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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雨中的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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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两天运动会,老天爷可真是不爽快。秋雨就是这样,淅淅沥沥,下得不大,但又不停,让人十分无奈又恼火。同学们拿着板凳搬到这边,搬到那边,一直都在躲雨。

    李景媔时不时抬头看着天,想起了姥爷说过的一句话,老牛不死,稀屎不断。但她又实在无法将这句脑海里蹦出的话跟下着的雨比较,要是脑袋上边是老牛拉的稀那可真难以想象。

    她想,或许秋雨就是这样,像恋人一样缠绵悱恻,难舍难分。她感觉到脚底下,小腿间萦绕的若有若无的潮气,她想起姥爷曾经的关节炎,姥爷总是贴膏药。她总是想起以前被她忽略掉的一些细节。

    她想姥爷了,她希望这个国庆能回家乡的县城一趟。她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可是妈妈要求她回家。

    想到这里她又想叹气了。她想去看看姥爷,但也不敢违抗妈妈的意思。有时候她想提笔给姥爷写封信,或者打个电话,妈妈也不肯。事情从妈妈再婚后慢慢有了变化,中间又需求变故,成了她今天难以诉说的苦衷。

    一声发令枪响,她吓得一哆嗦,瞬间回到了现实。是男生组的1500米长跑。她抬头去看,方谭和其他选手已经冲了出去,细雨中的少年们像个战士一样,蜂拥而去。

    不过两三圈过来,刚才一窝蜂的队伍已经有了先后,不少人有了疲态,方谭也略显疲惫。塑胶跑道在雨天十分湿滑,与鞋面摩擦发出格叽格叽的响声。

    就到冲刺的200米了,李景媔的目光紧紧追随他,拳头也不自觉地捏紧。等他跑过自己面前,刚跑出几步,忽然人群一声惊呼,方谭摔倒了。他被他前面摔倒的人绊了一下,两个人叠了罗汉。李景媔想赶紧过去看一下,又停顿了一下,因为这时跑道旁的观赛者已经将方谭和另一个同学扶起来了。绯红羽衣黎梦杳冲上去了,她在跑道旁跑着,陪着方谭跑道了终点,毫不在乎人群中同学们发出戏谑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