音就像地府判官,一言可断生死。
“好汉,好汉,使我们认错人了,没有谁指使我们。”
大汉兀自嘴硬着。
“好,既然你没有什么价值了,那么你好去死了!”
大汉感受到太阳穴传来的挤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爷爷,我错了,我说,我说,是超哥!”
“哪个超哥?说!”
“是冯志超,就是那个副署长的侄子……”
“是他?你胡说,冯志超不是在高墙里吗?”
“爷爷,他叔叔是副署长,早就给他保外就医了……”
“好,你让他马上过来!”
郑韶秋记得去年师父到钱江市来时,将冯志超弄进了里面,没想到一年不到就出来了。什么‘保外就医’,完全是糊弄人的吧。不过,既然跟师父有过节,那就一定要想办法把他再弄进去,而且是彻底不能翻身的那种。
“喂,超哥,那个啥,我们抓到了您想要的人,还有漂亮的美美,您看?”
大汉只得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金刚,好样的,我要给你记一大功,你现在在哪儿?”
听筒里传来一个阴柔的男声。
“在金花街,余不弄老地方。”
“好,我马上过来!”
郑韶秋为了不惊动警察和冯志超,于是安排金刚让地上所有的墨镜男跟随着一起来到余不弄。
因为郑韶秋控制了力道,所以十来个墨镜男只是骨折或者皮外伤,但机车横摔后整个人可是跌的不轻。
好在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底子厚,于是一瘸一拐推着机车前行。
施米雪则被郑韶秋劝走了,坐上了刚才一辆公交车。
余不弄,一座茶馆门口挂着“今日歇业”的牌子。
十多分钟之后,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吱呀!”
伴随着仿古式的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金刚,人在哪儿?”
一年不见的冯志超,此时沉稳了很多,但也胖了许多。此刻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此时满脸忍不住笑意。
“你就是冯志超?”
郑韶秋冷冷的问道。
“你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
冯志超右手盘着两颗金属健身球,左手嚣张的用手指着郑韶秋的鼻子道。
“冯志超,你好健忘,这么快你就忘记是谁将你送进去得了!”
郑韶秋将手指头轻轻一拨,在他的耳边私语道。
“你是……谁?”
这轻轻的一句话,却像一个惊雷把冯志超打的一个激楞。怎能忘?那可是自己毕生的耻辱。
多少个日夜,每当念及此事,都有种杀人的冲动。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从牙齿缝里挤出的声音中可感觉到是多么愤怒的情绪。
郑韶秋回答他的是,一把夺过两个健身球,然后单手一握,两个金属球瞬间变成两张薄饼。
“你……”
冯志超瞬间想到了沈富贵当时无敌的英姿,这完全是同一类人啊,不禁打了个寒颤。
“兄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冒犯了……”
冯志超一个劲的讨好卖乖,极尽阿谀。
地上躺着歇息的打手们经过短暂的震惊后,立刻想到一个让他们发疯的问题,刚刚他们可是手拿钢管对着超哥恭敬的人下死手啊!
一个念头便让所有人心如死灰,包括刚刚还震惊中大惑不解的金刚。
金刚身子一个激灵,差点晕死过去,这种惊吓足以让他做噩梦,光光的头皮泛出点点晶莹,冷汗直冒。
‘噗通’!
这道声音把地上躺着的一直精神紧张的打手们吓得一抖,抬眼看去,原来是他们的老大金刚被冯志超一脚给踹到了地上,摔了个大马趴,好巧不巧的正好扑到了郑韶秋的面前。
冯志超小跑到了郑韶秋的面前,一脸邀功中夹着讨好意味的道:“爷,此人竟敢带人袭击您,要不交给我来处理吧?”
说着,冯志超又向郑韶秋献媚似的低头哈腰的笑了笑,脸上的肥厚腮帮一阵乱颤。
郑韶秋微微一笑,道:“冯志超,你也不必演戏了,金刚其实是你叫他们去的吧?”
听到郑韶秋一下子点出问题所在,冯志超不由一阵晕眩,随即诚惶诚恐道:“是,是……不是……,我……”
冯志超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承认好,还是否认。承认了只怕没有好果子吃,不承认,看眼前的样子,只怕眼前的年轻人早就审问过了。隐瞒不报,等待自己的后果……
“他不会把我打死吧,好不容易保外就医,大好的年华还没有享受……”
虽然冯志超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在钱江市要风得雨,黑白两道通吃,但他却是知道,他不过是仗着叔叔是副署长的身份,还有一层秘密身份是多数人不知道的,他其实是陈欢的代言人。相对于世俗的说法,他也是个打工的,只不过相当于总经理,而董事长就是陈欢,神秘控股老板是陈京。
对于陈家的势力,冯志超虽然不清楚究竟有多大,但管中窥豹,也知道不是自己能揣量的,而每次跟自己接头,具体实施人的就是金刚。
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冯志超对于这种掌握自己生杀予夺大权的人物,每次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别看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但能够轻轻一握就将两个金属球挤城铁饼,这已经是非人力所为了,由不得他不小心。
郑韶秋看了看远处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金刚,只是轻飘飘的问道,“你现在应该把是谁让你派人去袭击我的主谋说出来了吧?”
冯志超见郑韶秋轻轻一揉,两张铁饼又被揉成一团,然后轻轻一拉,铁团变成了一根细长的棍子。
见到这根棍子,冯志超就像一条热锅里的蚱蜢,一下子跳了起来。
此刻,冯志超想到了在高墙内的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那是一段自己拼命想要忘却,但却又如噩梦般的存在。
那时刚进去,自己因为长得细皮嫩肉,每天晚上要伺候那个满身黑毛的大哥!
那是一段屈辱的岁月,那是一段比肩靖康之耻的故事。
眼前的棍子多么像……
“我最恨棍子!”
冯志超大惊失色,在地上扑到郑韶秋身前,哭喊道:“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说,求您……求您饶命!饶命啊!”
此刻的冯志超,浑身哆嗦的如丧家之犬,那里还有之前老大的威风和随意。
冯志超如倒竹筒般的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郑韶秋自然将前后两次的审问都偷偷地录像存档。
“好了,你们知道怎么跟陈欢说,不用我教你们了吧?嗯?”
“明白,明白……”
……
最近几天施高兴很郁闷,几次CWH原本定好的人事,因为陈京的反对,全部被二号收入囊中。
“看来只得让他动动了!”
一味地妥协不是施高兴的本色,强势惯了的性子,一朝被压下,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施高兴想的是如何把陈京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