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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青樱与唐鑫吵起来,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夏清和把汤婆子放到桌上,劝道:“两位从各地来长临进贺,已是车马劳顿,先到客房歇息,今后再论也不迟。”
“两位大人这边请。”奴婢收到夏清和的眼色,立即抬手道。
夏清和缓缓起身,站在门外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
三三两两的雪花散落在庭院中,冷风吹的高挂的灯笼来回摇摆。
言歌拿过奴仆手里的披风,披在夏清和的肩上。见夏清和看过来,回之一笑:“当心身子。无论如何,渔阳我会去。有你在长临坐镇,我放心。”
“主公……,主公若去,不妨把赵念带上。”夏清和自知言歌心系百姓,愿意冒此险。动容之余,又有些不安。
秦楠派青樱来,怕是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燕山董仲的名头,或许是真。可难保言歌,能请得到。即便请得到,也未必能带回南越。
思及此处,夏清和柳眉微蹙,满眼担忧:“听闻秦楠称帝前,察觉曹荣身边的猛将宋浩好男风,对自己的夫君有意便顺手相送,以示讨好。
借宋浩除去曹荣,占据即墨以东的府州县。招贤纳士后,反说宋浩抢占了自己的夫君。她手下的武将风闻,与几个谋士合商,以庆功为名将宋浩请到府上杀死。
足见秦楠心思深沉狠毒,忍常人所不能忍,虑常人所不能虑。主公此行,可要多加小心。”
“好。”言歌从奴仆手里接过汤婆子,塞进夏清和的手中。眼眸微微弯起,声极为柔和。
军师明明有千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偏偏任由她顺心而为。
这个夏清和,实在是太宠着自己。
半月后,言歌带赵念、江一白离开长临,与青樱来到燕国。
言歌被请进厢房,抬眼便见一位着金黄长衫的女人斜躺在榻上。
女人的面容十分俊秀,霎一看分不出男女来。眼眸透着淡淡的疏离。看到青樱时,疏离消散而多添了几分温柔。
“参见皇上。”青樱跪在地上,行着大礼。
薄薄的纱帐随风轻飘,秦楠透过薄纱看了眼言歌,及言歌身后的赵念、江一白。
赵念打量着榻上的秦楠。说实话,和她想象中有些出入。她以为最次也该如言歌般,有万夫难敌之威,怀千丈凌云之志。没曾想,是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女人。
言歌一时不知该怎么自称,对方已然称帝,可她名义上是效忠大夏。以她的角度来说,秦楠是叛国之贼。她抿嘴一笑,拱手道:“燕侯。”
“言部堂。”秦楠推开婢女的手,摆了摆手,让奴仆先行退下。
江一白察觉到周围的变动,准确来说是若有若无的病毒气息。
空间有过轻微的晃动,虽然不大,但还是被他捕捉到。
他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却没有别的发现。难不成,病毒角色是秦楠?
秦楠见江一白凑近言歌耳边说着什么,眸中笑意更甚:“言部堂远道而来,定然马乏人困。我就不久留部堂,来人,送部堂去歇息。”
“言部堂,请。”门外的奴婢闻言,小跑至殿内,抬手将三人请到落梅居。
奴仆们送上饭菜,候在门外。
言歌迈过门槛,转过身笑道:“你们也都下去歇着吧。”
“是。”江一白、赵念拱手领命。
人走干净,言歌褪去一身的疲惫,往里间而去。她掀开床帘,看到穿薄纱的美男捆绑在床,眉微微上扬。
这是想让她霸王硬上弓?
言歌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愣了片刻。
林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江一白不是说他穿成反派的白月光吗?
哦,秦楠原是书中的反派,后来好像一统江湖来着。
如今秦楠把自己的白月光送到自己床上,还真是……同一个套路玩不腻。
林静见言歌俯身凑近,忙往旁边一躲,却又被言歌捏住下巴,强迫他与其对视。
片刻,嘴里的棉布被拿开。他才又怒又惊:“你是谁!把我绑来作何?你这个女流氓、女禽兽,离我远一点!”
“你衣衫不整的来勾引我,反倒骂我流氓禽兽。”言歌伸手点了点林静的眉心,反讽道。
话说,这家伙一点也不记得自己。莫非,让那位抹去记忆?
怨不得刚才见秦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静扭动着身子,别过脸,低声嘟囔:“谁勾引你。”
“别动!”言歌扳过林静的身体,低头解着绳子。
趴着的林静想到自己浑身不着一缕,只裹了层透明的薄衫,登时羞红了脸。双手被解放后,拉过旁边的被子盖住自己,声如蚊呐:“你、你先出去……”
言歌哦了声,退到床外,打量着林静的一举一动。
林静抬眼看到似笑非笑的言歌,羞愤不已:“还说你不是流氓!”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言歌俯身逼近,抬手捏了捏林静的脸颊,不死心的问道。
好吧,看林静这幅模样,的的确确是记不得她了。
言歌失望的收回手,直起腰身来到外厢房。给自己倒了杯茶,眸中泛着深思。
真不知道那位究竟想做什么?
让秦楠从武林盟主变成一方诸侯,甚至把林静送到自己的床上。
等了半响,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言歌放下茶杯,好心关切:“还不出来?”
“我、我无衣可穿。”林静又尴尬又着急,以至于有些结结巴巴。
言歌倒忘了这一茬,起身去了隔壁江一白的房间。借了套衣服,放到床边。
退回外间后,另叫奴仆送些酒菜,一人独酌。
若是她睡了林静,明日秦楠便做个顺水人情。他日,借此事向自己发难。
“衣服,谢了。”换完衣服的林静,掀开帘子走了过来。
林静仍如言歌初次见时那般,长身玉立,气质慵懒。哪怕换上江一白的鹤云白袍,仍未更改。他垂着眼睑,似是不愿再看到言歌,抬脚就要走,却被言歌的话拦下。
“你只管离开好了。谁不知秦楠痴情于你,她明早若得知我与你有过苟且,自是不会放过我。
可怜我一个弱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损。”言歌说罢,仰头把酒饮尽,笑的有些悲凉。